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我们中国人的除夕喔,我们今晚要吃饺子。”
简然笑眯眯的走到客厅,却正看到一大一小并肩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
听到她说话,两人一起转过脸来,动作标准化一,表情如出一辙,简然不由得脚下一顿……
这两人,怎么越长越像了……
瞧简单那小模样,活脱脱就是模仿着顾易安又捏了一个小人儿出来一样!
都说是两个人在一起待的时间久了会越长越像,顾易安是从简单出生之后就一直陪着他……
可是,她这个亲妈也在一直陪着他啊……
为什么他不长的像她这个亲妈,偏偏像一个外人!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外人!
简然欲哭无泪……
顾易安眉眼一弯,笑容温柔:“要我们帮忙吗?”
简单眉眼一弯,笑容憨傻:“妈妈我人小手笨,只负责吃就好了对不对?”
简然今天很生气,狠狠瞪了儿子一眼:“不帮忙的人别想吃!”
说完,又冷哼一身,气势汹汹的进了厨房。
简单立刻泄了气,手里的电玩遥控都扔在了一边,眉毛撇成八字型,整个人的脸上就写着一个字:囧。
顾易安看的心里直发笑,伸手摸摸他的头发安慰他:“你妈妈和你说着玩的。”
简单瞪大眼睛,“怎么可能。”
顾易安笑意更盛:“妈妈这么疼你,怎么会不让你吃呢?”
简单举起小胖胳膊想要托住下巴,努力了一下没有成功,就严肃的换了换姿势轻咳了一声:“我也这样觉得。”
顾易安一愣,然后爆出一阵大笑来。
简然慢悠悠的从厨房里走出来,“简单。”
“在!”简单立刻跳起来,只是太胖了,又没有成功,顾易安把他从地上抱起来,简单理了理自己的小西装走到简然跟前来。
“妈妈,有什么事?”
“你已经快三岁了,也该控制一下你的体重了。”
简然蹲下来,笑的一脸慈爱温柔,简单小嘴一下子张大:“妈妈我吃完饺子再控制体重……”
简然笑的越发和蔼了:“今天说要吃完饺子再控制,明天又要吃完蟹粉包再控制……你这样一天一天拖下去,圆圆就要嫁给别人了……”
“我控制!我现在就控制!”简单急的快哭了。
简然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好了,这才乖,这才是妈妈的乖宝宝,现在进房间去描大字去吧。”
简单脸皱成包子样,磨磨蹭蹭的向房间里走,还不忘记偷偷给顾易安使眼色求他搭救。
顾易安也站起来,刚要帮腔,简然又是甜甜一笑,顾易安只觉得心都酥了一半:“然然……”
“我记得教父给你安排了三次任务你都推了说是旧伤复发,我要不要给教父打个电话说你早就痊愈了……嗯?”
简然走到他跟前,笑容甜美动人,乌黑的双眸盈盈望向顾易安,似乎含着千丝万缕的温柔……
顾易安飞快的在心里盘算了一番,比起让简单继续贪吃长胖下去,还是他留下来天天和简然在一起幸福。
“额,那个,我刚想起来我还得去浇花呢,我先出去了啊……”
顾易安说着一溜烟的出了客厅,简单抬起小胖脸望望窗外红通通的太阳,不由得暗暗摇头……
这不是亲爹,就是不行啊,关键时刻……掉链子!
当天晚上,放完烟花,简单小盆友就被无情的塞进了黑屋子描大字,顾易安埋头吃的满嘴流油,心中幸福满溢的同时却又心中默默流泪……
在简然身边这几年,他活生生的胖了一圈啊,人们常说,肥胖是帅哥的第一天敌。
他一定要控制,控制……
简单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因为胖,被圆圆美女拒之门外……
如果他再胖下去,会不会被简然嫌弃……
他本来就这么老了,再发胖……
不能吃了!吃掉两大碗之后,顾易安义正言辞的拒绝了简然要给他再添一碗的好意,坚定无比的出去花园里散步去了。
简然轻轻一笑,亲手挟了一小碗饺子,进了简单的卧室。
简单正在认真的描大字,简然放下碗看过去,见这不过两周岁半的小人儿,已经能把一些简单的字写的像模像样了,不由得摸摸他的头;“好了,歇一会儿。”
简单搁下笔,瞄瞄饺子,舔了舔嘴唇:“妈妈……”
小人儿蹭过来趴在简然怀里:“妈妈我乖不乖?”
简然心都软了:“真乖,来,我们吃点东西吧。”
“妈妈我要减肥的。”简单使劲摇头,义正言辞的拒绝。
“可是饭也要吃啊,而且你现在正长身子,不能饿肚子,只要不吃多就好了。”
简然说着,把儿子从怀里拉出来,挟了一只小饺子喂他:“吃吧,知道你馋……”
简单乐的眉开眼笑,母子两人笑笑闹闹的吃完饭,简然又拉了他出去散散步消消食,这才哄了他去睡了。
庭院里并排摆了两把躺椅,顾易安和简然并排躺着。
夜晚的花园里静谧可人,而天气正是不冷不热的时候,风吹过来都舒服的让人昏昏欲睡。
简然半闭了眼睛养神,只觉得这一刻都是温馨和幸福的。
虽然生活平淡,虽然有时候也会觉得生活中好似缺了点什么,但总体来说,她还是觉得这样的日子很美好。
不是没有动过那样的念头:顾易安这些年的用心和痴情她都看在眼里,可是不知道怎么了,她总是提不起精神再开始一段新的感情。
好像那一场失败的婚姻,已经把她全部的力气都消耗殆尽了。
“然然……”顾易安忽然轻轻开了口。
他说话的声音很好听,磁性而又悦耳,简然偏过脸去望住他:“怎么了?”
顾易安似乎沉吟了一会儿,有些为难的蹙了蹙眉:“我有件事,一直想和你说,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简然莫名的心口一跳:“你说啊易安。”
顾易安轻轻叹了一口气,他扭过头望住简然:“然然,我今年已经三十二岁了。”简然一怔,心中好似隐隐有些明白他要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