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若棠呵呵一笑,道:“我身旁这位美女的名头太大,我怕说出来吓坏了你们。而我究竟是谁,我想那位坐在前面的天山剑派的臭猴子一定知道……怎么?你不敢说吗?那我还是自我介绍一下好了。我便是一刀杀了霍天都、江湖人称‘童叟无欺诚实可靠玉树临风玉面小郎君,上天入地金光霹雳云中飞龙快刀小浪子’的吴小棠吴大公子。呵呵,名字长了点,你们随便记一下好了……”
雅千柔听吴若棠说的有趣,心内暗骂胡闹,却又忍俊不住咯咯笑出声来。刹那间,众人只觉春花灿烂、艳若桃李,人人为之倾倒不已,连一众前来观礼的女宾也被雅千柔娇美的行状深深吸引。
舒伦早在吴若棠进来之时,便从吴若棠身后那柄奇形长刀将他的身份认出来了,此刻听吴若棠自曝身份,心内更是乱成一团。在名义上,吴若棠是杀害本派前任掌门霍天都的凶手,自己一见吴若棠的面便应该出手攻击吴若棠,但是自己从来就没有想过会在这种情况下遇见吴若棠。吴若棠不是已经逃往川西了吗?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呢?姑且不论总部对吴若棠另有计划,就是当真动起手来,自己再加上跟着自己来的八名属下也不会是吴若棠的对手,鲁莽上前只会白白送死而已。
自从吴若棠一刀击破由流云三十六骑组成的无极剑阵以来,吴若棠的声名在江湖中已是如日中天,风头之劲直追享誉大江南北的“四大名剑”,自己拿什么去和吴若棠对敌呢?但是闷声不响地坐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吴若棠摆明是冲着天山剑派来的,如果自己不做出一定的回应,天山剑派岂不声名扫地?
舒伦干咳一声,冷笑道:“你说你是吴小棠,便是吴小棠吗?哼哼,今天是区老爷子大喜的日子。我‘过山虎’舒伦也不和你计较,你还是走吧!”
吴若棠本就是为了闹事而来,岂会就此罢休,他哈哈笑道:“我就知道你不敢承认我是吴小棠。也罢。你说不是就不是好了。不过,我要是就这么走了,那不是白来一趟了吗?这样好了,我已经很久没有做过强盗了,来这里的都是有钱的肥羊。如果就这么轻易放过未免有些对不起自己。少就少点,每个人都拿个百八十两的银子出来捐赠给我,就当是做好事好了。对了,就从你这个过山虎过山鼠什么的开始……没有银子的,珠宝首饰也行,我不会嫌弃的,呵呵……”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布袋手一扬,布袋便像是底下有一只手托着一般又平又稳地徐徐飘向舒伦,恰恰落在舒伦的身前。布袋口大张着。好像在嘲笑着舒伦的怯懦。
舒伦的脸又青又白,却说不出话来。从吴若棠这手扔布袋的功夫可以看出他的功力已达操控自如的境界,十个自己也不是对手。至此,舒伦心中一阵后悔,早知如此,还不如拿到区老爷子的玉狮子之后马上走人,那样就不会遇到吴若棠这个煞星了。
区老爷子身为主人如何可以让吴若棠这般胡闹?尽管他明知自己不是吴若棠的对手,但他还是取过家仆手中的紫金龙鳞厚背刀,双脚在椅上一蹬,身子如利箭一般直射吴若棠。人尚在空中,刀已劈下。他口中厉喊:“无论是谁,若想在我区家捣乱,且先问过我手中的龙鳞刀再说!”
刀光如雪。已将吴若棠身形整个裹在其中,这正是区老爷子恃之纵横襄北无敌的家传刀法“乱泼风刀法”。一时间,众人只觉眼前所见满是纵横的刀气,区老爷子和吴若棠两人的身影完全被刀光遮蔽,扑面而来的刀气森寒似水,连呼吸都有些许困难。
众宾客对吴若棠早已深感不满。此刻见区老爷子精湛的刀法已将吴若棠这不知天高地厚穷疯了的臭小子困在刀影之中,不由齐声高赞:“好刀法!”连舒伦也不禁暗暗点头赞许区老爷子的“乱泼风刀法”并非浪得虚名。唯有雅千柔依然恬静地站在那里,微笑着注视着场中打斗,好似半点也不为吴若棠担心。
众人称赞之声未落,却听到一声长笑之后,几声清脆的铁器交鸣声响起。刀光隐退,区老爷子神情惨淡地呆立在那里,手中的紫金龙鳞厚背刀已被吴若棠削为几段掉落在地上,只剩下一把刀柄,而吴若棠却气定神闲地站在当场,身后的奇形长刀依然背在身上,似乎连动也没有动过。
吴若棠笑嘻嘻地向四周宾众拱手称谢:“谢谢大家的夸奖!说句老实话,我的刀法也不怎么样,你们这么表扬我,我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众人原先赞的是区老爷子的刀法,吴若棠如此一说,竟变得众人好像是在称赞他的刀法一般。
吴若棠也不理众人尴尬的神情,对着面容凄楚兀自站在当场发楞的区老爷子笑道:“老爷子,你年纪也有一大把了,连胡子都白了,何必再学我们年轻人舞刀弄剑呢?我劝你以后还是种种花、喝喝茶、下下棋算了,了不起再找几个风韵犹存的老太太搞搞黄昏恋,这一辈子也就这么舒舒服服地过去了。江湖险恶呀老爷子!你有清福不享,偏要和天山剑派这些唯恐天下不乱的人混在一起,你这是何必呢?”
区老爷子一瞬间好似老了几十岁,眼角的皱纹越发的深刻。他长叹一声,嘶哑着嗓子道:“我区家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要找上门来羞辱于我?”
吴若棠摇头道:“我和你素不相识,有什么仇恨?你怎么就是不明白呢?我这么做完全是为了你好。现在的江湖风高浪急,如果没有一定的实力还是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享清福的好,也免得你区家百年的基业毁在你的手上……唉,算了。我知道你是不会了解的,我也就是提醒你一句,听不听在你自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