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白着眼睛问道,“说完了吗,我们现在很饿,能不能帮我们去买点吃的。”
唐叶笑道,“丫鬟,切记,你现在是丫鬟的身份。我饿了,你去买,我累了,你要在旁边陪侍,懂吗?下次再这样没规矩,小心我整死你,来,给哥捏捏肩。以后吧,你们就称我为叶掌柜的。”
很明显,无论是宝琴还是七星,半天之前还是绝世高手,令人闻风丧胆的魔头。
而现在,却变成唐叶的贴身丫鬟。
这种巨大的身份落差,连宝琴都有些不适,更别说手足无措的七星了。
两位美人只好一左一右的,在唐叶身后揉捏起来。不时的,她们还互相怒视,显然都在责怪对方落到现在地步,责任全都在对方身上。
“停下,停下,一个个笨手笨脚的,一点都不舒服。我也饿了,现在我带你们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然后我们做点饭菜,忙了一天,待会终于可以美美的睡一觉了。”
在唐叶带领下,两位女魔头,喔,不,应该说两位美妾一样的标致人儿,参观着这座在斜风细雨中,早已一片狼藉的望月别院。然后,三人一齐动手,在后院中做起一顿晚餐。
经过不长也不短的相处,气氛不再像刚开始那么尴尬。
甚至连七星也觉得。
这个叶掌柜的只是好色而又贪财,并没有其他令人不齿的地方。
三人正吃着一些素菜,闻上去香味扑鼻。
几个小菜,都是七星所做。
譬如说最简单的黄瓜切片吧:一半焦糊,一半还是脆生生的。
实在太糟糕的烹饪技巧,令唐叶唏嘘不已,他夹住一片,左右细看,吞着唾沫说“天道不公,做成这样也真他妈不容易啊!”
一语戳中七星笑点,她悄然露出笑容后,又再次恢复到一如既往的冷冰冰。
唐叶觉察出这细微变化,在桌下用脚趾头轻轻踩了下七星的脚背。七星脸色绯红,紧忙扒饭。
“还是个雏,这点场面都没见过。还妄称什么大魔头,切……”虽然内心非常龌龊,但实际上还带着那么一点点的喜悦感。唐叶偷偷在心里做了一个比较,
就凭七星的颜值,与牧遥都都有一拼,七星高冷如冰,牧遥则是甜美类型的,美貌类型上还是区别很大。
唐叶再看一眼旁边低头不语的宝琴。
再次暗暗比较。
“我一直以为柳青青已经够风.骚入骨,一颗惹火心肠能融万年坚冰,以至于让我来到阳关城就立刻沦为爪牙,帮她开疆扩土,乐此不疲。今日得遇宝琴,那就只好把着老账要回来了,让她成为我的爪牙。哎……还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呐,柳青青你就自认倒霉吧,也不看看人家怎么高效勾搭帅哥。”
短暂想着,唐叶一口咬住筷尖上的黄瓜片,腮帮子耸动几下,继而又面露惨绝人寰的悲怆,仿佛隔壁大姨妈刚死陷入某种久难平复的重伤。
“……齁死我了……齁死我了……”
七星捂嘴而笑,“活该,还让我做菜,就要随时做好这种准备。”
屋外走来一阵脚步声。
众人能够感应的力度来判断,屋外来者,应该是个武学境界不弱的高手。
“什么人?”
七星和宝琴立刻站起,美目流露出一副大敌来临前的肃然。
多年以来,一直养成了这种习惯。
在血雨腥风的武道界,死在七星门的高手不计其数,冤家实在太多。甚至对于一些门派来说,谈虎色变,“七星门”看上去很简单的三个字,已经成为了某种禁忌。
唐叶继续啃着馒头,头也不抬的说,“应该是本地唯一的裨将军刘嵩。吃饭,吃饭,你们别那么紧张。还真为我这是客栈,什么人都敢来?”
果然是刘嵩。
二十余天没见面,唐叶感觉这位阳关城的守备将军流露出的气质,与之前相比,少了嘻哈,多了稳重。
将帅之风,冷巍如山。这种杀伐气度,没有历练是不可能形成的,特别是斩杀了仇问天和掣肘的东方旭,多年不得志的刘嵩摆脱了心境桎梏。
“叶子……这两位魔头,怎么会在这里。”
刘嵩一进屋,反而后退两步,他的吃惊程度还真不小。
唐叶斜着眼说,“士兵没告诉你这里发生的事情吗,你看我的破屋篇缝连绵雨,是不是要帮我拉点赞助费啊。”
“我刚从外地回来,并未回营。”
“大将军不用担心,别魔头这个那个的,现在她们都已是我望月别院的丫鬟,以后的左右手,你们两个见到刘嵩大人——还不快行礼?”
唐叶呵斥了一声。
两位美人闷闷不乐的施礼后,站回唐叶背后。
刘嵩越来越摸不透的唐叶了,这些天来,他一直忙于连横合纵,通过周边其他要塞的首领们,一起商量如何应对朝廷后续即将来这里调查龙府案惨案的御史们。
“叶子啊,你这是玩哪门子戏。”
唐叶的话打消了刘嵩的戒心,再说他的观察力也很强,基本可以确认这两位绝色美人,并没有什么威胁。
“叶子。”
“坐下再说,七星,上酒。”
汩汩。
宝琴给他们俩倒上酒水,两大海碗满满的。
刘嵩大口喝了一通,搓搓手道,“外面还真冷。没想到天气转变得这么坏。”
“消除影响了吗?”
唐叶当然是指剿灭仇问天和龙府的大事,这种需要和各个高等层面互相勾结的事情,碍于身份和地位,唐叶目前还无法去化解,这种重任自然就落在刘嵩这边。
“这段时间我联合了其他三位裨将军,应对这次危机。而且我还得到情报,用不了多久,朝廷会派遣御史台的御史中丞,来阳关城调查此案。随行的应该还有朝廷中一些需要培养的少将军们。”
唐叶闻言冷笑不止,果然是古今如一,不管是古代还是后世,哪里都有官二代们的身影。轻则挂上虚职,重则做地方一把手,不管有没有能力,谁让人家有个硬爹呢。
“大人不用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若敢再惹怒我们,干脆再切一刀。”
刘嵩闷闷又喝一口酒,道,“没想象的这么简单。这次我们玩的有点大,但也不是没有转机,就算再坏,其他三座边城将军们也是与我曾经一同出生入死的兄弟,定会与我共进共退,只要不离开西北这几省几州,朝廷不敢把我们怎样。”
唐叶闻言,竖起拇指,道,“是男人,就该硬一点。”
而今,刘嵩提到了御史台,也勾起了唐叶的一些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