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绛月心底暗叹,对四夫人的恨意更是异常浓烈。
“翡翠,你没事吧?”翡翠心思低落,花绛月放下了一切其他事宜,一直陪着她。
“姐,我没事儿,放心吧,好歹我也是悦己坊的掌柜。”事情的前前后后翡翠都已经清楚,对于容颜被毁,她虽然心底难过,但对花绛月的感情一如既往。
“说的也是,如今你可要好好休养,等养好了,悦己坊可还要你撑起来呢。”花绛月笑了笑,拉着翡翠的小手,安慰道。
“恩,不过我现在也快没事啦。”翡翠笑了笑,随即黯然道:“不过悦己坊的掌柜,我觉得你还是重新找一个的好,我不太想当掌柜了。”
“你说什么呢,悦己坊没了你怎么行,这几日你不在,几个伙计可没少叨念,都盼着你早点去见他们呢。”花绛月心头一跳,知道翡翠因为毁容了,不想出去见人,心头一阵难过。
“可是……”
“没什么可是。”花绛月打断翡翠的话头,道:“虽然你现在脸上有了两个疤,但不注意也发现不了啊,再说了,这疤痕以后也不是没有消除的可能,这你可得相信我。”
花绛月这说的倒是实话,虽然如今她确实没好的办法让翡翠脸色的疤消除,这只是她还不知如何整容而已,万一哪天碰到那些天地奇物,或者她搞懂了一些医术上的关键,这还是很有希望。
花绛月话音一落,就感受到翡翠眼睛有些发亮,没有女人不在乎自己的容貌,何况翡翠还正直青春期。
“那好吧。”
有了花绛月的安慰,接下来翡翠的心情果然开朗了很多,似乎又回到了往日。
随着翡翠的痊愈,悦己坊的重新开张,花绛月总算有心思好好对付四夫人了,被人平白无故摆了一道,如今与四夫人早已是水火不容,就算花绛月肯放过对方,对方也不会放过自己,花绛月也不是坐以待毙之人,她索性在想该如何主动出击。
“胭色楼,胭色楼。”花绛月一手衬着下巴,一边苦思冥想,这几日来她倒是想了不少主意,依她的性子,最好的办法就是主动打上门,拆了胭色楼那个垃圾胭脂店,但考虑四夫人身份,她又觉得这样很不好处理。
“怎么了,你叨念将军府的产业做什么?”恰在此时,四皇子无声无息的落在她身旁。
“喂,你走路都不带声的么,这样会吓死人的。”花绛月没好气的开口。
“哟,不会吧,月儿你功夫可不比我差,我这点小手段还能瞒得住你不成。”四皇子笑了笑,让人如沐春风,若是一般人看见,肯定会惊讶的合不拢嘴。
“被人打了一巴掌,我这正想着该怎么打回去。”花绛月丝毫没有隐瞒的意思,果断说出了自己的意图。
“以你的鬼机灵,我想这难不倒你,四夫人惹了你,也算是倒了八辈子霉了。”四皇子笑了笑,对于将军府的跋扈,他也早有耳闻,但这对他来说,早已司空见惯,很多官宦人家都如此。
“你有什么好建议?”花绛月双眸闪亮,别人不知道,她可是最清楚四皇子的为人,鬼主意可不比一般人少。
“这个我可真没办法,我又不开黑店。”四皇子耸肩,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切。”花绛月撇嘴,随即双目一亮,道:“黑店,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茬儿,真是笨死了,哈哈,我有办法了。”
“什么办法?”这下轮到四皇子好奇了。
“走着瞧,不过到时候可还得要你帮忙。”花绛月嘴角一弯,笑的如同小狐狸。
“好吧。”
与四皇子一番闲聊之后,四皇子最近似乎也很忙,短暂的光顾之后就起身告辞,花绛月也没有挽留。
在四皇子走后,花绛月整理了下思路,随即找到翡翠,让她找几个信得过的伙计过来。悦己坊翡翠打理的很好,与伙计相处的关系又十分不错,让她找几个心腹最为合适。
翡翠一听要针对胭色楼,想想自己的遭遇,没有丝毫犹豫,马上安排人手。
花绛月的想法十分简单,也十分容易,就是找人混到胭色楼,在对方的胭脂里面下药,这些药不至于让人送命,但却让人在用了胭脂之后,会脸上发痒,甚至出现红肿,虽然要不了几日就会自然好,但是真有人用了胭脂脸上发痒,肯定会去找大夫,而不是等几日。
女人对别的可以不在乎,对容貌最在乎不过。
找好了人之后,花绛月将配好的药包交给翡翠,并吩咐一些细节,翡翠谨记在心,谨慎的安排。
上次吃了一次亏,这次翡翠可是谨慎的多了,何况这事也不能让人逮住把柄。
做好了这一切,花绛月嘴角泛着冷笑,她可是出了名的名医,不怕没人前来看病,到时候他的计划就成了。
果然,第三日太阳刚升起,翡翠就脚步匆匆的找到花绛月,说有人要看病。
花绛月与翡翠对视一眼,翡翠点点头,瞬间花绛月了然,当即赶紧招呼病人。
病人是个双十年华的少妇,衣着不凡,一看不是官宦人家的就是富商巨贾之家出生。
一番询问之下,对方就开口告诉花绛月自己的病情,果然不是什么大病,而是脸上麻痒,甚至还出现了红色的斑点,如同青春痘。
“花神医,这次你可一定要救救我,我这都没法见人了啊,要多少诊金你只管开口,只要能治好。”少妇说完病情就焦急的开口,她还年轻,正受着丈夫宠爱,若是脸上一直有这么些红斑还好不了,那可就真的惨了,这世道男人三妻四妾正常,到时候她肯定会失宠。
“好了,你别急,我先好好看看。”
花绛月虽然心底早知是什么状况,但依旧仔细的诊断一番,做足了一切医生该做的手续,良久,才迟疑的道:“你是不是昨夜就有这感觉,你切将你的口红还有胭脂水粉之类的东西都给我看看。”
“这些我没带在身上,我这就命人去取来。”少妇一听有戏,忙不跌的点头。
“好。”
没多久这少妇的一切平时梳妆打扮的胭脂水粉都被丫鬟拿来了,花绛月逐一检查,最终拿起一盒胭脂,道:“就是这个有问题,你这胭脂哪里买的,这胭脂里的成分不对,应该是店家制作的时候,用的材料不对或者掺杂了别的东西,有毒。”
“啊!怎么会这样,这是我昨日才命人从胭色楼买的。”少妇大惊失色。
“放心,我说的不会错,你且稍等,我给你开个方子,你按照方子抓药,然后煎熬成膏,涂抹在脸上,一日三次,两日内就好。”花绛月笑了笑,也不多解释,反正买胭脂的肯定不是一个,到时候一传十十传百,大家都知道了。
一个人买了胭脂有问题那是个例,但一群人都这样,那就不容否认。
果然,接下来一天,仅花绛月碰到的就有四个少妇,都是同一症状,见此,花绛月笑容越来越大。
这次她命人下的药出现的症状,只要是医术十分不错的老大夫,就很容易判断出来,到时候就并非她一家之言,也就打消了某些人的顾虑。
至于四夫人那里,哪怕猜到是她所为,又没证据,她才懒得理会。
这两日,来悦己坊之中看病的人越来越多,虽然都是一些简单的皮疹一类的小毛病,但是对于女人来说,只要是跟脸上有关的,便都是大事。
“花坊主,你看看我这脸上,也不知道是不是中了什么邪术了,变成了这副样子。”坐在花绛月面前的妇人是张家府上的夫人,虽然之前也来过悦己坊买些新产品,但是因为跟四夫人老交情,所以时常也抹不开面子,不时也要其去胭色楼之中买些胭脂水粉。但是今日前来的时候,眼神着急,脸上还蒙着一块的面纱。
花绛月看着张夫人摘下面纱,露出了一副十分惊讶的模样。“哎哟,我的张夫人,你这张白嫩的脸蛋是怎么了?”花绛月伸手去准备要摸摸张夫人的脸,但在中途又往后缩了缩,似乎心有余悸。
“诶,花坊主啊,我也不知道啊,前两日还好好的,昨日中午我小憩了会儿,醒来之后梳洗一番之后,就去外面转了一圈,回来就成这样了。”张夫人此时脸上急的都快冒汗了,双眼更是满是绝望。
“那你有没有碰到别的东西?或者摸了什么不该摸的东西?”花绛月早知这是什么症状,依旧不露声色,做戏做全套,这张夫人可是跟四夫人交情不浅,借这位的口可是再好不过。
“绝对没有,我平日用的胭脂水粉除了你这里拿的,也就在胭色楼了,都用了不是一日两日了,其他地方的我就是要用,也都是让下人先试了再说。”张夫人摇摇头,拉着花绛月的手,道:“花坊主啊,你帮我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能不能治好啊,要什么你只管开口,只要我能弄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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