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沐雪立刻把目光投向一言未发的王明阳和看起来十分忐忑的林静姝,都这个时候了,这俩人还这般沉默寡言,是不是不太合适?她挑眉,用一种极为嘲讽的眼神儿打量二人,笑的极为轻蔑。
既然这两个人不愿开口,那她只好不留情面了,“王叔,明天的婚礼究竟能不能继续下去,那就要看明阳的了,你说,是不是呢?”最后一句,她逼问王明阳。
王守谦不是傻子,瞬间明白江沐雪的言外之意,盯着王明阳低喝,“你做了什么?”
实际上,从开始到现在,王明阳和林静姝的互动他看在眼里,林静姝的紧张和不安他更是看在眼里,自然明白他们之间大致如何,更何况他很久之前便对二人的关系猜测过。只是,王守谦的心中隐隐期盼,自己寄予厚望的大侄子不要在关键环节犯蠢。
不过,很快他便发现自己所有的期盼好像已经付诸东流了呢。
只听王明阳郑重向前迈一步,对江柄业鞠了个躬,“对不起江叔,我可能不会娶雪儿了。”说完,又看向王守谦和王守礼,“二叔,爸,我喜欢的人,自始至终都是静姝,对不起,我不能按照你们的期盼走下去了。”
江柄业一声冷哼,极为轻蔑的瞟他一眼,出言讽刺道:“用不着抱歉,你不娶我女儿,是我江家的福气,我不仅不生气,还要谢谢你呢。”
王明阳和林静姝的奸情被这样曝光,江柄业心中很遗憾。毕竟,没有当着众位亲朋好友的面儿将这件事曝光,没有让王家、林家丢脸丢到姥姥家。不过,世事难料,谁又能想到在女儿婚礼前夕发生这样虚惊的事儿呢,这件事已经差点儿让他丢了一半性命,只要女儿好好的,他便什么也不求了。
因为江沐雪,江柄业瞬间想通许多事。
王守谦面色铁青,王守礼更是气的浑身发抖,不由分说给了王明阳一巴掌,“我怎么就养出你这么个不要脸的玩意儿。”
明着是骂王明阳,实际上却瞟了林静姝一眼。
这一眼,让林静姝头垂的低低。
江柄业拉着江沐雪要走,被王守谦拦住,直喊亲家,“这,请帖什么的都已经下了,酒店,婚礼场地也全部布置完毕,这,这……突然就不结了。雪儿,雪儿你放心,明阳这辈子除了你,谁都不会娶。”
王守谦挡着父女二人去路,苦苦哀求。
江沐雪心想,可能这人觉得王家丢脸还没丢够,便笑道:“王叔这话说的,既然不愿动那些帖子,场地,那就换新娘子好了,反正也是现成的,您说是不是?还有啊,林家并不差呢,您当着静姝的面儿直接说王家除了我,谁也不接受,恐怕不太好吧?我们几家都是从祖上开始交往,几代的交情,生意场上错综交织,出门不见抬头见的,可不能把自己的路子给堵绝了。”
对王守谦恬不知耻的行径江柄业刚要发火,却被女儿抢先一步。后来,听见女儿这番话心中气消大半。
“再说句不好听的话,王叔再怎么瞧不上我们江家,也不该对我们江家如此明着羞辱不是?婚礼前夕,新娘子在婚纱店试穿婚纱,新郎却在街角抱着另一个女人,呵呵……若王叔是我,也该不能接受的吧?更何况明阳已经声明,不想娶我,他爱的人是林静姝,想必王叔是我,也应该会成全对方的吧?我江家再一般,却也没到卖女求荣的那地步,这点,王叔能理解吗?”
这打脸打的,王守谦低着头,脸“肿”成面饼子,再也说不出话来。
江柄业、江炳坤等人甚是舒坦,拉着江沐雪转身就走。
……
车上。
第五方煦醒来,见自己竟然躺在侄女怀中,一时恍惚以为在梦中。后来,意识到这不是梦而是现实,激动的差点儿又没晕过去。江奇霖在旁把事情经过讲述一遍,第五方煦感叹万千。
谈及与王家退婚的事儿,破口大骂,直说如此解决,实在便宜了江家。江沐雪则笑,“江家和王家的战争,只是刚开始而已。”
事情照她原来设想进行,江沐雪很是满意。前世从哪个地方狼狈栽倒的,今生,她就从哪个地方昂首挺胸的站起。
王明阳这样巧妙的安排都没把自己弄死,一定很惊慌错乱吧?刚才,她分明从他脸上捕捉到惊诧之色。
是的,在他最初设想中,她该死的。毕竟看见那样令人愤怒的一幕,任谁都会情绪失控的,当时她车子开那么快……可谁又能想到炸弹爆炸时,她竟然不在车里,仿佛提前知道了一般……
今天王明阳的惊讶程度,应该不亚于灭口周一凯落空那件事。
江奇霖握住母亲的手说来日方长,第五方煦调整情绪,须臾点头,儿子和侄女说的对,他们江家和王家的战役,才刚刚开始。
积怨,多着呢。
祖上的陈年旧账就不说了。自打侄女提醒他们几个老东西注意王家最近政向,他们留心探查后发现,王家果然暗中朝上使力,并有打破江家格局的趋势。另外,在巨无霸那案子上,两家当初说好的,一旦王家在美洲站住脚跟,下场标便和江家联手,争取拿下一个更大的,可结果呢?
江家早探听到王家在美洲独自行动的情报,这般狼子野心且忘恩负义,竟然是在两家有结亲打算下进行的,可见王家人的心肝,黑透了。
再加上王明阳这档子事儿,差点儿坑了她侄女,第五方煦暗暗下定决心,将来在战场上一见,她不打的王守谦、王守礼那两个老东西满地找牙,她就不姓第五!
车子快要进江家别院时,第五方煦突然从后视镜看见一辆白色小跑,她和侄女说一路话都没怎么注意,这猛的看见不由纳罕,“后面是谁啊?”
江沐雪朝后扭头,看了一眼,“呀,周一凯那家伙竟然跟过来了。”
鉴于妹妹喜爱,江奇霖对周一凯还算有好感,接道:“就是,怎么把他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