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3号晚上，沈炼来到了和唐烟约好见面的地点。离演唱会现场并不远的地方。

一下车，就看到了她的身影。

凑巧得很，两人的穿着很接近。都是以黑色为主色调，相对低调的休闲装扮。

“让你久等了。”沈炼上前说道。唐烟主动对他招手，唐烟的身材很瘦，尤其是腿，看起来可能都没什么肉，自然很好认出来。

“没多久。”唐烟笑着说道，“你难得有时间在上海啊。”

“嗯。”沈炼木头似地应了一声。

“我们过去吧。”唐烟不以为意地说道，“怕被人认出来，所以找了个偏僻的地点先会合。”

买了零食和饮料，两人一同进入演唱会现场。来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沈炼之前开过演唱会，感觉是怎样的？”落座之后，唐烟主动挑起话题询问道。

“个唱很累，根本吃不消，气息根本跟不上。跨年演唱会的话，都等的急死了，等在那边的时间段做什么都没兴致。”沈炼想了想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哦哦。”唐烟倒没什么往歌坛发展的想法，事实上她在影坛的路走的都很不顺利。某种意义上讲，甚至被沈炼出现带来的蝴蝶效应影响了不少。

“过几天有没有时间？”沈炼突然询问道。

“嗯？”唐烟内心有点小鸡冻，这是要主动约我了吗？

“我要去一趟成都的一家育幼院做慈善。有没有兴趣一起？”沈炼询问道：“单纯的就是去做慈善活动，跟一般的秀不同。一些家务活你可以吗？”在沈炼的提议下，张婷在名单里加了宋倩。没别的原因，只是因为倩妞从小独立，家务活什么的非常拿手，厨艺也很棒。去那边能帮沈炼做很多事情。另一方面也是为接下来的出道刷一下存在感。

“行，可以的。慈善嘛。”唐烟一口答应了下来。他当然也知道，沈炼去育幼院做慈善，根本不可能不惊动媒体记者。倒不是作秀与否的问题，在这个阶段沈炼需要一些事情来扭转一些民众对自己的看法：“除了做菜，其他我还是能帮手的。”唐烟老实交代道。厨艺她确实不擅长。

“嗯嗯，那我算你一个了。”聊得差不多了，表演也开始了。

事实上沈炼今天来主要还是来看看林允儿和tiffany的状态的。站在他的角度，是蛮不希望这群女生受到黑海给她们带来的巨大打击的。不过因为之前的黑海事件，少女时代的表演被安排在了很后面。所以沈炼基本是在放空。

唐烟也没怎么说话。事实上针对表演她也没什么好说的。音乐她并不精通，韩语更是一窍不通。可能除了台上的热舞比较吸引她之外，就是一些idol组合的帅哥哪个更帅比较值得观看一下。可是，最帅的一个就坐在她身边啊。

东方神起，superjunior，宝儿一个一个的登台献唱。终于轮到了少女时代上场。

短短十秒钟，现场便发生了异动。除了玫瑰粉色的少女时代歌迷区之外，其他团体歌迷方阵的歌迷们迅速的熄灭了手中的应援灯。综合区也很快受到波及，混坐在其中的一些人强迫身边的人关掉荧光棒，甚至破坏别人的应援物，现场一片混乱，很多人为了避免冲突只能无奈的关掉应援物。

也有一些人因为被这种场面震慑，心里发虚，不由自主的就跟着关掉了荧光棒。

如果全场的粉丝数量三万多接近四万，那么少女时代的粉丝，总数也达不到其中二十分之一，放眼望去，整个会场一片漆黑，几乎看不到任何光亮。

十秒前还满目的耀眼，十秒后却是一片漆黑，只有那孤单的色泽在黑暗里散着微弱的光芒。

可以容纳三万五千的大广场，那么大，空旷的像是一望无际的原野，只是染上了墨一般的黑暗。

伴随着这种黑暗，全场都寂静下来，原本应该是沸腾喧嚣的场合，像是突然之间成了黄昏时分死寂的坟场，死寂的只能听到几个女孩子们在舞台上的已经有些变调的歌声。

少时的成员们确实有点懵了，根本没有想象过会遇到在中国还会遇到这种状况。不过比之第一次在蚕室，她们要从容很多。

这是一个巨大的体育场，场下可以看见黑压压的人头，但在舞台上表演的少女时代。却得不到任何的回应，就好像全世界都只剩下她们自己。

孤寂、无助、压抑！

黑的让人心里发憷！

“这是什么情况？”沈炼的脸色变得很难看，虽然知道了事态的发展出现了意外，台上的歌手受到了抵制，可是具体的情形唐烟并不明白。

“黑海！”沈炼此时才明白为什么当初林允儿在遭遇到黑海的时候泣不成声整整大半夜。这种被全世界背弃的感觉，即使自己一个成年男性也未必能那么坦然的面对吧。

“wondergirls！wondergirls！”

刚开始稍微有点乱，但是很快就形成了整齐的节奏。这种呐喊如同飓风刮过，宛若一张血盆巨口，往舞台无限地靠近。

事态的发展确实是有些糟糕，人的劣根性在此刻完整的体现出来。

如果歌迷在自己的演唱会上全场高喊周杰仑，那么自己能够唱到底吗？

沈炼不敢保证，心高气傲的沈炼也许会摔话筒走人。但绝无可能微笑着面对。

在众人迥异目光的注视下，少女时代的九个女孩子带着笑容，完成了艰难的表演。

九个人互相拉着手，弯下纤瘦的腰背，一起对着台下漆黑世界的火苗鞠躬。

“这对歌手来说，也许是毁灭性的打击。”沈炼沉声说道：“也许这个女子团体就此会堕入黑暗，甚至解散。”

“啊？”唐烟不是什么都不懂。又像是忽然发现了什么一样，询问道：“沈炼喜欢少女时代这个女团吗？”心中好像有一份惊喜却不能表露出来，无意中居然知道了沈炼的兴趣爱好。

“是的，之前在中韩歌会有过了解。很欣赏这九个女孩子。”这个时候沈炼不好再否认什么。哪怕一丁点的力量，能奉献出来总归是好的。甚至于沈炼不是没想过为少时出头，说话。但是毫无疑问，他不够这个能力。甚至于在自己声誉收到冲击的当口，自己要是为一个韩国女团来说话，只会把少女时代带来更大的灾难。

“沈炼你放心，少女时代一定会顶过去的。”唐烟给沈炼打气道。

“当然，能涅磐重生的，才是凤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