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奚蓝看着这一幕,她的心猛然疼了,她第一次见她流泪,欣儿,这个一直都是笑哈哈的女孩,在爱情面前流下了心疼的泪水。
乔欣儿被推了出来,那扇门隔开了她和墨络轩,她双手抓着门默默哭了很久,在场的人有的摇头,有的叹息,可是简奚蓝却只有心疼。
“欣儿”,简奚蓝的手抚上她颤抖的后背,轻轻的叫了出来。
明显感觉到她的哭泣小了,只是许久,乔欣儿才抬起头,“他不会有事的,对吗”?
两个许久没见的朋友,见面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关于一个男人,简奚蓝的心被扎的生疼。
简奚蓝只能点点头,“欣儿,我想和你说会话,可以吗”?她小心的征询,仿佛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乔欣儿明显的迟疑了一下,但只是几秒后,便点点头。
两个那么亲密的好友,一前一后的朝一个没有人的地方走去,这样的距离,显得那么生疏,简奚蓝难受的想哭。
在走廊的尽头站定,“蓝儿,欣儿,对不起……”,两个人不知为什么竟然同时开口向对方道歉。
这样的异口同声,没有让两个人像从前那样哈哈大笑,反而更增加了一丝苦涩。
“我虽然知道你们在一起,可我就是忘不了他”,乔欣儿率先开口,说出了她的心事。
简奚蓝虽然知道眼前的这个女孩一直率真坦诚,但是当她那么直白的表达她的感情,而且那个男人还是和自己有扯不清的关系时,还是觉得有些尴尬。
“欣儿,你怪我吗”?停顿一刻,简奚蓝问她。
乔欣儿的眼睛直视着她的,“说实话,我不止怪你,还恨你,因为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却抢走了我最爱的男人”。
她的直率和坦诚又一次表现的淋漓尽致,可是却让简奚蓝的心如刀扎一般疼痛。
“欣儿,对不起,我……”,简奚蓝这个时候,只能忍着自己的伤痛道歉,虽然这并不是她的性格,可是面对欣儿,她真的有愧疚感。
乔欣儿摇头,“其实你没有错,我说恨你也是以前的事了,现在我只是嫉妒你,嫉妒他都快死了,还想着你,甚至连看我一眼,他都不愿意”。
说到这些时,欣儿的眼神明显的黯淡下来,一种失败感让这个从来不服输的女孩显然那么脆弱。
“他……他是太虚弱了,可能并不是你的想的那样”,简奚蓝看不得欣儿有一点不好,她急忙找理由解释,却不想自己的话又伤到了乔欣儿。
“或许吧,他的心事只有你懂”,乔欣儿的眼睛看向窗外,多了一份迷离的神采。
“对不起欣儿,我不是那个意思”,简奚蓝像做错事的孩子,扯了一下乔欣儿衣服赶紧道歉。
乔欣儿苦笑,“他爱你,我知道的,可是我就是管不住自己,怎么办?怎么办,蓝儿……”?
她一下子转过身,紧紧的抓住简奚蓝的胳膊,有最无助的恳求,有内心里压抑的苦痛,所有的一切都在她的话语和眼神里表露。
“我……我和他不可能的,等他好了,我就离开的,其实我都离开了,是碧子旭说如果我不来,他就会死的,我怎么能见死不救呢,欣儿,他好了,我就离开,再也不出现他的面前,真的”,简奚蓝大概是因为受到了欣儿痛苦的刺激,她竟然在这种情况下,做出了她一直难以做出的决定。
乔欣儿的眼睛里有惊喜,有怀疑,还有伤痛,抓着简奚蓝的手下滑,“蓝儿,我不想欠你的,也不能欠你的……”
“欣儿……不……你不欠我的,我根本不想和他在一起,我告诉过你的,我和他在一起,只是为了还债,还债你懂吗?我们家人欠他的,现在债还清了,我也要离开了,他给了我太多太多的伤,和他在一起,我只有痛苦……痛苦,你知道吗”?简奚蓝的泪水流了下来,晶莹闪亮的还和从前一样。
乔欣儿也见不得她的柔弱,“我懂,你不要哭了,好吗”?说着,伸出手一点点擦干简奚蓝的眼泪。
“欣儿……”,简奚蓝仿佛又看到了那个会疼她,会替她分忧的欣儿,她激动的上前抱住她。
两个分开了那么久,有了那么多隔阂的人,终于又抱在一起,时光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欣儿,谢谢你一直照顾我妈妈,还有我一直都想和你说对不起,可是你不接我电话,我的心都快难受死了,死欣儿……”,简奚蓝说着哭着,最后竟捶打起她的后背。
“蓝儿,我不是不接你电话,我是没有那个勇气,我怕你的幸福伤到我,人都有自我保护的意识,你懂吗”?乔欣儿说出了自己的心。
“我懂的,以后不论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你都不要不理我,好不好”?简奚蓝问她。
乔欣儿重重的点头,“我们谁也不许不理谁”。
简奚蓝听到欣儿的话,她哭的更凶了,同时心里也做了一个决定,只要看到他醒来,她就马上离开。
“两个女人抱在一起哭哭啼啼的多没劲呀,要不然换我怎么样”?碧子旭倒是一脸轻松嬉笑的走过来调侃她们,仿佛里面的人,生死都与他无关一样。
简奚蓝和乔欣儿同时皱眉,“这个时候,你还能说笑,是不是我可以认为,你很希望里面的人死掉”?乔欣儿那张不饶人的嘴发话了。
“欣儿,你别这样说,他不是的,他这个人就那个样”,简奚蓝适时的打圆场。
“看来还是简小姐了解我”,碧子旭仍然面带微笑。
虽然有简奚蓝为他说话,可是乔欣儿还是看不得他这副不关自己痛痒的表情,“蓝儿,我们过去等吧”,乔欣儿说着已经牵起简奚蓝的手向手术室的方向走去。
“你们不是情敌吗?怎么现在倒像是一对患难的姐妹”,碧子旭是哪句话能杀死人说哪句,他的话让牵着手的两个人都微微的颤抖了一下。
在两个人有些尴尬的时候,手术室的门打开了,两个人同时加快了脚步跑了过去。
“大夫,他怎么样”?两个人同时开口。
“你们是病人的家属吗”?医生摘下了口罩,额头上有细微的汗珠闪动。
“不是”,一个人回答,一个人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