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结巴这事,听起来好像有些突兀。但其实事情并不偶然。李丽娘那天应该是受惊了,落下了后遗症。时常梦里惊醒,高呼:“英雄救我。”

别人知道她这样的遭遇,当然也不会去笑她。要不然让他们各人到老虎嘴里去叼一遭试试,看他们怕是不怕?

这病症后来总不见好,李丽娘还是经常无端惊悸,人也日渐消瘦。李右就这一个宝贝女儿,自然心疼的了不得。

儿子有几个,总不如这个女儿贴心。

后来听得人说,这惊悸之症,总得有一个能镇得住这惊的人来,李丽娘这病这才能好。但是谁能镇呢?这却也是一个问题。

后来想想,又左右问问,有人就道:丽娘是谁救的,谁就能镇它一镇。

李右没法,怕这个女儿就这么夭折了,暗地里叫人询问了女儿的心意,看她是一个什么态度。

李丽娘没说话。李右就猜测李丽娘受惊是一方面,思慕救她的人,又是一方面。因此狠狠心,这才是要和李结巴结这层亲。

原来李丽娘那天别的什么都没看到,倒是把李结巴的雄姿看见了。当时命悬一线之时,李丽娘对李结巴自然印象深刻。此后就时时思念。

这种事,谁能说得清是怎么回事呢?总之李右没法,这才是要把自己女儿,许配给李结巴的。不然照这个样子下去,李丽娘是活不长的命。

这其中曲折,王风怎么会知道?他心里是啧啧称奇。便是到了孟玉楼那边,他也还没有把这事放下,又跟孟玉楼说了一通。孟玉楼也跟着感叹。

不过李结巴的事,显然不是孟玉楼现在关心的重点,现在她关心的,还是王风这个商会会长的职位,到底会有一个怎么样的着落。

因此感叹了一蕃之后,孟玉楼又把话题转到了王风竞选这个事情上来。她道:

“我最近打听了一下,在西门庆那边,会投票给他的人,还是很多的。一者没人跟他竞争,二者他坐这位子多年,很多人以为,就算他在这个位子上没做出什么成绩。但换成另外一个人,又能怎样呢?所以选他的人,依然还是很多的。”

王风听她说起这个,他道:“这也很正常啊!选谁不是选?人们为什么非选我呢?而且西门庆在这个位子上,虽然没功,但也没过。选另外一个人,就能保证做得比他更好吗?他优势原本就比我明显。”

孟玉楼道:“你说人们安于现状,不希望另外再选个什么人出来,这个没有大差。但是你说他优势比你明显,这个却未必。我今天就是要跟你说说这事。”

王风奇道:“你对这个还有见解?”

孟玉楼道:“不是见解,是很明显的事情。其实明面上的比较,你们两个是有些势均力敌的。西门庆能得到很多票数。但是我们的票数也不少……”

“我们?”王风故意问她一句。

孟玉楼脸色微微一红,说道:“我、我是说你。你们两个,票数现在看应该是差不多的。……”

说到这里,她看了看王风,看王风并没有再就她说的“我们”做过多的纠缠,她的心也就平静了下去了。

她是继续说道:“你们俩明面的票数,是差不多的。但是一些观望的票数,这些却不好说。因为这些人有可能投给你,也有可能投给西门庆。这些都是不确定的。”

“但是如果我们能够争取到其中的一位重量级的人物,来投票给你,那么这对其它那些观望的人来说,则是会有引导作用的。他们必也会纷纷投票给你。这样,你在票数上,就有可能压到西门庆,从而当选这一届的商会会长之职了。”

她这一次,不经意间,又是说了一次“我们”,但是这一次王风却没有再说什么。他只看了看孟玉楼,然后说道:“你说的这个人是谁?”

孟玉楼说道:“知县相公卢文叙。”

王风听她说到卢文叙,他是摇头说道:“知县相公这几年和西门庆也交厚,如何这一次就会放弃了西门庆,从而来选我呢?”

孟玉楼说道:“不然,他们交厚自交厚,但是县里相公也不一定非要选西门庆的。其实卢文叙在商会会长一事上,他的意思,是谁能有些新势力,新做派,他就有可能选谁。而你最近风头正劲,他若选你,也正好为他捞些官声。这岂不是两全其美的事情?”

王风斜睨了孟玉楼一眼,说道:“但是这事情也没有这么容易吧!卢文叙如果因为我最近捐了两所义学,他便会来选我,那你也就不必特意来跟我说这些了。”

孟玉楼笑了笑,道:“这个当然还需要有人去说动他。我就是来跟你商量这个的。你看,如果让我去说动他的话,我看此事八成可成……”

她正这么说着,冷不防王风腾地一下,就从椅上站了起来,红乞白脸的,一扬手,一杯酒就泼到了她的脸上。

“呵呵,我说你怎么这么热心呢,原来是为这个,”王风说道,“我上次就看你们不对劲了,眉来眼去的,有说有笑,原来那时候就相上了。这次,你是正好要猎此机会,去会他一会么?”

说到火起处,王风抬起脚,“咣”又地给孟玉楼来了一脚。

王风过来时,孟玉楼这边,便整了一桌酒菜来招待他。他这时猛一起来,手里的酒杯一杯酒向孟玉楼脸上一泼,由于站起来太快,动作过猛,差点把桌子都带翻了。

桌上的杯盘碗碟,也倒了好几个,桌上汤汁乱渐。

孟玉楼正在跟他说话,哪里料得到王风忽然会这么暴躁?脸上被泼了一杯酒,只这一下,她就愣了,再被他这么一脚,正踢在身上,一跤就摔倒了。

跌在地上,听夜武这么说,孟玉楼说道:“奴什么时候和谁眉来眼去来?你、你怎么这么含血喷人,胡乱冤枉人?”

王风这话,说得毫没来由,孟玉楼虽然有些猜到,但是却不想王风会怀疑她至此。因此她是替自己争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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