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女子好生自恋！我告诉你，别乱打我的主意！对你，就是给我当个通房丫头我也不愿意！”更何况他彼时还没有通房丫头，虽然母亲对于他的婚姻大事也比较着急，却也不想随随便便什么女人就上了她儿子的床。

闻言她却并不恼，只是仰起头来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奇异的笑，眼睛也在这月光下一时熠熠生辉，看得他的心不由得一突。

魔障，这一刻绝对又是魔障了！

她不说话，他看着她的眼睛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在意识到自己的眼神有些飘了之后，他立刻别过了脸避开了她的眼神。

“公子，我在你的眼神里面读到了几句话。”她笑弯了眼睛，口中神秘兮兮地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不要乱说，这深更半夜的，孤男寡女在这外面站着也不好，你还是赶紧回房去睡吧！我也不管你到我府上有什么目的，总之不要妄图做什么不轨的事情，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没有理会她说的这句话，他直接放话威胁。他本来不想这样威胁她，但是她今晚的行为实在有些说不过去了！

还有，她到底是怎么摸到自己这里来的，不是说让管家派人看着她么？

那些人都睡着了还是都死了？

“呵呵，我的目的从来都只有一个啊，你对我负责！”她觉得自己的目标既清晰又说不上具体的，可能就是要看到他，或者嗅到他身上的味道吧。

从拦住他的马开始，这一点就是确信的！

“滑天下之大稽！白日我已经与你说明了，负责我会，但是你自己不愿意给我当妾，也不愿意给我当妻子，你还要我怎么负责？”总不能是把自己给她当下人吧，还是说把心挖给她吃？

“听我的！我知道你不会想承认的，可是我刚刚在你的眼睛里看到了你对跟我缘分的认可，而眼睛是不会骗人的……”她说来还有些兴奋，可能说话的逻辑有她自己的风格，他get不到这个点儿，就算朦朦胧胧理解了一些，也还是不愿意承认的。

所以他打断了她的话。

“好了，别在这里给我强词夺理，你的这些谬论我都快听腻了！我就没有相信过你说的话，白天是，现在也是！你给我赶紧回房去，否则别怪我大半夜的叫人来把你送回去！”现在他都在怀疑自己的名声会不会被她给搞坏，毕竟大家都会认为一个巴掌拍不响，他肯定也有勾搭人家姑娘。

至少他的名声在父亲那里就感觉有点儿坏了。

“哼，回去就回去！”说着，她踏着大大的步子准备往他旁边绕过去，却在跟他擦肩的时候身子猛地向他倾了倾，在他还没有做出反应的时候跑开，一边跑还一边咯咯地笑着，在这大半夜的时候听着还有那么几分渗人。

等他反应过来，突然觉得腰间有点儿冷，低头一看，自己临时起床拿来束腰的那根白色的带子不知道哪儿去了，衣服一松，这一透风自然就有点儿凉意。

这个不知羞耻的大胆女子！

转头看了已经远去的她一眼，眸色深了几分，这才走回自己的房间去。

明天早上，一定要好好问问管家派去看着她的那几个人今晚到底在干嘛！明晚若是再不好好地看着她，自己可就要唯他们是问了！

……

父亲托人打探，发现事情还真的是他说的那样，是这个女子半途拦下他的马，才会发生后来的那些事情。这女子也是嚣张得很，竟然还对自己的儿子连番调戏。

儿子不愿意娶她为妾也罢，不娶来做妻更是对的举动。

对此，也打算不再过问，毕竟他身为一个父亲，就算是这件事上有做错，也是不愿意低下头来道歉的。

再说已经答应过他自己处理了，只要不闹出事情，还是让他自己慢慢处理吧！

所以说，这个时候的她自然还没有那么可怕，本该利用的一切优势，她都没有利用到，该沉住气的时候没有沉住气，该去争取的没有去争取，后来那么地纠缠不休，也怪不得他处处躲避。

反正自这个女子住在他府上之后，他就不安宁了，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决定去考取功名，谋个官职什么的。以为自己只要从父亲的府邸搬出去，她就跟不过来了。

没有想到，考取了功名还得到御赐的府邸之后，她也跟着过来了，这段时间他也发现了，不管自己派任何的人跟着她看着她，她都有办法逃走然后找到自己。不管自己躲到哪里，她都能跟过来，他总算是受不了了。

“霖儿姑娘，你到底是什么来历？这段时间别说我派人调查过你，就是我爹也曾经调查过你的来历，但什么也没有调查到。你就像忽然出现在京城的一样，跟我的马儿能亲近，还能时时刻刻知道我的位置，你简直让我觉得可怕！”

对，就是可怕！

一开始的时候，他对于她，比较多的还是疑惑，也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根本就没有必要去害怕一个小姑娘。可是她实在是太诡异了，别说行为奇怪，就是有时候看她，浑身都透着古怪！

现在反应过来，也是有点儿后知后觉。

“你终于肯问我这个问题了！你知道当今太后身边那个萨满阿提那吗？”她神秘一笑，又看了看周围，随即压低了声音说道。

“知道，难道你跟她有什么关系？”他的心里咯噔一下，如果说她真的跟那个萨满有什么关系，这倒是说得通了。

虽然说朝廷命令禁止巫蛊之术，但阿提那萨满似乎也从未搞过那些歪门邪道，而是跟在太后身边帮忙主持一些祭天仪式。

他曾经远远地在大街上见过这个女人出行，虽然比他想象的要年轻漂亮，但是也是颇有威仪。

“我是她的师妹，只不过我无心听我师父的话去找个正经的营生干，也就一直游走于四海玩耍。那日回京城见到你，我就知道我找到了可以驻足的地方！”她这一番话，估计也就算是告白了吧，这个时候的她自己都不知道这算什么。

她这个人向来直接，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这一点相处久了他也是知道的。

他微微一愣，猜到她说这话只是为了表达她的想法，并不是要逼自己喜欢她或者娶她，也就冷冷地撇开了脸去，说道：“就是你们这些学萨满法术的人才可怕，就好像所有人都害怕阿提那萨满一样！”

“你害怕我总比讨厌我好！”她吐了吐舌头，随即轻轻地推了他一把，然后跑开，伴随着的又是魔性的咯咯笑声。

对于这个，他都已经是无可奈何了。

摆脱不掉她，现在又知道了她的身份，他已经有点儿绝望了，正逢母亲给他张罗亲事，按照以前的个性肯定会一口推了，这一次他考虑了一下，还是找母亲要了几家看中的官家小姐的小画，没有挑其中看起来长相最端庄贤淑的，倒也中规中矩地挑了一个笑容温暖的女子。

当然，挑她的原因并不是这个，而是他觉得这女子的眼神很传神，有他喜欢的东西。

所以说，在古代相亲这个坎儿上，论一个好画师的重要性，已经不用多言了。

定下了亲事之后，他也没有跟她说，任由她整天时不时地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府里面开始张罗着那些，也不知道她看入了眼里没有，她没有问，他也肯定不会主动说。

甚至他觉得，这对她似乎没有丝毫的影响，每天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也没有气冲冲地跑到自己面前来质问自己娶妻的事情。

其实，他大抵是害怕她这样的吧，所以每一次见她，都有些忐忑。

“不好意思，容我打断一下！你们两个到这样确定是一个有口难言的故事吗，我怎么觉得有苦难言的是她？多好的一个爱意朦胧的故事啊，她除了会萨满法术之外，其它哪里可怕了？”说实话董小萱一直都觉得女追男隔层纱，他不喜欢人家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觉得人家可怕呢？

论心机城府，她反倒是觉得皮五才是一个不好对付的心机boy，反倒是这个霖儿，天真自然不做作。虽然行为有些奇怪，但人家好像没有耍什么心机吧。

而且，她觉得这个霖儿他不一定不喜欢啊！说不定就算是喜欢吧，他还不自知呢！

“能不能先听我讲完？她这个时候的确没有可怕到什么程度，她开始变得可怕是在我嫡妻进门之后的一段时间。”即便这个女子一开始是没有什么威胁力，甚至没有伤害过谁，但这也并不代表她是一个善良的人。

自己大婚前三天府里就装扮一新，一派喜气了，她也显得有些兴奋，不过也还是什么都没有问。

新娘子进门那一天，他一大早就起来，换上了一身大红衣服，特意梳洗打扮了一番，却全无当新郎官的喜悦。

她并没有早早出现，也符合她一贯的风格，拜堂的时候，他才看见她出现在媒婆身后，睁着一双好奇的大眼睛看着他拜堂。

从她的反应可以看出来，对于自己娶妻她并没有什么意见，这让他放下了心来。

晚上洞房的时候，他还是十分小心，闹洞房结束之后，他特地站在洞房门口看了看，确定没有看见霖儿之后，这才回去挑了新娘的盖头又一起喝了交杯酒。

新娘比他想象中的美，不过更令他满意的是她眼神里面的害羞与温柔，这才是一个女人该有的样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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