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使我们成为懦夫,
而顾虑能使我们本来辉煌的心志变得黯然无光,像个奄奄一息的病夫。
再之, 这些更能坏大事, 乱大谋,使人们失去魄力,
然后我们回头看——
生存或是毁灭, 这个是必答的问题,
是应该默默的忍受坎坷命运给予的无情打击,
还是应该与深如大海般的苦难奋然为敌。
……
车子开开停停, 陆续有不少“人”登上了车。这些人全都如跟随云孟侨他们上车的那个老者一样, 身披一件黑色的大衣,将自己从头到脚包的严严实实。但当他们在车子内站定之后,那件黑色的大衣顿时消失在黑暗之中,知道此事, 车子里唯二的两个活人才发现——这些人竟是不约而同的, 从四面八方将脸调转过来, 在阴暗的灯光下, 直勾勾地盯着他们看。
直到此时, 云孟侨才算彻底看清楚那些黑色大衣所遮盖住的, 到底是什么样的光景。面容浮肿无法形容的淹死鬼的扭曲, 瘦骨嶙峋难以道出饿死鬼的狰狞, 不过那些车祸死、跳楼死、凶杀死的人倒是比较好形容,不忍直视惨绝人寰形容他们的模样。
不过这些亡灵的模样并没有给二人造成什么影响,刘雪凤在战场上杀过的人能装下三辆这样的车, 而云孟侨则是完全无所谓,从他那张懒脸上,别人很难看出他在想些什么。
事实上,他确实根本就没在意那些亡灵们对他的“强势围观”。
“说起来,我第一次接触灵异事件的时候,也是在一辆公交车上,”云孟侨透过震动的玻璃,望着窗外朦胧的夜景:“现在想想,如果没有叶晚萧,我大概会迷失在梦魇鬼城里,或者逃出来之后继续在深层意识里沉睡,反正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坐在另外一辆不知道会通往什么鬼地方的鬼车上。”
从某种角度而言,叶晚萧是他的救命恩人,而且救过他不止一回,如果按照“被救一次就以身相许一次”来算的话,云孟侨可能被【哔】到怀孕都不止两三次了……不过没心没肺向来是小云子的基本行事准则,很难想象他会追在一个人的屁股后面喊“恩人”的样子,但这并不代表他没什么想法。
他的想法向来很多。
“云孟侨,我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车,也不清楚组长为什么要你找到这辆车。但我想说的是——这是一辆真正的亡灵车,是专门接待那些迷茫的灵魂的。”刘雪凤少有的严肃道:“从某种意义上而言,能够坐上车的鬼魂其实已经有了自主意识,不再是那种毫无威胁的小鬼了。当然,在亡灵车这种属于阴界的地方,他们是看不见活人的,但着并不妨碍它们感知到生者的存在。所以我的建议是最好不要开口说话,仔细留意外面的世界,一旦车子离开阳界,我们再想回来就难了。”
似乎是在应证他的话是否正确,原本分散在云孟侨身上的几道视线迅速转移到了他的身上。当然,这点目光魔法攻击,对于这个肉盾型的异能者根本不算什么,刘雪凤表示他最不怕的就是被人看,如果条件允许的话,他很乐意向这群支离破碎的鬼魂们展示一下自己这具充满了阳刚魅力的肉♂体。
云孟侨很听话的没有说话,但事实上他很想提醒刘雪凤一声——从他们上车的那一刻起,公车上的时钟表就没跳过数字。为此,他还特意去侧头看了一眼刘雪凤手上的那个流氓兔手表,果然,那块手表也停止了旋转,无声无息地罢了工。
王诩的性格很糟糕,品味也很迷人,可他做的东西从未出过岔子,也就是说,如果不是他破天荒的撞上了个巧合,那么只有一个答案能够解释手表为何不转的原因:
时间停止了。
在发现这一点的短短几秒钟之内,云孟侨就做了上百种推测,脑内活动完全可以写出一本三部曲的科幻小说,但无论是空间跨越说还是时间跨越说,对这辆车起不了多大的用处。可这却让云孟侨隐隐约约产生出了一种危机感。
他总有一种感觉,似乎下一秒亡灵车便会停下,然后走上来一个模样俊逸的青年,像是拎小鸡崽那样把他给提溜下去。
他并没有多虑,叶晚萧的确在千方百计的寻找着这辆亡灵车。
虽然绝大多数时候,圣爹君都崇尚一力降十会的道理,但这并不代表叶晚萧不会动脑子,尤其是在云孟侨的时候——毕竟这家伙有段时间总想着尝尝他的肉是什么味的,当然现在某渣也没放弃过这个念头——事实上,从一开始叶晚萧的预感就是正确的,小云子的确是从迷宫出来就已经准备离开了,他甚至让六娃帮他弄了一堆合法的身份证件,方便他随时变换身份跑路。
单就目前的形势来看,小疯子显然是借助任务逃离他的视线的,一旦自己再也无法获知他的消息,那么云孟侨绝对可以很轻松地甩开所有人的视线,从此消失于茫茫人海之中。但叶晚萧在意的,从来都不是云孟侨究竟是怎么的离开的,而是他为什么要离开。
他太了解云孟侨的,对于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小云子而言,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比“生命”对他来说更加重要,如果这就是他离开的原因的话,那么叶晚萧有理由相信,自己身边一定有什么东西,让云孟侨确信自己不再安全。
最先浮上来的,就是王诩那张堆满了坏笑的脸。
脑子里猛然闪过了一些东西,叶晚萧几乎是瞬间就抓住那一丝线索,于是他在找到皇帝之后,近乎抓狂地把这个九五之尊摁在地上一顿暴打,打完之后把鼻青脸肿的孙岫拎起来恶狠狠道:
“如果云孟侨出了什么事儿,王诩、你、还有那个杜青然,都别想有好日子过!”
他丢下一群高呼着“救驾救驾”的人,甩下那些对她穷追不舍的异能者,独自一人闯进了皇宫的瞻星台。
现在的叶晚萧,比起焦急,心中更多地确是懊悔。他对于自己的得出来的结论并没有感到意外,甚至觉得这根本就是个摆在明面上的阳谋,赤-裸裸的摆在他的眼前等着他发现。然而他却被太多的顾虑蒙住了眼睛,以至于现在感到懊悔,都有些来不及。
这一切都是一个阴谋,无论是杜青然还是孙岫,都是王诩针对云孟侨设下的一个圈套。
相比较而言,此时的云孟侨显然比叶晚萧看起来要无害得多,或许正是这样,那些被刘雪凤吸引走的怨灵开始朝他靠拢。开始是一两个,随后便是以一两堆,最后更是到了无论小云子将头扭到何处,都能看到一张惨白的脸和一双满是残念的眼睛。
最后,连刘雪凤这个吃瓜群众都有些受不了了,警告云孟侨不要说话的他先忍不住开了口:“你周围这些鬼怪的数量有些吓人啊,它们好像对你很感兴趣……卧槽,那个男的把手穿过你的胸口了,你难道没感觉吗?”
亡灵与活人之间没有碰撞体积,但一旦被鬼魂触碰或是贯穿身体,人类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到浑身不舒服或是寝食难安,对于一些普通人来说,他们在半夜忽然被惊醒的原因,或许就是因为有一只鬼刚刚从他的身上爬过。
但云孟侨确实没什么感觉,而且据孙恒所说,他之前在梦魇鬼城时,也被很多鬼魂缠绕着,可那些鬼无一例外全都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他的身体里。他虽然搞不懂这是为什么,不过看样子大概与二号的灵能力脱不了干系,或许他还可以借这个机会,好好研究一下云二号的具体能力到底该怎么运用。
然而,现实却并没有给他太多的机会,很快一个意外便悄然发生了。
这是一个穿着性感的戎马女人,纤纤一握的腰肢和丰满雪白的胸脯被包裹在一袭艳丽地红裙之下,她像是一只醉酒了的花那样摇曳着上了车,跌跌撞撞地着半伏在椅子上,双眼迷离地咯咯傻笑着。实际上,她就是喝多了,即便是坐在后面的云孟侨,也能闻到她身上冲天的酒气,但她显然并不只是喝多了这么简单,她开始不断地撕扯自己的衣服,明摆着是一副欲-火中烧的样子的。
“她吸毒了。”周围的压力骤然减少,云孟侨趁机踢了一脚走神的刘雪凤,低声道。
从那女人上车起,那些鬼魂就放弃了云孟侨,转而向她扑去鬼魂无意识地触摸也会使人类感染上负面情绪,已经神志不清的女人更是无法抵抗情绪的起伏,竟是趴在椅子上直接嚎啕大哭了起来,这也使更多的鬼魂吵她聚拢了过去。云孟侨继续道:
“她是个普通人,是因为毒-品才导致精神错乱坐错了车的,在此之前她大概刚刚经历了一次失恋,想要通过聚会缓解一下伤感,却一不小心收获了一些有趣的小礼物。不过我想,她大概并不喜欢这个小礼物——你看她的鞋和脚,都受了一点伤,显然这是逃跑所致。”
刘雪凤虽然并不清楚云孟侨是从哪儿看出这个女人失恋的,更不明白他怎么能一口咬定一眼看穿这个女人是被迫吸-毒,但这并不妨碍他做出正常人该的仁慈和怜悯:
“她是误闯上来的,而且还失去了意识,我们得救她。”
可刘雪凤似乎忘了,坐在他前面的那个家伙并不是个正常人,云孟侨精神病的名头可从来都不是自己给的,而是医院医生写在病历簿上的。
“哈?我为什么要救她?”小云子虚着眼睛淡漠地望向窗外,撇嘴道:“第一这个老女人不是我喜欢的类型;第二,我跟她不认识,连她叫什么我都不知道;第三这是个戎马人,也就是说我们如果表明身份,立刻就会暴露在戎马两个议题面前,因此哪怕是救人我们也不能让她知道……总的来说,这种既不能满足虚荣心,也拿不到半点好处,还要耽误我正式工作的正义之举,还是交给【哔】国队长来做吧,我这种戏份不多的反派,只要安安静静作死刷观众的恶感度就足够了。”
刘雪凤深深地看了一眼云孟侨,又看了看那个崩溃的金发女人,咬了咬牙,冲上前去挥开了聚集在女人身边的恶鬼,然后在云孟侨欣然欢送的目光下,在车子下一次停下时,抱着女人下了车。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原本想要发来着,但是看了一遍自己写的五千字稿子,越看越难受,最后干脆删掉重新写了一遍,然后就喜闻乐见的卡文了。
其实这一章依旧不满意,我感觉还是太水,想要表达的东西和剧情都没有表达出来,甚至有一种写的很难受想要修改大纲的冲动。这两天不要期待了,我感觉我的大纲需要细致的抠一下剧情,如果我推迟更新就绝对是在重新撸大纲。
另外感谢各位小伙伴们的支持,蠢作者在这里贴上新文的第二章(事实上我一共就写了三章存稿,每天大部分的时间都消耗在删删删中),另外跟各位谈一下这篇新文的思路,其实这就是我一个不务正业文荒时的产物。我看过的末世文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但除了早期看过的一些精品之外,现在我到的大多丧尸文的三观都比较的……悲观,或者说是单纯的图爽已经忘记三观的存在。所以我打算写一个军人会为了国家和荣耀与丧尸同归于尽,丧尸父亲会背着孩子跨越千里寻找人类聚集地,人类在末世中学会反思而不是内斗,重生主角可能不那么精明霸道犯我必诛的……温柔的世界。
以下,修改版第二章:
“现在插播紧急广播,我市现在正在爆发大规模的未知病毒,感染者主要特征为神志不清,眼珠浑浊。华城电台亲情提示,他们在夜间具有高出白天三倍的攻击力,请各位市民谨慎待在家中,确保门窗紧闭。”
“九州军部副部长,国家安全科主席王东先生表示,废除民众对于管制刀具以及qiang械的限制,年满十八周岁的国家公民均可对感染者进行合理自卫,未成年公民不得持枪。挟持qiang械攻击普通人者,经查实均判处死刑至无期徒刑,请广大群众妥善利用权力及义务。”
“目前感染最严重的城市平城已经陷入全面瘫痪,军方已经于城东平城火车站、城西桃李飞机场、城北仙居飞机场、城南都平高速公路上建起了临时检疫站以及难□□输通道,请各位市民于一周内尽快向军方集结,我们在此承诺,将会以生命作保证,维护人民群众的安全。”
这种奇怪的未知病毒并不只是在平城爆发的,事实上全世界将近四百座城市都在这一天遭遇了大规模的病毒潮,而在此之前任何地区都没有传出过关于这种病毒的消息,显然这是一种传播速度极快的疾病,而且具有着摧枯拉朽的杀伤力。每过一分钟,就会有一座城市沦陷,被那些失去理智的病毒携带者们占领,电视里的紧急广播已经放了一下午了,基本上每时每秒都在更新中,不论是九州还是全世界,都高度关注这场空前的灾难,所有人看着混乱的世界和此起彼伏的惨叫声,都深刻的意识到了同一件事情——
末日,恐怕真的降临了。
军人们奋斗在第一线,同样奋斗在第一线的还有各个国家的医护人员和科研人员,他们通过网络连线,共享着其他国家研究所得的资料,这些科研人员在危机发生的第一时间就集结起来,用尽全力想要扭转局面,制作出能够有效控制病毒发生的疫苗。他们谁都不知道自己的国家还能维持多久,但至少在此刻,他们的目标无比统一。
“据尤若特**部发来电报称,病毒携带者不具备任何情绪,没有痛感,也没有除了进食和攻击之外的其他本能。阳光会使他们的反射弧变慢,却并不会让他们停止行动,血腥和动物身上的气息会让他们瞬间爆发出超过正常人类三倍的力量。他们的弱点是头部,攻击中枢神经可以有效使他们失去行动力。”
“据九州都城卫生安全检疫局的最新资料显示,这种未知病毒具有极强的神经侵略性,感染者的症状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为病毒潜伏期,感染者表现为发冷,高烧,神志不清以及咳嗽等症状;第二阶段为神经入侵期,病毒将会攻击生物的大脑中枢神经,使人陷入休克、昏迷以及呼吸困难的状态,并随即出现幻觉;第三阶段为……脑死亡期,病毒全面占领大脑的中枢神经,只保留部分返祖本能,感染者失去心跳,保留呼吸,且对任何动物都具有攻击性。”
“据艾美瑞斯国中央检疫中心公布的报告显示,这种名为‘丧尸’的病毒繁殖比癌细胞快313倍,在人体的内的潜伏期最短为一个分钟,最长为三天,期间病毒也会随着唾液和血液进行传播,请市民务必将被感染者隔离,并做好——哔。”
这个世界其他的地方仍在有人不断地尝试化解丧尸病毒的危机,但这似乎与平城没什么关系了。
白马纪2099年12月31日晚11:43,平城水电站最后一名坚守在岗位上的军人在丧尸的包围中爆头自杀,在白马纪2100的第一天,平城彻底断水断电。
燕长歌不清楚外面的情况如何,但在灯灭掉的那一瞬间,他仿佛听到了无数人在绝望地哭泣,他很想立刻离开平城,可现在并不是最佳的时期。全平城一共两千多万人,却只有四个紧急集合站,军部和卫生局的疏散压力可想而知,由于病毒的传染性极其危险,他们一定会严加排查,但暴露在空气下的不安地群众们却只想着快点逃生,如此这般肯定会发生的动乱。
更不要说人的私心摆在那里,哪怕是被咬了,只要还有点神志的人,谁让亲人或是自己肯留在那满是丧尸的城内?肯定会有有隐瞒浑水摸鱼的。
燕长歌不清楚现在军部的的疏散工作做得怎么样,但他想短时间内铁定是要出些岔子,不如等上一两日,等混乱的人群平静的差不多了,军部的疏散工作也走上正轨,他再去挑一个最合适的逃生路线也不迟。
反正家中的食物够吃。
燕惊鸿还在收拾着父母的遗物,作为一个武学世家的长女,没有人比她更清楚眼前着一弓一剑的价值,这是长仙门的镇派之宝,据说是祖师爷的随身兵器,具有毁天灭地地能力。但如今瑶光剑只是一把不会生锈的冰冷冷的铁器,火檀弓只是一张没人能拉得动的死弓,可燕惊鸿仍然舍不下这两样东西,毕竟当初从火海里逃出来的除了他们姐弟,就至于这两样东西了。
姐姐将兵器包好,弟弟则在厨房忙活着做饭。液化气产生地火苗使锅均匀受热,燕长歌舀了三大勺油倒进锅内,油温迅速上升,很快□□油里的筷子上就起了一层小气泡。他将打好的鸡蛋倒入了油锅中,手电筒下黄澄澄地蛋液迅速凝固,发出腻人地香味,等蛋液稍微成熟一些,顿时一个铲子下去,将还未熟透的蛋饼切碎,同时倒入熟透地番茄,顿时扑鼻地香味便随着“滋啦啦”地声音,飘出了厨房。
加好调料翻炒至番茄软烂通红,燕长歌将第一盘小菜装进了盘子,然后将中午制作地红烧与花生一起倒入锅中,加少许植物油进行翻炒,直到将油汪汪地五花肉炒到表皮焦香油脂横流时,花生酥脆浓香四溢时,撒上一把椒盐,第二盘菜也算出了锅。
燕长歌虽然出身武学世家,却并不擅长打斗,反而是个年轻地生物学学士——也就是传说中那种可以面不改色进行**解剖的科学死变态。但事实上,他可能比大多数的死变态更变态一点,比如说现在——在许多人都躲在黑暗的屋子里瑟瑟发抖时,他已经淡定地直起一根手电筒,开始准备末日的第一餐。
“今天受了点惊吓,姐姐中午的时候就吃的很少,这样身体会垮掉的,保持饱腹和正常的油脂摄入才会让人感到安心,晚饭做的油腻一点也没什么,只要能让人提起食欲就好。”
他将做好的四盘小菜装盘端进厨房的桌子上,朝屋里喊了一声,让姐姐出来吃饭。屋子里传来悉悉索索地声音,燕惊鸿的脚步声有些沉重,燕长歌还在桌子前忙活着点起蜡烛,同时埋怨道:“姐你怎么这么慢,我做了你最喜欢吃的椒盐炒肉,今天你不多吃一碗饭,可就白费我这一番心思了。”
“……长歌。”
燕惊鸿的声音低沉地可怕,燕长歌点蜡烛的手不易察觉地颤抖了一下,他收起眼里的惊慌,笑容满面的回头道:“怎么了?现在才想起减肥了?”
“燕长歌,你跪下。”
当他回头的那一刹那,心猛地揪了起来,他几乎不敢抬头,双腿一屈就“咚”地一声跪在姐姐面前。只见燕惊鸿高束一头长发,头顶一尊玉冠,身穿一套描金的红袍,妖娆地脸庞在烛火下美艳地不可方物。她郑重其事的将手上的布包解开,双手将那两把祖传的宝物递到燕长歌手里,抑扬顿挫道:
“长仙门第一百三十六任掌门燕惊鸿,今日传位于嫡弟燕长歌,望新任掌门携瑶冰剑斩妖除恶,挎火檀弓匡扶社稷,重兴我长仙门烟火!”她说完,咳嗽了一声,还没等弟弟抬头说话,便一头倒了下去。
原本一个下午都有条不紊非常镇定的燕长歌,在燕惊鸿倒下去的刹那,瞬间惊呼了出来,他也不管手里的传家宝了,丢下瑶冰剑和火檀弓就朝瑟缩地姐姐爬过去,一摸到燕惊鸿的滚烫的脸,他的心瞬间就凉了。
丧尸病毒感染的第一阶段:感染者有感到发冷,持续高烧,神志不清并伴随咳嗽等症状。
燕长歌望着姐姐痛苦的面容,只觉得仿佛天都要塌了,他迷迷糊糊地将燕惊鸿抱进了她的卧室,他从来没有意识到彪悍强势的姐姐竟然这么的轻!他跪在床边颤抖地给姐姐掩好被子,然后深深地砍了她一眼之后,猛地抹了一把脸,从地上弹了起来,一头扎进了药柜里。
“燕惊鸿,我从小体弱多病,站一个小时的桩都要缠绵病榻一个星期,爹都不敢让我习武,你好意思把掌门这种累活传给我吗?谁稀罕当这个门派里只有一个人的掌门!”他抽了抽鼻子,抓出了一大把的退烧药:“所以你这猩猩养大的女人别拿感冒发烧吓唬人,你要是不立刻好起来带我逃出平城,我就……”
脸上似乎有什么东西滑进了嘴里,又凉又咸,特别的难吃。燕长歌咬着牙发狠道:
“我就跟你一起死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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