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阿哥交接完后很快就迎来了新年,他一身悠闲轻松地参加了除夕夜的家宴,然后各种拜年聚会纷至沓来,九阿哥礼节上拜会后就回府了。
初一,九阿哥和哈季兰一大早就起来进宫给宫里各位*oss们拜年。
翊坤宫
宜妃在等着九阿哥,她当然知道九阿哥接了内务府的差事,接着出了一系列的事情,九阿哥也早就暗示过她,她倒没什么可怕的,自己阿玛是盛京内务府掌事关防佐领,也可以说她出身内务府,但宜妃的性子大家都很清楚,看着张扬,实际是个谨慎小心通透的一个人。
宜妃在九阿哥出手整治时想的是,老九到底想做什么?这么干了,可以说是一场政治上的豪赌,赢了,老九名利双收,只怕他就再也不是以前那个不受关注的九阿哥了,而是有力的竞争者九阿哥;输了……输了好像对老九来说也没什么,他是帮着万岁爷做事的,他也不怕得罪人,反正得罪光了更好,就是这样,无论谁当新皇,都不会在意他的存在,反而会以贤臣示之,亲王的爵位是跑不了的。宜妃轻轻地转着手中的念珠,微微笑了起来。而后九阿哥又呈上辞表,接着九阿哥表面上虽然还管着内务府,实际上具体事务却交接出去了。宜妃想了想万岁爷的性子,再看看太子和各位皇子们,宜妃叹了一口气,也不由为自己的老九默默点个赞。
“娘娘!”宜妃身边的贴身嬷嬷在门外等着老九他们夫妻俩,进来应该是通告一声的。
“老九他们来了?”宜妃一抬眼。
“九阿哥和九福晋求见。”嬷嬷点头说道。
九阿哥和哈季兰进来见礼拜了年后,宜妃看着自己的老九,挥手让旁边的人都退开了。
“儿子是来给额娘告罪来的。”九阿哥起身在宜妃面前跪下。
“行了,我也差不多知道了,你啊,年轻冲动,四阿哥接手时听说也是气得不成,可是他怎么办差的。再说皇上真不知道?我们难不成不明白?里头的门道太多了。而你再出手时还把你四哥往外摘,这算你圆了你一份兄弟情了?”宜妃温和地拍了他一下,话抢先说了出来。
“四哥也劝过儿子,只是儿子当时也是实在是气不过,若是他们知道感恩便还罢了,只怕是一个个当自己天纵英才了,真把主子们当傻子一般玩笑了。”九阿哥似乎想起来还是一肚子的气。
“行了,你啊,怎么还是一肚子的呆气,不过额娘还是为有你这么个儿子感到骄傲。虽然敢为天下先让人佩服,可能审时度势却更难能可贵。你的请辞,额娘就想我怎么会有这么一个聪慧懂事的儿子呢!你已尽了心,哎,至于将来如何就不是你能管得了的事了。”宜妃笑了笑,轻轻叹息了一声。
九阿哥一怔,看着宜妃,宜妃轻轻的划着自己的杯子沿。九阿哥在自己要递辞表时有担心过额娘会为自己不值,会不理解自己的做法,可是现在九阿哥觉得这不愧是自己那通透的额娘啊!
“有时做事不能看结果,你只要让你皇阿玛看到你做了就成了。”宜妃笑了,看着九阿哥的傻样,就好像看到小时候在自己身边吃饭的小小九了,时间一晃而过,自己都老了,而在九阿哥旁边的自己的媳妇哈季兰什么时候才当娘,让自己当玛嬷啊!
小两口给宜妃的拜年就在她看着儿媳妇的肚肚和哈季兰默默的冷汗中结束了。
初六那天九阿哥和被康熙派去黑龙江军营出差直至腊月二十八才回京的十阿哥好好聚了聚,两人喝得酩酊大醉。
这年,也就是康熙四十三年二月,虽然每年都有地方官报饥荒的,可这一年二月报上来的却是尤其的严重,“泰安大饥,人相食,死者枕藉;肥城、东平大饥,人相食;武定、滨州、商河、阳信、利津、沾化饥;兖州、登州大饥,民死大半,至食屋草;昌邑、即墨、掖县、高密、胶州大饥,人相食”。
三月,山东、河间的饥民已经涌到了京城附近,却被各门官兵拦在城外,以防他们将病症时疫什么的传进去,当然也不是将这些饥民撂那儿不管,官府已经开始施粥了。
“怎么样?”哈季兰迎回了去上朝听政的九阿哥,侍候他换上常服,又把屋中的其他人等打发出去,然后一边倒了一碗茶放到九阿哥身边,一边出言问道。
“皇阿玛已经知道施粥不均,而且并不遍及了,”九阿哥脸上的表情很平静,没有了那种懒洋洋的笑容,“除派人去山东赈济以外,又下谕八旗,着各自于本旗城外分三处煮粥救济,八旗诸王也要于八门之外施粥,还有汉大臣要分三处,内务府也分三处,另外,还亲点了上三旗的监赈之人。”
上三旗?哈季兰见九阿哥看着自己的眼光,不由得皱了皱眉,“正黄旗不会点了我阿玛吧?”
“你猜对了,”九阿哥点了点头,“是岳父,其他两旗还配有一位内大臣。”
“内大臣?”哈季兰的眉头还是皱着。
“这也是皇阿玛对岳父能力的信任。”九阿哥说道。
哈季兰又接着问道:“其他五旗呢,皇阿玛是让一人还是两人去监赈?”
“这皇阿玛没说,”九阿哥摇了摇头,“只让他们派家计殷实的大臣就好。”
“却原来在皇阿玛的心目中,我阿玛的家计很殷实呢。”哈季兰笑了笑。
“哪里是岳父那殷实的家计了?”九阿哥笑着说道,“皇阿玛不过是想借助岳父在正黄旗的威望罢了。其实这放粥倒还没什么,只要多注意些,别让人把霉米什么的混进去,不过有皇阿玛的严令在,想来也不会有人敢铤而走险,所以最多也就是米不够用,自己再填补点儿。可是等到放粥之后,如果让这些人回乡,却是个问题。”
“以前是怎么做的?”哈季兰问道。
“不外乎就是各部选派官员送回去,”九阿哥说道,“再就是让受灾地区的官员来领人,不管怎么做,都是既费事,又损耗钱财的。”
“或许可以让这些人去做工,”哈季兰想了想说道,“俗话说,故土难离,好好的,谁又愿意在外面呆着?不过是怕回乡之后衣食无着。与其朝廷又派人又赈济的,不如让他们去做工挣钱,象什么河工啦、铺路啦,反正是哪需要人,就让他们去哪,既有人管了饭,又能挣到钱,等他们觉得挣的钱足够温饱了,自然就会回乡了。”
“河工也不是人人都能做的,再说这么多人,京城也没那么多工让他们做,”九阿哥若有所思的说道,“不过,这也算是个想法,等我去与四哥还有你阿玛商量商量。”
“你见到我阿玛,”哈季兰一边为九阿哥换出门的衣服,一边叮嘱他道,“记得叫他多注意身体,防病的药也常备着,别放粥的时候再被过了病气。”
“好,我会跟他说的,药我也会帮他准备,”九阿哥笑着点头答应着,临前前却又凑近哈季兰的耳边说道,“别忘了,等我晚上回来啊!”
哈季兰的脸腾的一下又红了。
放粥之后的饥民安置工作,康熙没继续派放粥的人负责,而是交给了太子,太子则又找了四阿哥当副手,哈季兰知道后,想起九阿哥之前曾经去找四阿哥商量的事儿,倒觉得他也算是有先见之明了,只是四阿哥虽然早有了准备,但他那个不管做什么事,都要力争做到最好的性子,还是让他忙得脚不沾地,而给他出过主意的九阿哥,当然也要经常被他叫去当白工了,连带着哈季兰每天晚上都要当按摩女郎,为九阿哥舒松筋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