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接联系三殿下!”眼见两人还在犹豫,白清语干脆放弃说服他们,转而直接打顾云炀的通讯。
只是顾云炀制止了她。
“小三还在作战,你就不要打过去让他分心了。”他说道,“既然你这么坚持,那我可以做主让你过去。”
眼见白清语露出轻松的神色,他又立刻说道:“但是,一旦有不对,立刻撤走!保全自身要紧!”
“您放心!”白清语见他这么严肃,也立刻认真地回答。
顾云睿叫来一个机甲战士,送白清语去普卢森星。
“不要太靠近基地,”他嘱咐道,“免得最后脱不了身。”
那个机甲战士叫克劳斯,接到这个任务的时候脸色怪异。
不过他习惯了服从命令,还是带着白清语离开了。
他们进入机甲,出发之前,他转头对白清语说道:“小白啊,一会儿别逞强。”
白清语应了一声。
其实她现在有些亢奋。
她主动请缨要奔赴战场,几乎所有知道的人都不支持。
可她明白,他们只是担心她。
这让她觉得心里温暖,也觉得自己的选择是值得的。
从前在末世里,她是绝对不会做这种有可能会给自己带来危险的事情的。
可是来到帝国之后,她一直在不停地改变。
不再像以前那么冷心冷肺。
大概是因为这里的人们让她觉得喜欢吧。
星舰升降屏的舱门打开,克劳斯发动机甲,飞离了这里。
目标是下方战火中的普卢森星。
当然,这么大的一个星球,并不是所有地方都硝烟弥漫。
事实上,只有星际政府所在的地方附近被进攻。
叛军人数也算不上多,大家顾忌也只是那些叛军手里是不是掌握着促使异能者发狂的手段。
军队里异能者数量还没有一半,可是战斗力可是普通士兵的几十倍甚至成百上千倍!
如今他们当中的大部分人都已经发狂,那破坏力是十分惊人地。
一共有三个基地遭受破坏,白清语他们也不挑。直接来到了最近的一个。
克劳斯操控着机甲在远处的半空中徘徊不前。
白清语不由得催促他:“再近一点!”
“再靠近会很危险的。”克劳斯担忧的说道。
他其实是一个普通人,不然也不会被选中,所操控的机甲自然也不是多么高级,万一被那些发病的异能者发现并被攻击了。只怕是讨不得好。
作为一个军人,他有随时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的准备,可目前他的机甲上还搭载着一个未成年呢!
他不得不顾虑更多。
然而白清语却坚持说道:“您把我送到那个地方,”她手指着屏幕上显现的一个高楼的天台,“把我放下去。”
克劳斯吓了一跳:“你想干什么?那里离战场太近了!”
岂止是近。那里根本就是战场的边缘!
“我想试试能不能帮他们,”白清语认真地说道,“总不能让他们继续自相残杀。”
克劳斯看着下方混战的士兵们,嘴唇蠕动了两下,终究是没说什么。
看到那些和自己穿着一样军服的人跟疯子一样厮杀,他心里也满是悲哀。
他不是异能者,没有精神世界暴动的危险。
可同样的,若是他身边的战友暴动了,那他也没什么反抗之力,只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兔死狐悲,物伤其类。
他长叹一口气,没说一句话,只是按照白清语的要求,小心接近那个高楼。
这里已经是战场边缘了,来到这里,他们更能感受到战场的气氛。
除了冷酷无情与残忍,他们还觉得,整个战场之上都弥漫着一股浓郁得悲哀,沉重地化散不开。
这是一个屠宰场。死去的人和刽子手本是自己人。
自相残杀才是最让人悲拗地。
那飞溅而起的鲜血,承载着数不尽的不甘与悲愤。
而等这些人真的苏醒之后,发现自己手刃战友,他们又该是什么心情?
白清语来不及去想那么多。
那些战后伤痛的抚平。是建立在遏制这场屠杀之上的,如果遏制不住,还谈什么战后?
反正那个时候,估计整个基地死得都差不多了。
她打开机甲舱室,跳出去。
克劳斯没有离开,而是继续操纵机甲。站在她身边守卫。
白清语深呼吸一口气。
战场上的空气都是血腥味的。
一下子充斥着她的鼻腔,刺激地她差点流泪。
盘腿坐好,她看着下方的修罗景象,闭上眼睛,调动灵力,开始缓缓张口。
“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
她的语速不急不缓,语调也是平平淡淡,但就是能吸引人的注意力。
克劳斯在一边只听了几句,就忍不住心驰摇曳。
而她的声音也由灵力送出,传遍整个战场。
那声音仿佛和天地契合,随着声音的起伏,空气里的灵气也跟着有规律的波动。
无形的波纹层层推进,逐渐蔓延到整个基地。
那些赤红着眼睛在厮杀的人,忽然间觉得自己混混沌沌的脑袋好像是被人轻轻抚摸了一下,温柔得令人沉醉。
然后渐渐地,他们好像又回到了自己还在母胎的时候。
母亲在他们耳边轻声低喃,带着满满的爱意抚摸过他们的身躯。
战场上的厮杀渐渐停止,整个基地陷入一片寂静。
即使是那些原本痛得满地打滚的人,此时也停止了动作,脸上的神情变得安静祥和起来。
仿佛最最催眠的摇篮曲,又仿佛令人平和的安魂曲,响彻了整个天地。
当裴柯城等人在主控室的大屏幕里看到这一变化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震惊得瞪大了眼睛。
他们只能看到那里的景象,却听不到那里的声音。
而且他们的关注点是在战场中央,所以并没有注意到白清语和克劳斯的到来,更不知道白清语做了什么。
在他们看来,就是忽然之间,那些暴动的异能者们就一个接一个地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不再厮杀,呆呆地站了一会儿,就又都倒下躺在地上,身体仿佛胎儿一样蜷缩起来,闭上眼睛,安静睡去。
如果只是一个两个的话,他们不会觉得吃惊。
可是全部人都这样,这到底是怎么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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