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缓缓伸出手,指着电视画面里的霍绍霆,喘息了很久才说:“为什么是你嫁给他……不应该是夜思漫吗?”
夜轻暖愣了一下,他也知道霍夜两家婚约的事情?看来真的是夜浩东的故友了。
“呵呵,是你父亲逼你的吧。”男人摇摇头,艰难地说道:“夜浩东这个人呐,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如此自私……他为了和李美怡在一起,不惜污蔑你妈妈出轨,逼迫她离婚,你妈妈不同意,还闹到李美怡家里,当时你父亲差一点就坐上李家公司总经理的位置了,结果……”
“结果因为妈妈一闹,他当不上总经理了对吗?所以把当年的火,都发我身上?”夜轻暖攥紧了小手,觉得既可笑又可悲。
“嗯,咳咳……”男人的脸色越来越差,说话也有些提不上气来,“你父亲当年还做了对不起霍家的事情,具体是什么事情,他没告诉我,不过有机会,你可以去他的卧室找找他的日记本,他一直有写日记的习惯,任何事情都会记录下来的。”
“对不起霍家的事情?”夜轻暖禁不住打了个冷战,她忽然想起了上次在夜家,霍绍霆看夜浩东那种阴狠的眼神,以及他的那一句——‘不赶尽杀绝,怎么叫报复’。
霍绍霆到底什么有什么瞒着自己?
“没错,夜浩东做了一件很对不起霍家的事情,纸是包不住火的,事情总有暴露的一天,我之前我还纳闷,他到时候怎么履行两家的婚约,是他逼你嫁给霍绍霆的吧?不能嫁,无论如何都不能嫁,要是将来霍家人知道了那件事情,你在霍家的日子,肯定是……肯定是……”男人急促喘气,护士看到他这样,连忙推开夜轻暖,喊来医生给男人进行急救。
医院的走廊,浓烈的消毒水味道充斥着呼吸,压抑的,颓败的。
夜轻暖就这样僵站着,看医护人员进进出出,她忽然觉得很可怕,夜浩东这些年来一直让自己住在夜家,是不是只为了有一天,代替夜思漫去做受罪羊?
“这位小姐,王先生陷入了昏迷,现在还不确定什么时候能醒,您是不是先回去?”护士长见夜轻暖怔怔站了那么久,就好心地劝道。
“好吧。”夜轻暖心里乱糟糟的,“他如果醒了,麻烦你们立即通知我。”
*****
掣天集团顶层,总裁办公室里弥漫着淡淡的烟草味。
霍绍霆慵懒地吞吐了一口烟雾,动作优雅邪魅,连同为男人的苏逸辰,都有些看呆了。
“霍总,您看,暖暖妈妈的墓地,我们已经不动了,是不是可以发我们苏氏一马?”苏逸辰低声下气地恳求着,他根本不想来求霍绍霆,一想到就是这个男人如今和暖暖浓情蜜意,他就嫉妒懊悔得发狂,可是一想到失去苏氏,他就真的一无所有了,他又不得不拉下脸面。
“苏氏,已经收购完成了,不过——”霍绍霆弾了下烟头,四溢的火星衬得他的手指更加修长骨干,“看在你没有碰过暖暖的份上,我可以考虑给你一个职位。”
“不是,霍总……”苏逸辰哪里受过这般羞辱,虽然已经气得火冒三丈,但一看霍绍霆那阴狠冷酷的眼神,他满心的怒火又不敢表露出来。“霍总,你要怎么样才肯放过苏氏?苏氏是我爹地妈咪一辈子的心血,失去它,他们真的会想不开……”
“所以呢?”霍绍霆微眯了眼眸看苏逸辰,“他们是死是活,跟我有什么关系?”
“霍总……”
“好了,我和暖暖有约,时间有限。”霍绍霆彻底拧灭了烟,起身一边抓起外套一边对苏逸辰说:“至于苏氏,有两个职位可以任你选择,前台接线生或者门卫。”
“霍绍霆,你……!”苏逸辰从小就娇生惯养,这一次低声下气求人已经是他的底线了,没想到结果还是如此。见挽救苏氏没希望了,他又急又气,恼羞成怒地吼道:“别以为财大气粗就可以为所欲为,和暖暖有约?哈哈,暖暖爱的人是我,她跟我两年了,和你才几天啊?她的初吻给了我,她第一次怦然心动的感觉,也是给了我……”
“很好,你再说一遍。”霍绍霆本来已经迈步了,听到这些话,脚步顿时停了下来,薄唇渐渐抿成一条直线,最后竟然笑了,是那种独属于恶魔的冷笑!
“说就说啊……”苏逸辰其实已经被霍绍霆阴冷的表情吓破了胆,但事情都到这份上了,他又觉得再求饶很窝囊,干脆一咬牙,说道:“暖暖的初吻是……”
砰——
他的脸上挨了重重一拳!
“别以为这儿是公司,我就不会把你怎么样。”霍绍霆单手揪着苏逸辰的衣领,把他整个人一寸寸揪起,最后狠狠甩出门口。
他的力道又猛又狠,苏逸辰根本都还没反应过来,被硬生生地撞到门上,瞬间头破血流,怎么爬都爬不起来。
霍绍霆一步步走过去,看到苏逸辰猛地瑟缩了一下,不耐烦地俯身揪住他的头发,“你说,再说一个字试试,嗯?”
“……”苏逸辰惊恐地看着霍绍霆,他绝对相信霍绍霆绝对会灭了自己,加上被揍得晕头转向,他真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真是个渣渣。”霍绍霆嫌恶松手,觉得继续对一件垃圾动手简直有失身份,于是抬脚将苏逸辰踹到一边,然后优雅离去。
*****
夜轻暖接到陶桃电话的时候,刚回到公寓,连拖鞋都还没换上。
“喂?暖暖,出大事了!刚才夜思漫电话我,问你现在住哪里,她的语气很激动,说是刚才霍绍霆把苏逸辰打成了重伤,而且伤得很严重,你千万别出门啊,我感觉她已经疯了,很可能会去找你拼命的!!”
“什么?霍绍霆打苏逸辰?”夜轻暖听得愣愣的,片刻后摇头,“不会的,他今天在公司开会呢。”
“啊?这样呀?那我也不清楚了,总之你自己小心一点。”
“好啦,我知道。”夜轻暖挂了电话,俯身去换拖鞋,可就在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