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四也笑道:“眼见宿敌即将败亡,计划得以顺利实施,掌旗使就是高兴些也是无妨。 但是……”他顿了顿,眼中露出一丝凝重的神色接着道:“属下却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候赢见他如此凝重忙问道:“哦?先生是否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难道计划有什么破绽吗?”
杨四道:“属下并不觉得计划有什么破绽,相反,我却觉得这计划未免实施地太过顺利了……天山剑派并不是省油的灯,哪能如此轻易地中计受骗?属下认为,万事还是小心些好,莫要一招不慎反在阴沟中翻船……”
候赢点了点头道:“慎重些总是好的……啸天!你分别到各旗中去看看,若有什么异常情况快速回报!”落后在候赢和杨四身后三尺远的“独狼”万啸天答应一声,一夹座下马匹,飞也似的去了。
两人目送万啸天离开之后,一时无话,依旧率领着烈火旗八百子弟向岳阳方向推进,只是为了慎重起见,推进的速度已渐渐放缓。不时,有前方探子回报说天山剑派一无所觉,仍然沿着华容到岳阳的官道快速挺进,没有丝毫戒备。没过多久,万啸天策骑回报说,各旗情况正常没有发现任何不对的地方。而且,右翼的黑水旗和长风旗已经接触到扼守洞庭湖延岸的东海飞鱼帮,在飞鱼帮的引领下,正依据计划向华容右侧包抄,估计能在一个时辰之内布置好华容右侧的防线,至于左翼的赤金旗和厚土旗虽然没有接触到扼守长江延岸的赤水帮和长江一窝蜂,但根据其行军的速度,相信也能够在一个时辰之内完成对华容左侧的包抄。
候赢回头望向杨四道:“杨四先生,你怎么看?”
杨四低头沉吟道:“按照原定计划,我们天魔宫只需在华容一带布置好防线,等岳阳战火一起,再集结兵力向岳阳挤压。这样一来,天山剑派前有赣南金刀门、华山剑派、鹰爪王家等七个帮派。右有东海飞鱼帮、洞庭湖水榭山庄,左有长江一窝蜂、赤水帮和海南剑派,后有我天魔宫六旗近六千名子弟,整个阵型看起来就像是一个麻布袋。蒙彩衣手下的十二个门派以岳阳为中心布置成一个口袋形阵势,而我们天魔宫则负责将这个口袋扎紧,不让天山剑派从袋口溜出去……掌旗使,我觉得我们不宜太过深入……”
“哦~~!”候赢眉头一皱道:“为什么要这么说?”
杨四道:“本来。我也觉得一切都没有问题,我们在后面追着天山剑派的。就算是被天山剑派发现,我们打不过难道还逃不过吗?但是,啸天刚才说我们右翼的黑水旗和长风旗在这里便已经接触到东海飞鱼帮了……属下认为,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候赢大惊,忙问道:“什么危险的信号?”
杨四闭目思虑良久,终于缓缓道:“天山剑派总共合计约万人兵力,若想将他们完全困死在岳阳一带,整个包围圈至少要四万人左右,而且这个包围圈不宜太大。如果太大兵力就会分散,兵力一分散,就非常容易被突破。毕竟,没有人可以预料一只被困于笼中的狮子会选择从什么方向脱逃,既然不知道他们会选择从什么方向突破,唯一最好的办法便是在每一个方向都囤积重兵。但是,这样说来。黑水旗在这一带便遇上东海飞鱼帮这件事就很可疑了……蒙彩衣的计划**动用了十二个门派约一万八千人,再加上我们天魔宫近六千人的兵力,就算是我们利用地理优势以及使用突袭的手段,用总共二万四千人的兵力围剿一万人……嘿嘿,打胜仗是可能的,但要说到全歼天山剑派嘛只怕有很大的难度!这还是指我们包围圈缩小到六七十里之内的情况。华容距离岳阳约有八十里。我们距离岳阳却至少有一百四十里,我们在这里就遇到了东海飞鱼帮……这个包围圈是不是太大了些?”
候赢问道:“你的意思是?……”
杨四沉声道:“我的意思是,依据我方才的判断,蒙彩衣设置的包围圈如此之大,只怕根本不可能一口吃掉天山剑派!这还在其次,我真正害怕的却是万一我们深入到华容一带,蒙彩衣却突然和天山剑派联起手来对付我们。那时,真正堕入陷阱的就不是天山剑派而是我们了……掌旗使,你可不要忘了蒙彩衣手中还有十个帮派近一万三千人兵力不知所踪……”
候赢笑着摇了摇头,不以为然道:“你的意思是说蒙彩衣会背叛我们?”对于他来说,这种可能性实在太低了些。
杨四点头道:“蒙彩衣这种女人手段狠辣狡计多端,实在很难让人完全信任她。我如果想错了也就罢了,万一我所说的变成真的,那我们天魔宫就危险了,就算不全军覆没也要大伤元气……”
候赢犹豫道:“这……这不可能!就算蒙彩衣不可信,吴小棠也不可信吗?赵天舒亲口说过,吴小棠是奉他之命在江南牵制天山剑派的,如果不是吴小棠,天山剑派早已杀上天魔宫了,又何必等到现在?……杨四先生,你是不是过虑了?”
“额~~~!”杨四一阵语塞,说不出话来。候赢说得不错,若不是吴若棠在江南捣乱,天山剑派早就借着“报仇”的借口杀上天魔宫了,可是眼前的事又实在让人起疑。他想了想,摇头道:“但愿是我猜错了……不过掌旗使,所谓小心能驶万年船,反正散花已先一步进入岳阳和吴小棠联系了,我们不如暂且停留片刻,等散花从岳阳回来再说。”
候赢想了想,觉得杨四所说不差,反正时间尚早,就算是稍作停留也不会耽误计划的执行。于是,他下令各旗暂缓行动,原地候命。
杨四抬眼望向远方,心中滑过一阵阵惊悸。猛然间,一阵疾风夹杂着大量的尘沙吹来,惊得座下马匹抬腿仰天长嘶,凄厉的嘶鸣声横贯长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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