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侯府的祠堂进行过继仪式的同时,崔得喜也回了御书房。

将元姐儿抓周礼前前后后发生的事情一字不落的告诉了皇帝。

皇帝开始还对慕紫收养的那个孩子有些兴趣,然而待听到元姐儿差一儿抓了羊皮卷地图的时候,便将注意力集中到了这件事上。

“碰了碰?没抓?”皇帝沉着脸问道。

“回禀圣上,奴才瞧着明月郡主似乎只是对那羊皮比较感兴趣,那地图是卷着的,没有展开,想必郡主也不认识。”崔得喜尖着嗓子道。

他不是为武安侯府好话,实在是,抓地图这件事,对皇帝的影响太大。

据,锦朝的开国皇帝出生时,抓周便是抓了一副地图。人们后来都,抓到地图的人,手握天下疆土。而后来发生的许多事,似乎都验证了这一法。

离得最近的,便是当今皇帝的叔叔,福王白灏岩,抓周时亦是抓了一副地图,而这天下,也差一儿就落到了福王手中。

那些****的日子已经过去了十几年,但每每想起,仿佛发生在昨日,皇帝只觉得屁股下的龙椅都不稳当。

因此,对于这种抓周抓到地图的人,皇帝向来是宁可错杀不会放过。

“真的没抓?”皇帝不敢大意,反复确认此事。

“真的没抓!大家都看着呢,郡主就只是戳了戳摸了摸,手指头都没弯一下!”崔得喜确定道。

皇帝再三确认后,松了一口气,只是眉心一直紧蹙,心神不宁。

“那绣帕有什么特殊?”皇帝终究还是不放心,一丝细节都不放过的问了起来。

崔得喜将先前过的话再重复一遍,神情认真,一丝不耐都看不出来,“那绣帕是皇家锦做的,奴才要是没猜错,应当是先皇赏给老安乐侯的,上面绣着竹子和兰花,绣工十分好!”

“抓绣帕有什么法?”皇帝又问。

崔得喜心中知道,皇帝这么问,差不多就是信了明月郡主跟那地图没什么关系,心中松了一口气,“绣帕,那是女人做的东西,至于法,无非就是心灵手巧,端庄贤淑那些!”

皇帝没有再话,只是拿起手边的折子看了起来,崔得喜安静的站了一会,瞧瞧抬眼看了看皇帝,很有眼色的退了下去。

元姐儿的过继仪式完成以后,慕紫随武安侯夫人一道,回到花厅招待前来赴宴的众宾客。

正是初夏时节,后花园的水塘里荷花开的正好,娇嫩的花朵在绿叶的陪衬之下更显风姿。武安侯府的后花园在京中是数一数二的漂亮,过去没有机会进侯府的人们自是不会放过这次机会,尽情游玩,谁知道下次再进武安侯府会是什么时候呢?

过继之礼完成,慕紫也是心情大好,此时瞧见那三三两两聚集在湖边观景的宾客也没了先前的浮躁。

武安侯夫人去陪英国公夫人等人,慕紫自然是去找些年轻的妇人,才刚走到凉亭下,便听到上方亭子里传出一道流里流气的声音,“你们,那薛家老大站都站不起来了,还能干床上那事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