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窗外的夕阳却如同火烧云般的浓烈而鲜红,映入他的瞳孔里清晰地泛出刺痛。
冯翰琛明白美佳的好意,递给他的红酒与她刻意的话语,不过是想转移他的视线,不要再与天边那片依旧灼炽的霞光徒作无谓的较劲。可是,他微眯着的双眸却始终没有动,眸光沉凝而毫无焦距:
——“今天这么值得庆贺的日子,怎么不早点下班去见她?”
美佳,你错了!今天的确是个值得庆贺的好日子,可你不该提她。
冯翰琛直到现在也无法释怀,早上接到顾廷北的电话,听到他口中那个简短却挫骨的请假理由,“孕检。”
虽然不久前,他早就从沐建国那里得知,沐晴晴并未怀孕的事实。他也明明知道,顾廷北是故意在刺激他,但他真的想过,要不顾一切地从他身边夺回沐晴晴!
她是他爱的女人,又怎么可以替顾廷北生儿育女呢?怎么可以!!!
如若不是dk集团尚有数亿的工程尾款未支付,他又何须眼睁睁地看着心爱的女人躺在别的男人怀里?
冯翰琛说不清楚心底的酸涩,撑了一整天的强势在眼前晕染如血的夕阳中渐渐分崩离析……
闭上双眸,将手中褐红色的酒液一仰而尽!
再睁开眼,放下手中的杯子,抬头,他眸底已无一丝感情,“等下我要去医院。”仿佛这就是他不去见她的原因。
然,美佳阅人无数,又岂会看不懂他眼底的落寞与怨怼?
早上她到公司时,正好也看见了顾廷北停在大堂门外的那辆迈巴赫,只因如此奢豪华贵的车型,她就算想无视也无法做到。
于是,也正好看见了顾廷北与沐晴晴在车身外甜蜜的拉拉扯扯。
原以为他只是送沐晴晴来上班,不料下了车的沐晴晴没一会儿又被他拉回到车上,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后来,又驾车扬长而去。
再后来,她看见冯翰琛出席例会时异样阴沉的俊脸,又从设计部得知沐晴晴请假去作“孕检”了,才猜出他心情不佳的原因。
遂在临近下班前抱了一堆资料来看他,明着是为公事,却是刻意接近他——
她知道,每次他在沐晴晴那里受了伤,就会在别的女人身上越加凶猛地“补偿”回来。而美佳,不愿意把这种机会拱手让给康沁柔。
她爱这个男人,哪怕,冯翰琛不止一次在她耳边唤着沐晴晴的名字,她的身体仍然会为他深深地颤抖,感动地战栗!
这种无法克制的激晴与欲念,是她从康振泰那个糟老头子身上永远也无法得到的,狠狠地摧毁了她所有的理智与自尊心,让她一步步地执念成魔、沉沦深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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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下的高跟鞋故意崴了一下,身体一个踉跄,美佳擎着酒杯的手随之一抖,杯中的酒水也洒了出来,洒到了她胸口的衣物,“啊……”
渗凉的液体沾到温热的肌肤上时,她惊叫了一声,低头,就看见一泓褐红色的酒水,正沿着自己胸前那两座雪白高耸的饱满中间缓缓下滑,滑过那道深长而诱人的沟壑,一直渗向平坦的小腹、通往她神秘的花蕊地带……
伸手,扶上桌角借以支撑自己摇晃的身体时,她满意地看到,渗凉的酒水濡湿了她身上的那一袭石榴红的缎丝长裙,单薄的衣料紧贴在她玲珑曼妙的娇身区上,越发地勾勒出她傲人而丰满有致的色,极具诱或力。
察觉桌子对面的男人微微蹙眉投来一瞥,她又故作懊恼地低语,“看我这笨手笨脚的——”
放下手中酒水已洒得所剩无几的杯子,她伸手从桌上抽了几张面巾纸,低头去擦拭胸前被濡湿的布料时,却刻意倾低身子,让衣物内的一双高耸饱满随着她擦拭的动作而轻颤抖动……
看见男人因为这种若隐若现的把戏,勾得喉结上下滑动,眸中的温度也炙热了好几倍,她的嘴角不觉划过一抹略呈上扬的弧度: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就算他再爱沐晴晴又如何?还不是拒绝不了别的女人的身体。
男人温热的大手滑入她的领口,握住她胸前的一只饱满时,美佳溢出一记无比妩媚的娇吟,隔着一张办公桌,就热情地勾住了男人结实的脖颈,“琛,你怎么这样,人家还没有擦好呢……”
欲擒故纵,勾得男人越发兴致高涨。
冯翰琛痞痞地笑了一记,“纸要省着点儿用,一会儿还要擦下面。”
听见他面不改色地说起了黄腔,美佳笑得更欢了,“琛,你真的好坏好坏哒~”
冯翰琛知道她这是在夸他,绕过另一只大手用力地擒上她勾人的小蛮腰,直接将她的身体从桌子的对面拖了过来,又按住她的身子抵上桌沿,一把撩起她的裙子——
没有来得及去解自己腰间的皮带,就直接划开西裤拉链,将自己的身体严严实实地覆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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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他真的在沐晴晴那里受的刺激太大,还是他久了没做,美佳明显地感觉到,冯翰琛这次用的时间和力度都比平日大了很多,好几次她都痛得几乎全身痉挛起来!
他就像恨不得要弄死她似的,每一次抵到了最深处却还一直凶猛地往前冲!
直到完事后,她还觉得自己体内火辣辣的,灼痛不已。
可是,精神却是愉悦的。
他的粗暴并不影响彼此的身心交流,反而他对她的强烈需索,让她觉得他的心离自己更近了。
反手抱住他欲脱离开去的强健身躯,她低低恳求,“不要走。”就像这样,再呆在她里面久一点、再久一点,久到——
一辈子也不要分开。
但,冯翰琛还是毫不犹豫地推开了她,“不行。八点了,我必须要去医院。”
美佳犹是不甘心,转身,未着一物的身躯紧紧地贴上他欢爱之后犹未褪温度的灼烫身躯,“我不准。我不准你去碰她。”
虽然他爱的是沐晴晴,可美佳更在意、更嫉妒的,却是康沁柔。沐晴晴自有疼爱她的顾廷北,不可能会跟冯翰琛纠缠不清,而康沁柔——
果然,冯翰琛怔了怔,“……”反应过来她说的“她”是指康沁柔,就用力地推开了她,又冲她鄙薄地笑了笑,“这不可能。沁柔是我的妻子,我对她有义务。”
美佳被他推得有些狼狈地撞上桌角,听见他如此无情的话语,心碎不已,失去理智地朝他大叫了一声,“那你为什么还要来找我?”
男人正在穿衣的动作顿住,“……”
窗外,夕阳早已褪落,夜幕渐浓,色彩斑斓的霓虹灯在夜色里盛放,渲染了整片天空,美不胜收。
办公室里没有开灯,昏暗的视线下,美佳看见,男人冷峻的唇角划过一抹讥诮的笑意,幽深的眸子似笑非笑地睨着她,“你好像忘了,是你先沟引我的,我不过是在满足你。”
男人冷冷地抛下这句话,已经利落地穿好衣服,迈开修长矫健的双腿,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身后传来门被拉开的声音,又“砰”地重新关上,美佳僵在黑暗中的身体却越来越冷,冷得透彻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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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性,总是无止尽的贪婪而可怕。
就像美佳这种女人,拥有了钱,还要幻想爱情,总有一天会毁了自己。
冯翰琛进入康振泰的病房,看见躺在病床上犹如已步入风烛残年的岳父,嘴边冷冷地勾起一抹讽笑:美佳的胃口那么大,老头子也挺不容易的。
病房外,传来一阵不规则的脚步声,是从外面吃完晚饭回来的康夫人和康沁柔——因为康振泰不愿意见到康承佑,白天都是康氏母女俩在医院打点,冯翰琛则是主动提出晚上留下来照顾岳父。
康夫人推开病房的门,看见伫在病床前的冯翰琛,对他轻轻地点了点,神情间颇是疲惫地。
康沁柔的脸上也呈现出倦色,但因为终于见到心爱的丈夫,还是高兴地扑进了他怀里,“琛,你来了?”
康沁柔给他带回来一份晚饭,冯翰琛坐下来,一边吃,一边陪着母女俩讲话。
得知康承佑离开医院后,一直不肯接听家里的电话,让康夫人更是忧心忡忡。
他也拿出手机,当着岳母的面给大舅子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很久,康承佑也没有接听。
康夫人面色更见晦黯,不等冯翰琛吃完,便拿了自己的包,怏怏地要回家。
康沁柔本来要留下来跟丈夫耳磨厮鬓一番,可冯翰琛说岳母心情不好,让她赶紧去安慰安慰,愣是将她推出了病房。
康沁柔杵在门口,看着微笑的丈夫欲言又止,“可是,琛,你好久没碰过我了……”
冯翰琛眸光一窒:“……”其实,那天半夜里,他并不是没有听见康沁柔在书房外面敲他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