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把那日的事情描述了一遍。最后问道:“老师父那时都还没有看到官人的人,然而就说那乃是奴奴的孽缘到了。如此灵验,还不真吗?”

王风看着许氏,有些想发笑。许氏看他如此,她是不高兴的道:“官人认为不是这样吗?”

王风说道:“当然不是这样,那老师父怎么有这样的神奇?你不知道,老尼姑那么说,也许,人家只是嫌弃你而已。想让你早些出庵而去。”

听到王风如此说,言语中好像还对归化庵的老尼姑有所冒犯,许氏认为这是对老尼姑的大不敬,于是说道:“官人可不要这么说,凡事得有证据。官人怎么知道老师父恨不得我走?我可是看老师父,对我是多方有照料呢!”

王风道:“你别不信,我说说你就会明白了。我且问你,那段时间,那老师父可是只有那一次说那样的话,还是多次说过有那样的话相同的意思?”

许氏听到王风如此说,她想了一想,说道:“这,……,倒是好像听大师父说过几回?”

王风一拍大腿说道:“这不就是了吗?她说的次数多,只不过这一回。恰好碰上了我而已,所以你才会认为我是你的天命。所以你才会那么死心塌地。”

“这么说起来我其实是应该感谢那老师父的因为她也算是帮了我。可是你说她道行有多么高深,则恕我直言,老师父还真不是。她只不过恰好踩中了一个或然率而已。”

听到王风这么说,许氏无言,但是,一会儿之后,她又说道:“但是大师父慈悲为怀,她又为什么会嫌弃我呢?”

王风看她钻牛角尖,他是说道:“这还不简单,自你去后,归化庵就没有一日宁静。老师父不会心烦,担忧吗?如果你出了庵,庵里庵外,麻烦事就可以减少不少。这对老尼姑来说,不是幸事一件吗?她还没理由厌烦你?”

“这……”

许氏是被王风说得哑口无言了。自她去了归化庵之后,西门庆依然没有就那样放过她,依然还是不断派人去对她进行骚扰,想逼迫她就范。

归化庵,自此也就失去了宁静。当一个人习惯了平静之后,忽然因为另外一个人,这一切都改变了,原先的那个人,的确有可能对后来者,心生不满的。

王风的话,倒是好像也有些道理。

“你的这些话,未必就是真相,这一切,只不过是你单方面的想象而已,也不一定就是事实。”许氏是还是说道。

她这算是要给自己找一个寄托了。

王风说道:“嗯,你这也算是有可能的。我也不确定我说的就是真相。不过,我认为这是更符合事情真实性一点的猜测。我的说法更合理。”

许氏却认为,王风这根本是在胡扯。

王风可没管许氏心里面在怎么想。他这时候又说道:“所以我现在知道,你心里面一直就在想,也许你和我就是天作之合,因此在老尼姑跟你说了那句话之后,你就把那句话映照到了你的心里。这一切,只不过是你的潜意识在作怪,你只想听到你自己想听的声音。我知道一切就是这样。你心里……早就有了我!”

王风这一番话,听得许氏是一阵阵发呆。事情,难道真的是这样……

阳谷县的事情,已经快处理完了,这里的琐事都搞定了,他们这一行人,就可以搬去济南府了,王风也在算计着,到底是哪一天出发好呢?但是这时,小青那里,却是好像出了一点点小小的事情了。

小青这几天越来越不高兴,人也变得消沉。

“你这是有什么心事呢?”

王风就找了一个机会问小青。

“你不想走了?”他问。

小青道:“我爷爷说,他想看到我成亲再走。”

这个……

王风一愣,觉得小青这可能是故意的。但是仔细想想,王风却是又觉得合理。

小青的爷爷就这么两个孙子孙女,一生所系,也就在他们两个身上。小青这和阳谷县一别,以后什么时候能再见到,那真是不好说了。也许再没有机会了。

这时候不比王风所处在的后世,不管距离多远,一个人。一张票,很快就能抵达的。

她们这个时候,距离,有时候就是隔断着生死的。所以,老人想看着小青成亲后再走,这种心情,也是可以理解的。

最关心的两个亲人,一生有了着落,老人也放心。这是一般人常有的心态呀,怎么算小青别有居心呢?

王风遂也就没有再说别的了。

“好吧,我去给你家下聘礼。”王风对小青说道。同时把她拉过来。对她说道:“我们这都快成亲了,你总该放松一点儿管制吧!”

同时就要对小青动手动脚。小青就不让,她道:“你就想着这样。”

王风道:“你就算这样。外人对你看来,也都会认为,你和我早有过什么的,别人不一定会认为你怎样。”

小青对他皱皱鼻子,以示对他的说法不屑。她又不是为别人活的。别人认为她怎样,她便要怎样吗?

王风知道小青不会让他得手的,他也没必要这个时候对小青怎样。

事情就在有条不紊中进行。

本来,要说,小青要进王风的门,这个时候,是不需要什么仪式的。她都不知道已是第几房小了,哪里还有什么隆重的仪式给她?

正常的,看得起她,也不过给她家一点简单的聘礼,然后,雇顶小花轿,抬进王风家的门就是了。

但是王风却是给了小青一个等同于妻室那样的一个聘礼,什么礼节呀,纳彩,投鹅,一样都不缺。

这动静,闹得家里的女人们,又不淡定了。潘金莲孟玉楼还有许氏,可都是没得着王风什么聘礼仪式呢!此时看到王风对小青,还有这样的礼节,她们难免颇有微词。

“一个小丫头,就你要这样看重她?”潘金莲是一点都不遮掩,直接开怼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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