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梦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很快就跟姚姝熟稔起来,跟在姚姝身后叽叽喳喳不停。

“北容是那么薄凉的性子吗?”听着顾念梦跟她说起幕北容的事迹,姚姝疑惑的挑眉,最起码她接触到的幕北容,虽说有些孤僻,但还算温和。

“也许他对你特殊!”顾念梦叹口气:“反正从小到大,他连笑都很少对我笑的,对任何人都很少亲近。”

“那你还喜欢他?”姚姝善意一笑。

顾念梦微微红脸:“就是,就是觉得幕大哥是最俊的男人,连我表哥都比不了!”

“可他容貌略有残缺。”姚姝顿了顿:“你见过他摘下面具的样子吗?”

顾念梦一摇头:“以前幕大哥是很好看的,自从受伤,就一直带着面具,可我看他戴着面具,也还是一样好看!”

姚姝点点头,也许,她应该试着多走进他一点,连他的容貌都不够了解,实在不应该:“念梦,我想学些功夫傍身,你能教我吗?”

“王妃嫂子,你太客气了,你不嫌弃,我肯定把我会的全都告诉你!”顾念梦可不知道族里的计划,她一向被保护的好,她的世界也单纯的很,她是真的把姚姝当王妃嫂子了。

天色渐暗,姚姝沉浸在古代武功的奇妙中不可自拔,顾念梦也很有耐心,不如说,更多的是惊叹,她当然看得出,姚姝的身子骨绝对没习过武,而且女子习武本就少之又少,条件又不如男人。

可姚姝的学习速度,简直让人不敢相信,她只说一遍的东西,她就会马上领悟,甚至举一反三!经由她示范出来的招式,她也学得出奇的快,更奇怪的是,好像还加以改动了一点,变得更有力道,更加简练。

她当然不知道,姚姝不懂古代功夫是不错,但她现代学的东西也不是白学的,繁琐花哨的动作她向来不喜,便自己把古今功夫融汇,再取长补短,自然有了自己的一套东西。

“好了,今天就到这儿了。”姚姝穿着一套白色练功服,头发利索的扎起,汗水使前面的头发汗湿,贴在额头,白皙的脸蛋儿也泛起红晕。

“王妃嫂子!”顾念梦眼睛差点冒星星:“真正的武学奇才,我只见过一个!没想到今天又见到一个!你要是不习武就太可惜了!”

“另一个,该不会是你幕大哥吧?”姚姝拿着毛巾擦了擦汗,直接围在脖子上准备回去洗澡。

“是啊!”顾念梦回忆:“幕大哥五岁开始习武,精通剑,枪,弓箭,还有暗器,十四岁就出师,别说军队中,就算武林中的高手,有慕名来挑战的,也无一能胜过幕大哥,幕大哥的师父都说,幕大哥资质上乘,怕再难找到与他筋骨和天赋一样出色的人了。”

哦!姚姝点头,可惜,她没机会见识,这位高手就中毒了,不过跟人家比,她还是有些心虚的,幕北容是真正的习武天才,她却是凭借十几年的苦练与经验,才能学的如此之快,这么说来,自己应该算是作弊了。

两人边说边朝前院走去,一位奴仆急匆匆的端着水迎面走来,姚姝一挑眉:“什么事匆匆忙忙的?”

那下人忙行个礼:“回禀王妃,是,是王爷毒发了。”

“什么?”姚姝加快步子:“什么时候?为什么不告诉我?”

下人抹了把汗:“是王爷不准下人去打扰王妃,而且。”下人偷偷看了眼姚姝的神色:“王爷毒发时,有些骇人,王爷特意交代了,不要让王妃进去,免得吓着王妃。”

说话的功夫,已经走到了卧房门口,还未进去,就听到慕北容低低的嘶吼声,姚姝心里一紧:“让开!”

门口两个小厮一脸为难:“王妃,王爷说了,不能让王妃进去,请王妃别为难小的。”

姚姝心里着急,哪有功夫跟他们废话,手刀抬落之间,两人已经昏倒在地,姚姝一开门,床边的夙九与山崖便回头看过来:“王妃,您怎么进来了?”

姚姝没回答,快走两步,眼前的慕北容让她有些诧异,一向儒雅的他,此刻头发散乱,双目赤红,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而他的面具早已在他挣扎的时候,不知脱落到了什么地方,山崖和夙九一人压制他的肩,一人压着他的脚。

“他毒发时就这样吗?”姚姝不能想象,是怎样的痛苦,能把一个铁血将军折磨至此:“没有药吗?”

山崖犹豫了下:“有一瓶,大夫说,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服用,而且刚刚王爷交代了,他能扛过去,不要用药。”

那大概是激素之类的东西,姚姝也知道,那种药可以缓解痛苦,但对身体有害无益,可看他如此痛苦,又着实不忍:“为什么不干脆打昏他?”

夙九满头大汗:“打昏了,又生生疼醒了。”

姚姝干着急,却不知能帮上什么忙,她凑近,将手贴在慕北容的脸上,低声道:“北容,你能听到我说话吗?是不是很疼?我会陪着你,你不要怕。”

慕北容的挣扎慢慢停了下来,他转头,有些茫然的看着姚姝,姚姝一喜:“北容,你听到我说话了?”

夙九与山崖对视一眼,均看到对方眼底的震惊,少主毒发时,根本没有神智,以往都是要痛三四个时辰,才会过劲儿,期间不论他们如何说,他都是没有反应的。

姚姝一转头:“你们出去吧!我陪着他。”

“这,王妃,您自己可能会有危险。”山崖犹豫。

“没事,他不是听到我说话了吗?”姚姝掰开山崖的手:“你们放开他,他这样很难受。”

拗不过姚姝,又看慕北容确实安静了下来,两人不放心的出了房间,姚姝在床边坐下,用毛巾擦他额头的汗:“很疼吧?可惜不是在现代,不然我相信一定有办法解你的毒的。”

慕北容恍恍惚惚,好似听到很远飘过来的声音,很柔,很轻,他忽然觉得久违,又觉得亲切,已经有多久,没人心疼他了?

------题外话------

——小剧场——

小姚:他太痛苦了!把他打昏吧!

夙九:打昏又疼醒了!

小姚:再打一次!

夙九:又疼醒了!

小姚:你打的太轻,昏的不够沉。

夙九(满头大汗):好了!昏的够深了!

小北(飘呀飘):我特么已经被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