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武几十年,徐贺以为自己已经深谙绵掌绝技,本身也已经触摸到了暗劲的边缘,但此时此刻他才知,自己多么的卑微渺小,甚至说对于绵掌连皮毛也没触摸到!
眼前的陈阳,在他看来已经成了无可战胜的人。
他先前对陈阳升起杀机,是多么的可笑。
对方谈笑间,便以劲力穿过苏荷身子,隔山打牛抵住了自己的掌力,并且将霸道的劲力传达延伸到了自己的体内,自己的掌力在对方劲力面前,宛如螳臂挡车,可怜可悲!
他强横健壮的整条右臂,经络完全被摧毁,看似形体无碍,却已经彻底废了!而脏腑心经也受损严重,所以才吐了血,气血萎靡瘫倒了!
其中的凶险,也就唯有他清楚。
而陈阳将他废掉,却没半分的得意炫耀,甚至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对于怀中苏荷与其余人的震惊疑惑,他自然也没兴趣解释。
他唯一有兴趣的,就是再次出手,将剩下两名再次杀来的保镖,瞬间放倒在了地上!
“涨奖金的事,别忘了。”
陈阳看着怀中的苏荷,打趣一句,提起斧头身子,继续朝前走去。
眼神没有环顾,但身影却已经将周围所有人的战意碾杀了!
保镖保安连续被虐,谁还敢阻拦他?
陈阳大摇大摆就在人群中走了过去,身上的张狂与霸道,就如同他的拳脚一般人让人生畏,也如同大山压在了所有人的心头,在他走来的一刻就都自觉屏住呼吸,低头不敢直视了。
偌大的天字一号别墅内,竟无人再敢出头。
所有人只能眼睁睁看着,陈阳朝住宅楼走去!
而站在客厅内的丁天赐,已经面色冷如寒潭,看着那个陌生的闯入者,一步步在朝自己走来,他心中的怒火已经熊熊燃烧起来,只是他并没任何的惧怕,因为他是丁天赐,从小他就被称为天才,即便在国外高等学府,他也不曾输给别人。
丁俊杰仰仗的是家族的威势,而他靠的则是自己的手段与心智。
几分钟后,陈阳便就迈入客厅,站在了他的面前,眼神清冷的看了一下丁天赐,陈阳便就视线落在了丁海城的身上,道:“你欠我的,你儿子欠她的,今晚我不是来清算的,只是来收点利息。”
“你,是谁?”
丁海城闻言,一双深邃的老眼中闪烁歹色,只是无论他如何打量陈阳,竟都看不出任何的熟悉。
唯一熟悉的只是陈阳手中提着的斧头。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是谁。”
陈阳冷哼道。
站在他对面的丁天赐,面色已经一冷再冷!
这个男人胆大包天开车闯入丁家,打了丁家的保镖保安也就算了,竟然还口出狂言的要找自己父亲算账,是谁给他的勇气这么嚣张,他看着陈阳,咬牙切齿道:“我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有什么背景,但今晚,我可以让你后悔一辈子!”
“废话少说点,你想怎么让我后悔请快点。”
陈阳淡淡道。
丁天赐旋即眼神冰寒的道了一句,“孙叔,这个人交给你了,希望你不要留手。”
话音落,客厅一个不起眼的墙角内,忽然有个瘦弱的身影站了起来,头发花白,脸上满是皱纹,个子很矮,看上去有七十多岁了,但古怪的是伴随这个老头的站起,一股莫名的威势就在他身上复活,升腾与浓烈起来!
就像是一池汽油,被点燃了!
就像是一把锋锐无匹的刀,出鞘了!
“孙兄,我丁家养了你三年,没对你有任何的要求,现在你杀了他,就当做这三年的回报吧。”
丁海城看着老者,眼中流露敬畏,虽说丁家养了对方三年,但言语听上去却不像是在吩咐对方,而是与对方商量。
而这片刻,那老者已经站了起来。
他将额头的乱发朝一边梳理了下,然后揉了揉眼睛,像是刚从睡梦中醒来,然后淡然整理了一下衣服,缓缓道:“我从八岁开始杀人,杀了几十年,手上染的血恐怕一辈子都洗不清,自从来到华夏,我已经三年没有杀人了,看来今晚为了还人情,又要开荤了,一日杀人,怕是终生都难金盆洗手了。”
话中带着一种冲天的煞气,与绝顶的狂傲!
以丁家父子的见识与气场,听见这话,都不由感到惧意,想到这个老头在南洋血弥勒的称号,更是髓骨感到一股寒意生出!若非丁家满足了对方的所有要求,以诚意供养三年,怕是这血弥勒根本不屑留在丁家,更不可能为丁家出手。
可惜的是,这三年供养换来的人情,竟要浪费在一个无足轻重的人身上了。
丁海城有些恼火,又有些烦躁,只是此刻若不让血弥勒出手,丁家怕是今晚要丢尽颜面了,传到天海名流圈,更是会折损家族的声誉。
“陈阳,我们……我们还是走吧,丁俊杰绑架我的事情,就这么过去吧。”
苏荷见丁家父子竟如此恭维的与这老者言语,一猜就知这老者身份非比寻常,再听老者嘴中说出的话,整个后背都禁不住浮现了冷汗!
她有些怕了,也怕因为自己将陈阳拖入真正的危险。
只是她刚说完,丁天赐就笑了,“你叫苏荷吧?我听弟弟说过你,果然漂亮,能被我弟弟看中是你的荣幸,但你却没珍惜,现在想走,你感觉可能吗?反正我丁家床多,等会不介意送你一张与我弟弟深入聊聊,而且你选中的这个男人,似乎智商不太高啊。”
闻言,苏荷更是心惊胆战了!
只是陈阳,却回了一句,“谁,放屁了?”
“放肆!!你会死的很难看!”
丁天赐暴怒道。
“咦,又有人放屁了啊。”
陈阳有恃无恐继续道。
这下丁天赐的肺都快被他气炸了,而苏荷则越发的紧张了。
“孙兄,我不想再被他的话弄脏耳朵,动手吧!”
丁海城也有些忍不住怒火了。
血弥勒点了点头,已经将衣服与头发整理完毕了,这是他几十年的习惯,在他看来,杀人是一件享受与优雅的事情,所以杀人前必须先整理好衣着与容貌,而且他在南洋道上的辈分很高,声名赫赫,他每次出手杀人都是天价,哪能太草率,太随便?
他将每次杀人,都当成了一场赴宴。
他享受快乐,痛苦留给卑微的被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