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动静儿?江沐雪竖着耳朵倾听好一会儿都没听见,耀的神色却很凝重,江沐雪便听话的跟在他身后不再随便发言。
随着俩人往那所谓动静处挪动,江沐雪还真在半路发现了些什么。先是有微弱的淡绿色的光若隐若现,而后是有些沉重的呼吸声。莫非前面有人?
江沐雪不由提高警觉。
谁知俩人慢慢挪出拐角,看到的竟然只是一张石台,上面有个绿莹莹的东西,便是那绿光的来源。不知为何,江沐雪本能想要靠近,刚走两步被耀拦住,他示意自己在前,她在后跟着。
于是俩人一起朝那绿光靠近。
大约距离石台一步远时江沐雪终于看清了,那是一颗会发绿光的种子。
“生命树的种子?”她疑狐一句,耀猛的转身,用一种她无法形容的眼神望着她,江沐雪吓的退后半步,喃喃,“这,这……都是魅姬说的。”
然后就见他紧绷的神经突然松懈,想起什么似的长长吐了口气。
点头道:“没错,这个的确是生命树的种子。”
这概念是江沐雪无法理解的,她一头雾水,满脑子都是问题,却不知从何问起。
“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半天,她终于想起关键,问道。
沉默的少年盯着那颗绿色种子一动不动,又半天过去才回江沐雪的话,“把这颗种子带走。”
话毕,他伸出手,试探性的去取种子,跃跃欲试几番,却始终没有下手。
江沐雪凝眉,莫非这种子有什么危害?
“雪,你来拿。”他突然道。
某女愣住,指指自己,我?
他点点头,再三确认,是她没错。
她心中不是滋味,乱糟糟的,根本闹不清什么感觉,本能告诉她,她非常害怕,但是情感又告诉她,耀是这世上对她最好的人,不会欺骗她,更不会害她。想到这点,她忐忑的心安定不少,伸手去拿那颗种子。
触摸,拿到手中,放在掌心……一系列动作流畅至极,什么担心的事都没发生。
“手一点都不疼吗?”耀突然问道。
江沐雪觉得他这话非常奇怪,一颗种子而已,上面又没刺,怎么会手疼?
耀松口气,突然抱住江沐雪,虽然他早已经确认江沐雪的身份,可是就在刚刚,他才觉得一切尘埃落定。小雪儿就是小白,无疑。
茫茫宇宙时空,任何东西面对生命树,只能敬畏的远观,最多最多怀着一颗敬畏的心走到生命树下抬头仰望、赞美她的风姿,这还要在父神在场的情况下才能做到。
然而烈和小白由生命树孕育,唯有他们两个可以像孩子对待母亲那样,亲昵的在生命树上下戏耍玩闹。
甚至有一次小白无聊,还从生命树上扯下几片叶子。
这若是换了别的上神,早飞灰湮灭。
“不疼,很舒服。”江沐雪老老实实回答,说话间,手心里的种子似乎更亮了些。
“你看。”她欣喜,只觉那绿光更柔和更舒服了,就像,就像母亲的手一样温暖而细腻。
虽然,她是个孤儿,从未享受过母爱,但是她见过,也畅想过。
耀温和的点点头,笑的温润,松开她的腰肢儿,转而拉住她的手道:“走吧,我们尽快离开这里。”
在他看来,小白已经拿到生命树的种子,这便意味着烈交代的任务他们顺利完成,有了这颗种子,整个小辰界便有希望了。眼下最关键的是他们要把这颗种子带出这方动荡的末世世界,放回能孕育它的地方。
江沐雪理解的离开和他不同,这里特别危险,随时都会塌陷,他们赶快离开也好。
就在俩人手牵着手要走时,两侧灰暗的墙壁突然亮了。
上面布满了狰狞可怖的眼睛,江沐雪吓的立刻窝进耀怀中,与那些在墙上肆意游走睁眨的眼睛相比,之前天空的阴云真不算什么了。
“咯咯咯咯……”眼睛发笑,竟然会说话,“既然来都来了,就别急着走啊。”
“魔凡,我知道是你,出来吧。”耀不仅很淡定,还喊出了那些眼睛的名字,江沐雪惊呆,到此她已经完全能判断出耀非常人。
他话落地,在墙上游走的无数眼睛骤然消散,一息之间,俩人面前出现一个着黑袍,身材高大魁梧的男人,若没有看错,他脸上还有密密麻麻的线条类的东西,具体的,江沐雪也说不出那是什么。
不过,相比刚才可怖的会说话的眼睛,眼前的男人让她心中恐惧消散不少。
“耀尊,白天使,数万年未见,别来无恙啊。”
耀尊她听的明白,白天使就不知道叫的谁了,她疑狐的左右瞧瞧,并无他人。
见她这副样子,黑袍男人哈哈大笑,“看来白天使遭遇了不少奇迹,我真是好奇哎。”
耀把江沐雪拦在身后,平静道:“你处心积虑的埋伏在此,好不容易等到我们应该不是要听故事的吧?”
“哈哈!耀尊倒比从前干脆利索不少。”
“我只是在等待一个复活生命树种子的时机。”他朝江沐雪手中一瞥,“果然天助我也,没想到你们竟不请自来,还恰如其分的复活了种子,真是谢谢了。”他竟然很真诚的道谢。
一秒后收起笑容,换一张脸,“把种子留下!”
“人嘛,我留着也没用,暂且放你们一马。”
说的很是不屑。
“你要它何用?”耀笑的更加不屑,“一个魔物也妄想拥有生命树,可笑。”
“耀尊还是先别急着嘲笑,等我把话说完。一颗种子而已,你们看它是生命树,我为何不能看它是魔树呢?它若长在生命河畔,自然就是生命树,可若是长在咒语魔盒中,你猜,它最后会变成什么?”
“它会不会生出强悍的可以摧毁这世间任何光亮的魔力?它会不会拥有摧毁你们这些所谓的,高高在上的神尊的力量?”
嗯?他挑眉。笑的阴寒而得意。
这番话江沐雪没有听的十分明白,大致意思倒还懂,反正结果就是这种子无论如何也不能落到这个叫魔凡的人手里。
她不由紧了紧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