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下去可不行,我看还是你赶着去参加典礼吧,华家念慈庵的无量师太一向慈悲怀世,定会让你见孩子一面的,要是有机会的话,就多给孩子拍几张照片,好带回来给吴芬留个念想。”
刘书朵说完长长的一段话,就命莫辰旭出了门,她自己则将门反锁上,进了浴室清洗一番,等她再出来时,已经换了一身洁净的道袍。
“你这孩子的命真是苦。”刘书朵坐在床尾,看着静闭不醒的徒儿,心里郁结颇深。
良久,她从吴芬的随身包袱里掏出聚魂灯,手持一把剪刀狠狠扎向心口,顿时,白净的心房处有个米粒长的伤口,鲜血顺着伤口流至聚魂灯芯,刹那间,原本静暗无关的灯头忽然间明亮起来,这样维持了十息,最终还是沉寂了下去。
紧接着,刘书朵将手放到吴芬的脑心处,将全身的内力运至手掌处,一个循环下去,刘书朵苍白的面孔流出大滴的汗来,只见她瞳孔微缩,加大了功力,如此持续的运功一个白昼,在第三天零晨时分,吴芬原本紧闭的意识突然有些松动,浓密的睫毛轻轻晃了一下。
“孩子,让师傅再陪你最后一程。”这会,刘书朵连坐的姿势都维持不了,身形摇晃着,看来这么长时间的运功已经是消耗了她身体功 力的极限。
过了一会,刘书朵半扶起吴芬软软的身躯,将最后余下的功力全部输入了吴芬的体内。
“好好练琴!落霞山庄的兴起就靠你了。”
言罢。刘书朵整个身子往外倾斜,碰撞到旁边冰冷的铁床架,嘴角沁出大量的血,眼睛缓缓地闭上了。
同一时间,身在龙福寺的顾老似有所感,蹲在缸里的身子渐渐腐烂,原本带着希望的眼睛跟着黯淡了下去,只留下一句:“拜托了!”就垂下了脑袋。
生命自强不息!刘书朵为了救徒弟一命缘放弃了生的机会,顾老为了不连累师妹放弃了活的希望,而这生的机会、活的希望都寄予在了吴芬的身上。
等吴芬醒过来时。已经是十二月份。外面的天气阴沉,医院的草坪上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人在散步,微风带着凉意从窗户处吹了进来,没有春日的清香。却带着冬日的萧瑟。
外面的莫辰旭风尘仆仆的从店里赶了回来。看到静坐在窗前的女人。轻轻地走了过去,“想吃什么?”
“青菜粥。”吴芬身子往后仰,靠在爱人宽厚的肩膀上。手上抓着三件孩子的衣服。
“好,我给你做。”莫辰旭嘴角勾了起来,“你一直想开的私房菜馆我帮你开了起来,另外我的信息技术服务公司已经在a省落户安家了,还有伏虎帮的人要我代他们向你问好,现在的他们已经收复了北城贫民区及周边县城的势力,我也按照你的意思在省城开了几个大型商场,而伏虎帮明着是商场的保安,实际是咱们暗地的势力了。”
“等你好起来,我们就去念慈庵看老大,她现在一天一个样,虽然吃着米汤,可是长得白白胖胖的,每天抱着师太之前送给咱们的钵子和佛珠不撒手呢。”
莫辰旭静静的说着,感觉到怀里女人身子的僵硬,知道她还是放不下过去,让她靠着被子静思,人悄悄退了出去。
帝都城,莫家。
莫老爷愁眉不展的坐在书房里,面前跪着一地的罗门弟子。
“真是没用!连霜儿的藏身之处都找不到,我还养着你们干嘛?”
风叔垂着头,声音暗哑:“再给我们一些时间,定会找到二小姐的下落。”
莫老爷挥下手,“刷”地十几道影子往后面闪了出去,只留下对面跪地不起的风叔。
“起来吧,你去外面找两个跟霜儿身材样貌相似的人儿,一个送进来冒充霜儿生病,另一个好好训练,有朝一日我再叫另一个回来。”现在的事情也只能这样做了,他虽然疼孙女,可是为了莫家的大局着想,旭是绝对不能有任何闪失。
“快点去办吧,要不惜一切代价封锁消息,不能让霍家知道真相,否则莫家危矣!”
风叔恭谨地伏首:“我定会办妥这一切,请老爷放心。”
暗城,总阁。
夜不仁身披黑色锦袍,双眼直直地瞪着面前的棋盘,喃喃道:“师兄、师姐都走了。”
后面站着的面具人上前一步,欲言又止地看着主人。
“什么事情?”夜不仁恢复冷面煞相,阴狠的手掌朝前面的两尊石狮一挥,“砰”地声音响起来,只见那石狮瞬间变成了石屑。
面具人吓得圆目呆滞,几个呼吸间就伏地不起:“报告主人,霍家的尸军经常来挑擂台,现在已经赢了咱们六个场子。”
“哼,真是一群废物!你们就不知道请武阁的人出马?”
“主人说得对极了!我这就去请鹰护法。”面具人大气都不敢出,嘴角的腥血在上下齿碰撞间流了出来。
等面具人退出去之后,夜不仁才将面前的棋盘重新放至原位,狭长阴郁的眉宇窜动着邪气,脸上的白骨若隐若现,脊背处的肉不断地往外翻冒,一只只蝎子在他身上爬来爬去。
“终于知道了血铃铛的下落,原来随刘家到程家的它现在竟然到了左家,真是兜兜转转玩了大家一圈啊。”夜不仁讽刺地笑道,满是斑驳血痕的面孔流露出话不尽的悲凉。
帝都城,左家。
元青在张桥转身出门的刹那,终于意识到他错得有多离谱,可是父母之命危在旦夕,他与张桥站在对立面该如何自处?。
左家吾闷闷地瞧着铁门关闭,看到儿媳张桥头也不回地走了,原本空落落的心终于有了着落,他轻叹一声道:“既然你和她已经离了婚,就不要想那么多了。”
“是啊,现在该想想如何回复霍家的话?”左母有些坐立不安,这都是他们这辈子造的孽啊,要是没有这个宝物,张桥或许也能被左家接受吧。
“当然是不能答应,霍鸿峰倒是打得好主意,想倾吞莫家也不看看华家的脸色。”左青直摇头,明显不想跟霍家同流合污。
“可是他要是将血铃铛的事撒布出去,咱们左家这样的小世家根本在帝都城没有立足之地。”左家吾何尝不知道霍家的狼子野心呢,可是他现在根本找不到更好的办法了。
“能不能放弃血铃铛?”左青想到霍家提出以军火的消息换得左家的归顺,在心里叹息道。
“你以为我不想啊?咱们左家这一代拿到这个血铃铛就供奉着空盒子,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进了左家祠堂的人能瞧见那灵物的全貌。要是能够放弃,将它交给别的世家到是一条出路,只是一个空盒子能让别人信服吗?”
唉,真是左右为难,一时间,左家三人都陷入了深思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