他怎么这么快就醒来了？

寒雨身形一瞬间僵在了那里，她没想到他会知道这一切，她没有设想过会出现这种场面，一时之间，她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她只是站在那里，脸色显得十分苍白。青苏羽站在门口处，看着她，一句话都没有说。

夜沐痕和梦倾雪见到这种场面，都各自离开了。

青苏羽一步一步走到寒雨面前，看着她，其实，他有很多话想要问她，可是，此刻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良久，青苏羽才问，“我的病迟了这么久，就是因为当初你用了禁术？”

寒雨看着他，有些木讷，最终点点头，“是。”

“可是，之前我不记得我曾经见过你。”

寒雨微微一笑，“没关系，我记得你就好了。”

青苏羽知道，此时此刻，她已经把病转嫁到了她自己身上，因为是第二次，所以，现在寒雨真的没救了。

青苏羽说不出此时此刻他心里到底是什么滋味。一个他从来都不记得的人，为他做了那么多，直到现在，她即将为他失去生命，不知不觉中，他竟然已经亏欠了一个人那么多。

他以为，他今生只亏欠水云一个人，他以为，他最终会留下她一个人在这世上，因为他的病，所以，他一直没有勇气和水云在一起，因为他知道，如果一时的跟她在一起，等他离开时，最终会给她带来无尽的伤害。

可没想到，现在，他亏欠最多的人竟然是一个他从来都没有放在心上的人。

“你不该这么做。”

青苏羽低低的叹了口气，事情已经发生了，如今，没有办法挽回，今生，注定他要欠着她。

寒雨低声说，“我心甘情愿，与你无关。”

青苏羽瞬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两个人之间的气氛瞬间沉寂了下来。

寒雨觉得十分别扭，找了一个话题，“你应该还不知道吧，水云她怀孕了，有了你们的孩子，相信以后，你们会生活的很好。”

青苏羽真的不知道这件事，之前他一直都昏迷不醒，听到寒雨说出来，心中有几分震惊，却很快就平静了下来。

“你哥哥知道吗？”

寒雨知道，青苏羽是在担心他哥哥承受不了她离开的消息。

寒雨笑了笑，可笑容却显得苍白无力，“不知道，不过，他不会生气的，我相信他能够理解我。”

“我对不起你。”

“你别这样说，不要怪你自己，这些都是我自愿的。”

“寒雨，无论如何，是我欠你的，今生没办法还清，来世，我一定还你。”

寒雨从来就没想着让他还她什么，却还是问了一句，“拿什么还我？”

青苏羽苦笑了一下，是啊，拿什么还？他欠她的，又如何还得清呢？

突然，寒雨猛地吐出了一口鲜血，瞬间染红了一片。

青苏羽连忙扶住她，“寒雨！”

寒雨已经这个样子了，却还是笑着问道，“你拿什么还我？”

她并不是真的要他还她什么，她只是希望能够听到他对她的一句承诺，无论能否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