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话唠模式的赵卓(1/1)

鸡窝头的脸色顿时一白,咬了咬牙之后,刚想赌气答应,齐牙牙已经急急忙忙的冲了过来:“姐姐!你别做傻事了!我们进来的时候不是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了吗?”

“可是……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死啊。”鸡窝头红着眼睛痛哭道。

齐牙牙笑着摇摇头:“没什么啊,你能活着我就很高兴了。再说了,能在临死前住一次八平米大的房子,这可是以前做梦都想不到的事情呢。”

矮个子跳着脚从旁走了过来,看着赵卓,沉默片刻后问道:“不是说要认输投降的吗?”

赵卓苦笑:“我倒是千想万想,可人家宁愿死都不给我这个机会啊。”

“你捏人家蛋,人品败坏,活该这样。”

“大丈夫能屈能伸,蛋碎了人还在就可以了,谁知道他心灵那么脆弱。太监这种东西可只有男人才能做。”

矮子看着他:“明年我会给你烧香的。”

“我大泥沼区连面包都是抢手货,哪来的香?”

“在心里烧。”

“心领了。”

“以后你只要老老实实的跟着组织走,学着那些人比赛时候的样子,大家一拳一脚之后平躺地上默数三十秒就算平局了。赌局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只要照着规矩走,安安稳稳的过上十年八年不是问题。等到你老的打不动的时候,他们才会考虑把你剔除出去。到时候别抱怨就是了。”

“在这里活个十年八年,倒也不枉此生了。”

“没追求。”

“你有追求?”

“我将来是要去星华区住一百二十平米大房子的人,当然有追求。那可是赌局冠军级的享受。”

“你先活着熬完这次的比赛再说吧。”

“…………你说我怎么就捏了人家的蛋呢?”

因为获得了晋级资格,所以赵卓他们将会前往八平米公寓区,而矮子和鸡窝头则成功被接纳进了赌局的金字塔体系,将会成为以后混吃等死的金字塔中的一员,将会过上真正意义上的安慰日子。所以双方寒暄一阵之后,便就此别过。赵卓三人出铁门前往八平米公寓区,而矮子和鸡窝头则只能简单的相送。

要去往八平米公寓区,需要先回到最初的两平米胶囊公寓区,在那里会有通往更下层地下世界的通道。而地下一层,就是八平米公寓区。

比起四平米公寓来,八平米的公寓要宽敞的多。而且比起之前的床垫来,房间里还有一张单人床。以及一台小电视机——当然是被外面淘汰了很久的那种老旧电视机。

这当然是对于赵卓和齐牙牙来说的。在沈婵眼中,这房子依然小的让人胸闷。

“胸闷是你期青藤缠的位置不对。”赵卓看了一眼沈婵胸前的期青藤,随口说道,“要在胸部上方才行。”为了表达的更直观一些,他还顺手指了指齐牙牙,女孩的期青藤就在胸部上方的位置。

“它自己滑下去的。”沈婵有些无辜。

赵卓:“…………我都不好意思直说,你怎么就不害羞呢?”

“平胸也是一种萌。”沈婵自我安慰道。

“多吃木瓜吧。”赵卓叹道。

“吃木瓜可以丰胸?”沈婵眨眨眼睛,“你怎么知道?”

“广告上说的。”

齐牙牙正撅着小屁股在铺着床,闻言扭头对沈婵说道:“婵姐,我倒是知道一个办法哦。”

“什么办法?”沈婵随意问道,但那热切的目光还是表明了她内心的迫切。

“趴着睡觉。”女孩简短的说道,“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赵卓正在摆弄着那台破旧电视机,闻言反驳道:“我就是趴着睡觉的,根本没效果。”

沈婵轻轻踹了他一脚,推开少年俯身插上了电视机的插头:“你先把你的蛋变没了再参加我们的讨论。”

赵卓凑了过去,看着那插头和黑色的电线问道:“这是什么?”

“插头,电线,插上它通电之后电视机才能看。”沈婵扭头看了他一眼,“你不是说你以前住过的吗?怎么会不知道这些?”

赵卓耸肩:“我当年在四平米公寓区住了一个月,第二个月就开始往上爬了,这个地方只住了一天,当天晚上没真么看,再后来就一直住在……算了,不说了。总之当时住的房间里东西都很高档。电视机可没这么落后。”

落后的电视机上花白一片,只有密密麻麻的雪花点,再无其他。

齐牙牙听过一点赵卓当年的事情,这时候忍不住扭头看着他问道:“你当年跟着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啊,听起来好厉害的样子。”

“大叔他不知何许人也,亦不详其姓字。宅边有五柳树,因以为号焉……”赵卓摇头晃脑。

沈婵挑眉,啪地一声拍在赵卓后脑勺上:“你家大叔叫陶渊明?”

赵卓摸摸头:“他当然不叫陶渊明。但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

“你平常怎么叫他的?”齐牙牙眨眨眼睛,循循诱导道。

“大叔啊。”

女孩挑挑眉,眼角抽搐着道:“那别人呢?”

“他大叔啊。”

“啪!”齐牙牙也给了赵卓后脑勺一巴掌,“除了这种不明身份的称呼之外,有别的名字吗?”

“有,叫修。”

“修?”

“嗯。修,修叔,修爷,多可以。”

“那他现在呢?”

少年摊手苦笑:“死了。不然我何苦还要自己打擂台,让他上场我在后面加油就行了。”

“……为什么你今天这么话唠。就好像突然变了个人一样。”齐牙牙皱眉看着赵卓道,他平日里可不是这样话多的。

“因为我明天也许就要死了,不抓紧时间恐怕就没机会了。”赵卓说完,三个人忽然都沉默了下来。

很久之后,赵卓低声说道:“当年大叔最后死的那天,也特别话唠。我开始不明白,等后来明白过来的时候,已经没办法再听他说了。”

被压抑了很久的伤感,忽然间就在整个房间里弥漫开来。

角落里,破旧的电视机“哗哗”的响着,雪花点依然如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