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真傻。既然你已经情根深种,为何在你姐与他结束后,不主动跟彭泽表白呢,我想他即使不接受你,至少也给了你一个明确的答案,好过你现在这里又是怨恨,又是难过的。”
吴芬能理解白银这种复杂的感情,她一方面想为姐姐不平而查彭泽的行踪,一方面又因为看到彭泽不同与平常的一面而多了一份心思,只是这份心意有可能根本不是爱情,甚至连感情都谈不上,充其量不过是一种求而不得的执念罢了。
两人各自忙着,时不时听到客厅传来的欢声笑语,伴随着白银凝重的叹息。
吴芬先是将香干放在盆子里,然后一块接一块地冲洗着,连着冲了五遍水以后,她才将水过滤掉,然后又拿着刀切成一小块状,等切完所有香干,盆子已经堆成小山状了。
麻利地将水擦干净,吴芬打开电饭煲的包装,问了白银要些开水,前后将电饭煲的锅烫了十遍,最后又接了半锅冷水,插上电源线开始烧起水来。
在烧水的空闲时间,吴芬也没闲着,打开油桶,借着白银烧完菜后将其烧成熟油,又打开辣椒粉包装,将整包都倒在锅里,放了食盐、酱油、大蒜等配料,最后才将其添进碗里。
而这里电饭煲里的水也开了,吴芬先是放了气,然后打开盖子,将香干倒进去,接着又把盖子盖上,按上“煲汤”的功能,等过了十五分钟以后,整锅香干便熟了。
将香干捞在盆子里,吴芬便拿出自己在杂货店淘的大瓷碗。将其用开水烫过以后,才分五次开始拌起香干来,如此折腾了半个小时,吴芬终于拌了一大盆香干来。
“哇,好香啊。”白银不客气地伸手抓起一块香干来,对着吴芬竖起大拇指来,“好吃。你打算怎么卖?”
“二元五一斤。我这边装了一盆。剩下的给你和金子当零食吃。”吴芬笑着说道,又打开冰柜看了看,“怎么这么空?你们平时没在家里吃饭?”
“嗯。早上在外面吃,中午在单位吃,晚上回大伯家里吃饭。”白银笑嘻嘻地吃着香干,青春的面容找不到一丝刚才的惆怅。
两人有说有笑。各自端着菜去了餐厅。“吃饭啦,你们两人真是话捞。”
白银给大家添了饭。吴芬看着陷入快餐爱情的王金,她心里知道现在的金子才是真实的她,虽然失去了过去的恋人,却得到很爱他的左教官。
饭桌上。左兴心情显然非常好,他一个劲地朝吴芬拌的那盆香干伸筷子,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真好吃。哪儿买得?”
“你不信是我做的?”白银有些不满,她控诉似地看向姐姐。
左兴摇了摇头。正经地说道:“银子做得菜一向半生半熟,而且一半菜是咸的,一半菜是淡的。所以我百分百地肯定这不是你做的。”
“那为什么就不能是吴芬做的呢?你一口咬定是买得又是什么理由?”王金柔情似水地看着左兴,声音如同抹上一层蜜般让左兴心里甜腻了。
“吴芬?我听杨茂说她不会做菜啊。难不成是后来学的?”左兴大口地吃了两碗饭,又接着添了一碗饭。
“左教官,还真是我做的。你喜欢吃的话就多吃点,我正打算明天拿去市场上卖。”吴芬听到有人夸奖香干味道,心里乐滋滋的。
左兴伸出来的筷子一顿,他看着吴芬精美的五官,不由为她的厨艺点赞。“恩,不错。你想怎么卖,要是价格合适的话,我可能推荐进部队的食堂。我们部队最近在这边建了个训练营,大概要驻地半年吧,每个星期都会去城里采购军用品、生活日用品。”
“二块五一斤呢,我今天这里拌了一盆,差不多八斤吧。”吴芬喝着黄花菜汤,看着桌上大部分是素菜,感激地朝白银看了一眼。
左兴放下碗,接过王金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又端起桌上的一杯开水喝了起来。“那你每周准备五十斤吧,我要他们周六过来收菜。今天拌的我也带走,让他们尝尝味儿,而且这香干放在冰柜里不易坏,我们那里都是壮汉,都比较喜欢吃辣椒。”
比起部队食堂里的清水白豆腐,左兴相信那群兵只要尝过这香干,肯定会哄闹着要吃,而且这味道好,自己刚刚不知不觉地就吃了一大碟。
吴芬笑着应下,帮着白银收拾了桌子的残羹剩饭,便将那碗香干用个干净的塑料带装好提了出来。
“这里面放了牙签,吃着不会弄脏手。”吴芬接过左兴递过来的二十元钱,又返回厨房,将自己的配料和油、电饭煲装进一个纸箱里放在角落里。
“还没出门就做成了一笔生意,你是不是早就算计好了的?”白银笑眯眯地洗好碗筷,凑近吴芬开起玩笑来。
“是啊,你找了个好姐夫,连着我这个闺蜜也沾了光。”吴芬心情真的不错,虽然这生意只有半年,但足够她支付生活费了。况且进衣服、卖衣服才是她的主打,凭着未来十九年的眼光,她相信自己能淘出漂亮的衣服,打响自己进驻商界的第一炮。
外面,左兴大着嗓门喊吴芬:“走啦,等下天就黑了。”
吴芬应了声,走出门时,正好看到依依不舍的金子拉着左兴的衣角。
“左教官,要不你在这里陪金子一回吧,我自己回去。”
“什么话,我回去还要督促他们的纪律,虽然今天是周末,但对于军人来说,训练才是主业,所以我不能让那帮新兵因为城市的繁华而思想放松,精神懈怠。”左兴板着脸说道,吴芬连连点头,而王金却是无奈地看着他。
吴芬和左兴一前一后出了门,两人走在返校的路上。左教官一直在为下周的军训模式向吴芬讨建议。
“左教官,没想到你会倾听同学们的心声,等回去以后,我一定听取她们的意见,待周一上午跟你汇报。”在女生宿舍楼下面,吴芬认真地对着左教官说道。
“那就好,下周五就是阅兵仪式了。所以我们要全力以赴。以最饱满的精神状态去赢得最好的成绩。”左教官说完,看着吴芬点头,便催促她上楼。
“那好吧。我走了,左教官。”吴芬感叹时间过得快,朝左教官挥了挥手,便开心地上了楼。
等回到宿舍时。发现宋颜正无力地趴在黄丽蓉的床上,美丽的面颊透着苍白。一双杏眼更是泪眼链链。
“吴芬,你回来得正好,宋颜不知道怎么了,高磊约她吃饭也不去。一回来就哭个不停。”黄丽蓉看到吴芬如同见到救星般,忙从床上跳了下来,将她推到宋颜面前。
“人家是家里出了事情。你让吴芬来劝解也没用啊。”袁真正拿着一盒磁带放着歌,看到黄丽蓉那副急切的模样。脸上闪过不屑,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平常的模样。
“怎么了?要是家里真出了什么,可以说出来让大家听听,看看大伙能不能帮你。”吴芬在宋颜的身边坐了下来,轻轻推了下她的背。
“怎么帮?她爸爸撞死了黄敏老师,这会麻烦大了,我估计没个二十来万别想脱身,否则就等着将牢底坐穿吧。”袁真讥笑道,她就是看不惯宋颜的左右逢缘,既心仪高磊,又对着王治笑得开心。
吴芬闻言,不喜欢袁真的幸灾乐祸,不过她的话倒是没说错,这事情可大可小,关键要看黄敏老师这边的家属是个什么态度了。
“颜颜,你这样生自己的气也不是办法,我看你这几天还是去找下黄老师的家属,请求得到他们的原谅,将这件事情以协调的方式来处理。”
宋颜一个劲地摇头,她不是悲伤爸爸犯了错,她是在恨彭家,是他们逼得爸爸去犯罪,逼得她们一家灭亡。
“没事,我爸爸不会坐牢,你们不用为我纠心了。我先出去一下,你们先睡吧。”宋颜想到二表姐舒雨,她眼睛里透着光亮,似乎看到了不远处的希望。
吴芬吃惊地看着宋颜从床上起来,洗漱、净面、拿包、出门,这一连贯的动作惊呆了旁人。
“就没事啦?害得我在旁边陪着哭了一场呢。”黄丽蓉坐在床上,拿过袁真放在床上的磁带听。
吴芬没有回话,走出门在走廊上站了一会,看到宋颜匆匆的背影,正想回头,就看到马路对面裘美正抱着艾成亲热。
微皱着眉头,吴芬瞥到楼梯角赫珠一闪而过的身影,又折回栏杆处,看到她形色匆匆地往校门外走了。
回到宿舍里面,吴芬便从橱柜拿出换洗的衣服,去卫生间洗了个澡,又利索地将衣服洗好晾干,爬到床上调好闹钟到十一点钟,便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而这边的宋颜迟疑地站在小卖部,拿着电话的手几次放下,直到对面老板娘不耐烦了,才鼓起勇气拨了那个心里的电话。
“喂,哪位?”那边一位留着齐腰的长发的女人,肤如凝脂,眉若杨柳,眼似秋瞳,唇红齿白,此刻正拿着一杯咖啡小饮着。
“二……二表姐,我是宋颜。”宋颜心里忐忑不安,她小心翼翼地开口,生怕惹得二表姐不开心。
“不要叫我表姐,你爸爸根本不是舒家的儿子,以前让他呆在舒家做少爷是给了他最大的恩赐。他不是有骨气么?为了你妈妈那样的女人不愿向舒家折腰,抛弃爷爷为了选中的仕途,非要去当个司机。别以为他闯了祸我们不知情,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别想着求我,我是不会帮你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舒雨穿着一身麻裙,纤细的腰盈盈一握,俏丽的容颜化着淡装,脸上闪现着年轻的光泽,她将目光锁定在名片上的“莫辰旭”三个字,亮若星辰的眼眸不舍得眨眼,她似乎突然间找到了这次回国以后的目的。
“不是这样的,爸爸是被爷爷和你赶出来的,你怎么能颠倒黑白呢。”宋颜眼眶里打转的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让远处夹着画板的高磊看在眼里,顿时觉得心隐隐作痛。
舒雨笑出声来,银铃般的声音似滴落在玉盘上的水,轻柔悦耳。
“你只不过是我的玩具而已,有什么资格纠正我的话,我是舒家的公主,我说天是白的,它就是白的,我说你爸爸是黑心的,他就是黑心的。”舒雨眸底闪过一丝怨毒,她身边的人向来是顺她者昌,逆她者亡,连大姐遇见她都得主动退让,宋颜这个连舔她小便的人竟赶拂逆她的话,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
呵呵,这才是人前端庄,帝都城第一美女;人后蛇蝎,帝都城第一毒女。宋颜想到弟弟私密处就是被这个恶女给切了,肛门那里更是深埋了一瓶香水,还有眼珠也被这个女人养的狗给咬了,她心里在不停地滴血。
她恨妈妈不争气,为了荣华富贵选择做了霍鸿峰的情人。她恨爸爸太善良,偏要听信彭初闵那个混蛋的计划,将整个车队给押了进去。她更恨自己,被彭娟娟那种女人要挟,连爱情都不能自主。
正在宋颜呆愣间,那边的舒雨声音突然间和煦起来:“表妹,你的事情我记在了心里,你在那边要好好照顾自己,不然我会担心的。上次在国外听到你没有吃早餐,我整整替你担心了一天,以后你可不能这样了。好了,我先挂了,早点休息。”
挂完电话,舒雨娇柔着抬起美颜,看着慈祥的奶奶,声音嗲了起来:“奶奶,刚刚是颜颜来了电话,她不肯吃晚饭,所以我劝了好久。还有她喜欢我从国外带回来的那瓶最贵的香水,我已经答应送给她了。”
舒奶奶爱怜地搂过舒雨的身子,她做了个手势,朝舒雨竖起大拇指来,接着又指向了电话,浑浊的双眼里闪过厌恶。
舒雨巧笑嫣然,大方地说道:“奶奶你觉得我委屈?其实一点也不,我有你和爷爷这么疼爱我,早就知足了。至于你认为颜颜的不懂事,我想她可能是太年轻了,不知道爷爷奶奶挣钱的辛苦,所以才老是问我们要东西的。奶奶,我真的不介意,只要颜颜表妹开心,我就心满意足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