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罗布看了看被熬得满脸通红、头发湿哒哒的天残子,再看看冒泡的汤锅,再忍不住了,扶着大门哇哇狂吐起来,这一吐不要紧,发现自己吐出不少乱七八糟的东西,结果更是吐得如长江之水滔滔不绝。

天残子还好,就是被迫喝了不少的孟婆汤,两只眼睛乱转,看着没毛眼泛□□。

没毛气得揪着天残子的头发上下乱晃,九尾看不下去了,“诶,你要嫌弃可以给我啊。”

它打的主意是就凭天残子这超强的自愈能力,以后饿了啃两口,至少不用担心口粮问题了。

没毛如何肯,和九尾吵嚷起来。

几个人、妖在酒楼门口吐的吐、吵的吵,眨眼功夫又把鬼差招来了。

“影响城容,跟我们走一趟。”鬼差架起罗布的胳膊就跑,明月自然跟着,忙里偷闲和孟婆摆摆手,孟婆就像看小孩子胡闹一样,对明月挥手再见,叮嘱道:“走的时候记得来告别啊,我有好东西送你。”

明月含糊答应了一下,并没有放在心上。

明月不紧不慢地跟在鬼差后面到了一个办事处,鬼差直接把罗布交给艾判官算完工,明月跟着进去,抱着天残子的没毛和九尾也跟着挤进了艾判官狭小的办公室。

“咳咳……”艾判官咳了一下,立起眉毛恐吓道:“那,你们非法进入鬼城,还制造骚乱、影响市容,知道这是多大的罪吗?”

罗布本就吐的晕头转脑,又被艾判官这样厉声一问,顿时乱了方寸,想后退一步,结果尾巴缠成了一个结,整个身子都向后倒去。

明月及时伸手扶住了罗布,瞪了一眼艾判官,沉声说道:“少废话,有种把我们送到地藏王那里。”

“这……”艾判官挠挠头发,缓下了脸色。

“我问你……”明月把罗布推到身后,问艾判官,“你怎么知道她是穿越来的?”

“这个太容易了。”艾判官耸了一下肩,“她听得懂我说的话啊。”

明月转头看向罗布,罗布一脸茫然。

“howareyou?”艾判官问罗布。

罗布出于习惯答道:“fine,thankyou,andyou?”

艾判官一脸得意,腆着肚子站得笔直。

明月皱眉,问道:“那你知道她是怎么穿越过来的吗?”

“啊,我可以给你解释一下,但是这理论太难了,就不知道以你的智商能不能理解了。”艾判官随手在纸上画了一个图,“(根据爱因斯坦的狭义相对论)当两个质量非常大的物体靠近的时候,就会引起引力波,如果在这个时候掉到了时间缝隙中,就会顺着虫洞穿越到了这个时间位面。”

没毛无聊地打了个哈欠,躲到墙角把天残子拔来拨去,九尾也溜过去和没毛一起玩耍。

明月听得一头雾水,转头看向罗布,罗布点头,“是的,我当时就是对着流星许愿,再睁眼就看到流星撞向我,然后我就到这里了。”

“流星?”明月不解地反问,法阵运行自然会产生超强大的能量直接拉着罗布强行穿越时空,怎么可能会有流星呢?

“嗯……也不算是流星,流星应该是石头,我看到的流星是个手镯。”罗布答道。

“手镯?”明月惊奇地问,似乎明白了问题所在。

“是啊,我当时看得很清楚,裹着一团火的手镯,我还记得手镯上面有很漂亮的花纹。”罗布点头。

明月抢过艾判官的纸笔递给罗布,“你能画出来吗?”

罗布攥住毛笔,哆哆嗦嗦地画了个凹凸不平的圆圈,把明月急得直跳脚,若不是从孔安那里学来的翻看记忆的妖术只有一鳞半爪,早就自己动手看了。

“对不起……”罗布惭愧地低下了头。

“没关系。”明月镇定了一下,慢慢分析道,“你说手镯上有花纹,那就不是乾坤圈,带着火,会不会是风火轮?”

明月提笔画了个风火轮,拿给罗布看。

罗布摇头,“不是这样的,这是轮子,我说的是手镯、手镯。”

明月只好又画了个手镯,照着罗布的指示或添或减,突地停住了笔,罗布催到:“怎么不画了,这个花纹这里还是有点粗——哎呀,时间久了我都有点记不清了。”

“不用了,我已经知道是谁了。”明月气愤难当,咔嚓一声握断了毛笔用力掷到地上,毛笔弹了起来打到了正玩得高兴的九尾额头,九尾吃痛,又不敢言语,飞快地夹着尾巴溜到墙角。

明月暗骂:就知道九重天上那班老家伙会捣乱,果真如此,若不是阴差阳错遇到了艾判官,这个黑锅她还不知道要背到什么时候。

艾判官心疼地看着地上的毛笔,不想明月大声问他:“你可想回到你那个时代?”

“回去?”艾判官听了高兴得有点语无伦次,“我真的能回去吗?我真的可以亲自证明空间穿越的原理吗?”

“是的。”明月点头,“不过你的肉身早就化成尘土,你只能魂穿到别人的躯体里。”

“太神奇了,果然是神秘的东方!”艾判官兴奋得直搓手,“那你能帮我挑个有钱人家吗?最好过去就已经是成年人了,我还想继续研究穿越时空的原理,要说英语,可以吗?”

“没问题!”明月爽快地答应了,“我保证你衣食无忧,享尽荣华,两个老婆,平时只要动动手指就可以了!”

“ok!”艾判官喜极而泣,于是出门宣布临时放假一天,让所有的鬼差都回家休息,倒出地方给明月画法阵。

没毛和九尾七手八脚地把桌椅丢出去,最后它们也被明月丢了出去。

明月这次没让被人帮忙,从始至终都是自己忙碌,艾判官有些紧张,跟在明月身后问道:“我需不需要带点什么东西啊?”

“不用,你是魂穿,带不了什么东西。”明月有点不耐烦。

艾判官没看出来,还跟在后面追着问:“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需要。”明月点点头认真说道:“你去站到那边墙角,默念一百遍‘孔宣大人好’。”

艾判官当真站到墙角,念一遍就在墙上画一竖标记。

罗布怕影响明月的注意力,爬到了房梁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明月动作。

明月画起法阵来如行云流水一样,片刻功夫就已大成,和在祠堂里画的华丽繁复的法阵完全不同,这个法阵简单到简陋,看着一点都不复杂。

明月站起身,瞥了一眼还在面壁默念的艾判官,然后沉下心来,集中精神默念咒语。

咒语冗长拗口,足足念了约一刻钟,法阵才光芒大盛,罗布被闪的几乎瞎了眼,等再睁开眼,法阵已经和艾判官一起消失了,明月在下面垂手默立,脸上似笑非笑。

与此同时的另一个时空里艾判官睁开眼,一个年轻人关切地问道:“areyouok?williamhawking”(你还好吗?斯蒂芬·威廉·霍金。)

罗布飞快地从房梁上爬了下来,轻声唤了句:“明月?”

明月慢慢转头看向罗布,嘿嘿冷笑道:“我成功了,我的法阵并没有出错。”

近二十年了,明月百思不得其解为何法阵会出错,甚至怀疑自己的能力出了问题,一度不敢使用大型法术,没想到竟然是遭人陷害,怎么能不让人唏嘘感叹天不藏奸!

不经意间,明月在罗布面前展现了她黑暗的另一面,那一瞬,罗布以为自己看到了从地狱爬出来要复仇的魔鬼。

明月很快就恢复了常态,嬉笑道:“那个艾判官也算得偿所愿了,哈哈哈。”

罗布也高兴起来,笑着问:“那你是不是也可以把我送回去了啊?”

“呵呵。”明月笑笑,摇摇头否认道:“不能,你要带着这个蛇尾回去吗?”

其实明月只是不想去一个陌生的地方,那里都没有妖!

罗布刚刚冒出苗头的希望又被残忍地踩死了,沮丧地低下头。

“不要难过嘛,你看你现在都是要当妈的人了,来,给相公亲一下。”明月嬉皮笑脸地道,空荡荡的屋子里说话带着些回音,这要“唱起歌”来音效一定很好。

“不要胡闹!”罗布偏头躲开明月的咸猪手,皱眉道:“你不要随便就骗人,什么怀孕啊,什么相公的,说的好像我和你怎么样了似的。”

“那里骗人了?!”明月不满地大叫,“你明明就是有了啊!”

“哪里有了啊?!”罗布也喊回去。

“这里啊!”明月伸手一指罗布的肚子,不过是在肚脐眼上方,“就在这里啊,我上次都摸到了,错不了。”

罗布失笑,“有点常识好吗?那里是胃,我最近一定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有点肠胃炎,你不要大惊小怪的了。

“……”明月心说我都感觉得到那里散发出来的黑色土属性,你跟我说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那么多次我白费劲了?!

孩子早晚会生下来的,明月随即把这事丢在脑后,欺身上前搂住罗布的细腰,笑道:“也许是着凉了,我帮你揉揉。”

明月的手滚烫,揉在肚子上就像热宝一样,罗布舒服的真想哼几声,软软地靠在明月怀里,享受这几天以来第一次的闲暇时光。

明月在罗布的肚子上左三圈、右三圈,兜兜转转的绕到了上面,嘴里还哄着,“我跟你说,胃在五行里面属土,心属火,火生土,所以你胃不舒服也要多揉揉心,懂吗?”

开始的时候罗布并没有多想,直到*被搓揉得茱萸翘立,这才觉出不对,若不是她和明月春梦中爽过一次,说不定也就被明月骗过去了。

“干嘛你啊?”罗布轻拍了一下明月的贼手,眉头轻皱。

明月把头压在罗布的肩上蹭了蹭,不满地嘟囔道:“又不是没好过……”

“那怎么能一样呢?那只是一场梦啊。”罗布辩解道,而且梦里我可是有一双大长腿的。

明月知道她又要钻牛角尖了,放开手,遗憾地说:“好吧,好吧,什么都听你的。”

明月态度这样好,罗布反倒有点愧疚,难过地低下头,可是时间、地点、氛围、身体都不对,真是没什么心思想那事,没注意到明月随手捡起罗布衣服上粘着的一根断发,幻成个四脚蜥蜴丢到了罗布的脖领里。

那只蜥蜴四处乱窜,吓得罗布大叫,明月趁机按住她的肩膀把手伸了进去乱摸,叫道:“肯定是房梁上掉下来的小虫子,不要怕,我帮你拿出来。”

“快点快点!”罗布吓得都快哭了,扯松腰带方便明月伸手进去,明月心中暗喜得计,趁机上下其手、不亦乐乎。

两人正乱着,没毛砰地踹门闯了进来,正看到不堪入目的一幕,赶紧低下头,捏着嗓子道:“九尾什么都没看见,我这就出去。”

说着倒退出去把门带上,可惜刚才它踹门太过用力了点儿,门已经被他踹掉了,只好把门板斜倚着靠在门框上假装一切未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