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愿意让陆绍远知道孩子的存在,也不愿意,再留下来看别人恩恩爱爱。
不是没想过拿掉这个孩子,永远不再和他有关联。
但是上次小产她已经严重伤了身子,如果再拿掉这个孩子,对她自己身体不好之外,她还可能就无法再做妈妈了。
简然不敢冒这样风险,更加舍不得这个孩子,对于第一个孩子她心中的愧疚一直都没有抚平,怎能么都没有办法让自己再拿掉这个孩子。
所以就留了下来,不顾一切的留了下来,不是为了他,却仅仅是为了自己和孩子。
她不希冀像是小言上讲的那样,几年后男女主角重逢,女主角带着一个可爱的天才儿子,然后男主角心有不甘的倒追,然后女主角扭捏两下就被男主角骗上了床,然后一家人狗血的大团圆…………
小说永远都是小说,不可能变成现实,简然没有办法相信,当初被那样伤害过的人,真的可以这么轻易的原谅吗?
反正她是不会的,她的心已经变成了一潭死水,再也不会泛起一丁点的波澜。
而且,那些将人伤到哭都哭不出来的话语,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纵然她还爱着他,是,到现在她还不愿意骗自己她不爱他了。
她爱他,却是永远都没有办法和他再在一起了,心上留下了刀疤,是怎样都没有办法抹平的。
她不愿意让自己的余生都用来浪费在解开心结上。
人生的意义,不是只有爱情。
简然打起精神,去洗了洗澡,又换了一身新衣服。
春末的天气,晚上时还有些微凉,她选了一套米色的长裙子,鹅黄色的开衫,这样娇嫩的颜色,将她的皮肤衬的十分白皙晶莹剔透。
她自己站在镜子前照了照,也觉得很喜欢,又干脆把一头长发也扎成了马尾。
脸上不施粉黛,却也是秀美可人,谁能看出来她已经结婚了?
她正是青春年华,不能这样白白糟蹋在不值得的人身上。
收拾了心情,简然拿了包包锁门出去,文佩开车来接她,差不多也到了。
在楼下等了一小会儿,文佩就开了车过来,两人上了车,也不提那些不开心的事,就叽叽咕咕的商量着去哪里吃饭……
“我知道一个好地方!楚策带我去过好几次了,哎呀,那里的川菜真是全中国最正宗的了!我们去吃吧?”
简然一愣,川菜?她心里立时想起,陆绍远第一次带她出去吃饭的事情。
就是在一家川菜馆,她被辣的直哭,然后……
他拥住她在怀中,说再也不欺负她了,以后,都不再欺负她了……
后来,他还贴心的给她准备了一些清淡的饭菜,她到现在还记得那三样菜,油麦菜做的十分爽口,鸡肉堡简直好吃的无敌了,而干煸四季豆很有味但却也有些许的微辣……
那天的一切都好似还历历在目,但他们两人历经分分合合,却是终究要分道扬镳了。
简然心中不免有些伤感,很快,就要离开这座城市了,所有的记忆和人,都该一起被埋葬掉。
“然然?对了对了,我忘记你不能吃辣了,算了我们不去那里了……”
文佩噼里啪啦的说着,简然却是轻轻笑了起来:“小佩,我们就去吃川菜吧,我陪你,我也想尝试一下被辣的酣畅淋漓的滋味儿!”
文佩眼眸倏然亮起:“好,我们姐妹儿就去痛痛快快的大吃一顿!”
简然亦是展眉笑的畅快,这样的日子,以后只能留在回忆中了……
文佩停好了车子,简然才发现她所说的这一家川菜馆,正是陆绍远那次带她来过的。
还真是无巧不成书,不过,简然其实也并不太意外,既然是楚策带文佩来过的,那么有这个巧合也就不奇怪了。
文佩搂了简然两人说说笑笑的向馆子里走,迎面有服务生迎过来,文佩正要开口……
却忽然听得一把娇柔的声音:“一份油麦菜,一份鸡肉堡,一份干煸四季豆就好啦,绍远你忘记我每次来都要点这几样的,我最爱吃了,我要打包带回去!”
简然脚步一顿,就连文佩都应声抬起头来……
正是秦雪和陆绍远,陆绍远背对着他们而站,而秦雪,却正面对着她们。
简然只觉得有说不出的痛骤然的席卷而来,原来就连这一份藏在记忆中的美好回忆,都是假的。
全都是假的,全部都是假的。。。。。
秦雪从一开始就横亘在他们两人中间,秦雪从一开始就像是无法撼动的山一样存在着。
简然感觉眼眶有些刺痛,那些被她一遍一遍回味的贴心和美好,却原来只是另外一个女人的习惯。
他在她的身上寻找着熟悉的影子,他把对她的思念都寄托在了她的身上……
他这样对她,一点都不公平!
她想哭的,但最后她只是苦涩的笑了一下,拉了文佩的手转身出去。
是早已没了胃口了。
秦雪看到她脸上的失魂落魄,只觉得心中一阵畅快,但她眼底却是飞快的换上惊愕神色:“绍远……”
她拉一拉陆绍远的衣袖,又指了指文佩和简然的方向。
陆绍远转过身去,正好看到简然转身离去,而文佩一脸怒火的神情……
秦雪眼底淌出大片的惶恐和不安,她死死的抓着陆绍远的手,全身都在发抖:“绍远……文佩和简小姐在一起……”
“阿雪你怎么了?你怎么害怕成这样?”陆绍远有些不解,秦雪的胆子怎么这么小?
“简小姐一定又和文佩说了什么,文佩脾气这么爆,她一定不会放过我的,绍远,不如你先出去吧,我们现在在一起的话……”
“我们就是在一起,又怎么了!她凭什么来指责你!走,跟我一起出去。”
陆绍远被秦雪三言两语说的火起,简然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和她离婚是他陆绍远和她之间的私事。她如果不满,就自己来找他说,他不介意多分她一些财产,何苦撺掇着他的朋友都来指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