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韵二十三岁的时候结婚,刚刚跨过国家规定晚婚的线。

不过结婚的时候两人嫌麻烦没有办酒席,直接去马尔代夫玩了一圈。阳光、沙滩、海浪,到处留下了他们快乐的足迹。最让人害羞的是,两人在夜色朦胧的海滩里负距离接触。周韵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海里的一朵浪花,随着浪头飞起或跌落。

结完婚,吴莲就开始盼望抱孙子,怕儿子面子上过不去,她没敢在张泽面前表现,而是每次回去的时候就悄悄问周韵,有消息没有。等周韵说没有,她眼里的光就黯淡下去一分。

她倒是没有埋怨周韵,反而还安慰她说不用着急,孩子是要看缘分的,现在是缘分没到。

人家婆婆挑媳妇,两人总会因观念不同而有口角什么的,这一对婆媳,婆婆觉得对不起儿媳,她又是儿子的有缘人,嘘寒问暖,关怀无微不至。

做媳妇的明知这是一个假象,都是张泽为了两人的婚路更顺畅在骗老人家,对婆婆也很好,还邀请她去予州城里去住。

吴莲觉得自己还年轻,住到城里也不认识几个人,别人都工作了,她自己又没事干,还不如在乡里舒服。全村人都知道她家娶了个媳妇在城里开了个食品公司,有时候乡里过年买的咸花生就是她们家产的,羡慕得不行。又有钱,又有周围人的尊重,自己开着一个小卖部还是一个营生,怎么也不去。

反而是周韵他们两人回去的时候,家里的鸡蛋、家里养的鸡、家里自己磨的面都让他们往城里拿。说是家里的东西干净,鸡也没喂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纯天然。

看到婆婆那样,周韵有些负罪感,每到这时就很想告诉她,每次两人都做措施,根本不可能有孩子。

为了孩子的事,吴莲还让儿子带她又去了南明寺一回,可惜见过的那个大师已不在了,寺里的僧人说不知道他去哪里云游去了,大师又不用现代化的联系方式,现在联系不上。

等张泽二十八岁的时候,吴莲基本对有自己的亲孙子不再抱希望,已计划着和张乐的婆家商量,张乐多生个孩子,过继一个给张泽算了,他们可以从经济上多补贴些。

张乐的婆家欣喜之极,张乐哥哥嫂嫂开了那么大一家食品公司,现在全国哪里没他们的产品。他们予州,过情人节时送的礼品不但有巧克力,还要有至爱的红枣和花生,那些小姑娘们说,这才是送给至爱的礼物。至爱,至爱,送的已不是礼物,要的是那分心意与甜蜜的向往。

何况,送给张泽孩子,彼此都是亲戚,不过是多养在姥姥家罢了。如果不是张泽只有他们两个孩子,这份好事哪轮到他们家?

这时,周韵二十六岁,整个人像朵花一样在盛开,而张泽变化不大,本来他重生过来,就带着成人成熟的气质,现在不过是管理近千人的公司,多分了威严。

周韵问他:“妈都想着要张乐再生一个孩子抱养给咱们呢,你说怎么样?”

张泽爱不释手在她充满弹性的地方轻轻滑动,像弹钢琴那样五指轮流起伏,“真是韵味十足哦。”

周韵抓住了那双不老实的手,白他一眼,“问你话呢!”

“人家的孩子抱养到咱家总是不合适,就是对他再亲,抱养也是身份敏感,我不想他像你这样心理上不舒服。”

周韵看向他,“那我们要个自己的孩子吧。”她觉得可能这是女人繁衍后代的天性,刻在身体的基因里,到了某个阶段就会苏醒,渴望有一个血脉相连的小生命。

“我不想你因此而患得患失,又怕孩子真有胎记,到时候你又要自责,又为他担心。生了孩子,就对他有了一份责任。”

“可我真是特别特别想要一个小孩,会叫我妈妈,叫你爸爸。到时候他大了,我们三个人一起出去散步,我拉他一只手,你拉他一只手。或者我们可以把他抬起来荡秋千那样向前走。”周韵用一种梦幻般的神情说,“好不好嘛?”

难得周韵竟然会跟他撒娇,看她头发海澡似的一大团散在床上,配着吹弹可破的皮肤,张泽马上就血脉贲张,像下山猛虎一样冲了过去,声音有些嘶哑地说:“那让我们现在就开始努力吧!”

他又何尝不想要一个孩子呢,一个男人,没有后代传承他的血脉,简直立马少了一大半奋斗的动力。古时候那些皇帝开后宫,除了个人享受的方面,让更多的血脉传承下去也是原因。

他的温度热得惊人,手过之处,像一片片火花一样在周韵身上四处点燃,周韵觉得自己像是村子里垒得高高的草垛,轰地一声就燃烧起来了,烧得有些晕乎乎的,大脑像失去了供氧能力似的有一瞬间的空白。

数着周韵的排卵期,张泽像春日最勤劳的农民,在热爱的土地上辛勤努力,希望秋来给他最好的回报。

可惜,孩子真是要看缘分的,一连三个月,周韵仍然没有怀上,两个人有些急了。

虽然是坚定的无神论者,可这么久没有孩子,周韵也不禁有些疑神疑鬼,不会是张泽在寺庙里装神弄鬼,结果却惹到了什么吧。

可是,这话她不会说,张泽也是为了顺利和她在一起才那么做的,现在婆婆一直对她慈爱得不得了,不得不说有这个的原因。她既然享受了这个便利,就不能再说这件事去刺激张泽,但不可避免她有些焦虑,晚上翻来翻去睡不着。

张泽给她起来给她按摩头皮,按得晕晕沉沉之后拍着她的背,哼着摇篮曲把周韵送入了梦乡,他自己反而一样难以入眠。他怀疑的是不是他一语成谶,真是因为小时候掉入水中,影响到了他的生育能力。

他们两个犹豫了一段时间,去医院做了个全面检查。不像上次是哄弄张泽妈妈,这次是真·检查,就是看看身体到底有没有隐疾。

检查完,他们这才去找了高勤。看着那一堆的单子,帮着找专家看的高勤拍拍张泽的肩膀,“虽然你们两个有钱,不在乎检查的这一点,我也很高兴医院里能多些收入,但你们两个身体是真没有问题。”

“那我们为什么没有孩子?”

专家把了脉,看看高勤,“我得问问这对夫妇一些私人问题。”

高勤说:“今天医院里有个研讨会,我正要去参加呢。”说完他和周韵两人告别走了。心想,也怪不得张泽对这个周韵死心塌地,连孩子都没有也不见他在外彩旗飘飘,实在是周韵长得实在是太漂亮了。

专家这才说:“你们一般多久行房一次?”

多久行房一次,应该问一天行房几次吧。周韵闹了个大红脸,低着头不说话。张泽挺挺胸,轻咳一声说:“一般一天三次。中间会隔一天再在一起。”

专家看了张泽一眼,“小伙子体力不错嘛。”他温和地笑了下,“不过可能这就是你们的问题所在。”

这就是问题所在,夫妇两人对视一眼,都有些心虚。

却听专家继续说:“古人说一滴精十滴血,新婚夫妇感情再好,那也得有所控制。”张泽心里说,这已是他控制的结果了,要不要怕周韵身体支持不住反对,他恨不得天天都在一起。就像欣赏一付最美的风景,那是百看不厌,让人忍不住沉浸啊。

好吧,为了孩子,还是要虚心请教,“一般多久一次?我们什么时候能要孩子?”

“一般最好是三天一次。并且,最好是调理一段身体时间才要孩子。这样生出的孩子才健康。”

周韵忍不住问:“那他的身体有没有问题?”

“年轻,问题不大。再调理一段就完全没问题了。并且,你们两个放宽心,身体好,孩子自然就会来。”

这真是一个意外的事,张泽没有父亲教,周韵自己前生就没有孩子,两人又一向能干,谁也想不到这个常识问题两人都不知道。根本就没想过是他们房事太勤,以致精子有些稀薄不易受孕。

他们走后高勤又回来问:“叔,他们没问题吧,您得好好替人家调理调理啊。”

“小事,虽然有些别的原因,但小两口主要是因为心理上有些焦虑,影响了母体受孕。这多是心理问题,还不能告诉他们,人的心理很奇怪,越是在意的东西,越是患得患失。所以我开了些药调理下他们身体,他们自己平静一段应该就没事了。”

“那就好,那就好。”高勤替张泽他们高兴,要真是疑难杂症,或者先天不足,那真是麻烦大了。

张泽不知道专家还有这样的想法,他和周韵每人一天一付中药,分三次吃。好在这个专家开的调理药不是那么难吃,不然真是太痛苦了。

更让他痛苦的是,原来那种酣畅淋漓的爱爱也没有了,为了要孩子,他不得不按照专家说的控制自己,可看着那么一个活色生香的美人却能看不能吃,这就像放在一头饥饿的狼面前一盆喷香的肉,却不让它尝一样,太不人道了。

有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呢?他又去找了那名专家,专家让他等孩子出生后再去找他。

秋天来到了,有一天周韵早上起来,吃饭的时候看到炸的菜角有些恶心,掐指一算,她的大姨妈已经好几日没来了,不由激动不已,难道小宝宝已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