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丁莉莉的手提包里, 孙恒他们找到了几个用来装血的小量瓶,和一个精巧的追踪器。
追踪器的目标, 正是云孟侨从李轩脚上摘下来的佛珠——李轩说, 这串佛珠是李国富给他的,可李国富却招认, 这佛珠其实是丁莉莉让他给李轩的, 并且嘱咐他一定要让李轩戴在脚上。显然这个女人早就发现, 变身后的李轩,只有脚不会有太大变化, 这才用了这种方法, 试图悄无声息的跟踪李轩。
丁莉莉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可她没想到这世上除了李轩和李国富那样的傻蛋,还有一类人叫做云孟侨。事实证明,云孟侨根本不用注意到她所注意的东西, 仅仅是凭借“丁莉莉在跟踪李轩”这样的推测, 就轻而易举的将她引到了自己的棋局中。而且从他第一时间就摘下了这串佛珠的举动上来推测, 即便是没有他和黄疏朗先声夺人的一幕, 接下来云孟侨也会依靠自己的力量, 将丁莉莉彻底打入无间地狱。
不过以小云子的恶趣味, 打击恶势力应该只是余兴节目, 他真正想要看的是国安局那些人吃瘪的傻脸。因此, 比起一开始就把佛珠亮出来闪瞎人眼,果然还是破了案之后,让这群傻鸟自己发现这一点, 接着默默献出膝盖,会让他觉得开心些。
果不其然,此案过后,小云子不但彻底在国安局火了一把,他的大名也成功挂到了老刘永久拒绝往来的黑名单上,仅次第一名王诩,位列第二。
首个案子破获成功,云孟侨的禁闭令也因此而解开,被没收的手表被还了回来,顺便还获得了30w的奖金。不过由于小云子实习龙组的身份,奖金并没有直接发到他的手里,而是从龙组组长王诩那里转了一遍……
他已经绝望地预料到,自己的这点奖金估计是拿不着了。
在回去作报告的途中,云孟侨顺手将丁莉莉的那幅画带上了。孙恒抱着画,一边欣赏着画上美艳的女妖,一边问道:“小云子,你真的能看破别人的画风吗?总感觉有点玄幻,听着不像是真的呢。话说,你真的不是故意用这个来戏耍国安局的?”
云孟侨虚眼看向窗外,很长时间没有说话,就在孙恒觉得自己貌似问了不该问的问题,已经把小云子惹恼了的时候,他突然开口了:
“我很小的时候,跟我老爸学过画画……就是那个被梦魇害死的老爸,他是个设计师。我很小的时候就跟着他一起学过绘画,我儿时有很多作品,都被他放在了自己设计的一组装饰品中,然后在拿到大笔奖金的时候,还臭不要脸的将他的行为美名其曰为‘伟大的父子情’。当然,这在我看来就是纯粹的才尽的江郎,和无耻的剽窃。”
云孟侨毫不客气的批评着他的养父,可脸上却若有若无的带上了丝温暖的笑容,眼睛里如涓涓细流地暖意,让一旁偷听的黄疏朗,都忍不住侧目。
“是他教会了我画画,并且告诉我:人活一世,就要当个快乐的人,因为别人能从你的画中感受到你的灵魂,所以永远都不要让那些愚昧的人,透过你的画去怜悯你。你只需要让他从你的作品中,感受到你对这个世界的爱,这就足够了。”
他看向目光中带着几分同情的孙恒,淡淡道:“……所以在他和老妈死了之后,我就再也没有拿起过画笔。”
孙恒被他平静的目光看得浑身发毛,掩饰地将丁莉莉的画塞到了云孟侨的手中,滚到车子地角落里去啃面包了。
云孟侨看着丁莉莉的画,脑中不断回闪起父亲说过的话。画风如人,单单是看画品,就能看出画画的人是怎样的性格。丁莉莉在画这幅画时,应该还是个充满野心和激情的年轻女孩,她的为人与她的画一样,细腻又刚强,张扬艳丽的不可方物。
可她终究是画错了人物,活错人生。就像是不该用明艳的色调,勾画一个身世惨淡的美杜莎一样,假如她将自己的聪明才智,从不劳而获放到自我进取上,未必不能活出一个灿烂美好的人生。
一枝孤芳自赏的水仙,却偏生要学菟丝花的活法,却不知越是缠绵攀附,越是失了自己,到头来根生得弯了,哪怕叶子生得再好,花开的再艳,也终归要掉了身价,活得惨淡。
穷哭富乐娼者笑,心术不正终有报,一世繁华得或失,应许只有尔知道。
“诶,云孟侨,跟你商量件事儿呗?”黄疏朗涎着张宽厚正直的脸,凑过来小声道:“我好歹也是你副组长,你拿鞋丢我还有踹我脸上的事儿,我大人大量,就不跟你计较了……诶诶诶,还有啊,你那天在学校里昏倒,也是我把从国安局那边把你救下来的。我这个人呢,你也知道,脸皮是比鬼谷子那家伙薄那么一点点的,感谢的话就不用说了,你会害我高-潮的。”
云孟侨:“……”
“所以我跟你讨样东西,你可一定得给我。”他激动地搓着手,猥琐地眼神不住地垂涎云孟侨手里的两样东西,
“你手里的这个电棍和佛珠,是重要的证物,需要妥善的保管和收藏。而这么重要的工作,你一定是胜任不了的,所以无论如何,你得上交……”
“啪!”云孟侨一脚把某黄鼠狼踹倒在地,回头淡定问道:“孙小白,这里有日常任务,你刷不刷?”
孙恒豪迈地扔掉了手里的瓜子壳,大吼一声:“刷!”
为了正义,为了良知,为了小朋友们的节操,二人抱着必死的决心抬起了脚——
“踩死你个移动的yin秽物!”
……
李国富因为过失杀人和窝藏罪犯的罪名,被判处有期徒刑300年,剥夺政治权利终生……好吧,谁也不指望这家伙能活到345岁再出来竞选总统。不过云孟侨还是很好心去送了他一程,毕竟李国富吃牢饭的地儿是听风岛,好歹也算是他半个狱友,他这个前辈不去给晚辈送行,有点不太地道。
不管李国富怎么想,反正这个行送完了,云孟侨终于满意而归。他虽然不能保证李国富在听风岛也能叱咤风云,但至少他不会像在大陆上活得这么糊涂。他把听风岛上哪个男人好男色、哪个基佬喜欢年下、哪个基佬看起来纯情其实喜欢S-M都给他科普了一遍,然后愉悦地看他战战兢兢地登上了飞机。
当然,为了这位李教授的心脏着想,善良的小云子没有告诉他:“别这么紧张,我已经通过特殊渠道通知他们,要他们好好照顾你了。所以我觉得你不应该表现的如此害怕,毕竟你们应该会一起度过一段相当充实的时光——你,跟他们。”
相信李国富同志,将会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都不会沉浸在丧失幼子的沉痛里了……他会沉浸在菊花的沉痛里。
丁莉莉就没有李国富这么幸运了。因为老刘的存在,她在“吐真剂”的作用下,对自己所有的罪行都供认不讳,她因谋杀罪、陷害罪和反人类罪,被判处死刑,次日便被注射了安乐。安乐之后,这个女人她还企图化为厉鬼,却不巧正装在了国安局这杆硬qiang口上,当场被打碎魂魄,送往无尽冥海轮回去了。
比起上面这两位,李轩的情况则要更糟糕一些。
蛇化后的李轩,基本上属于半无敌状态,虽然攻击力差,但是防御力相当高,属于魔攻伤害减半,物理攻击无效的血盾型玩家。所以,为了制服他,当时国安局六组的组员们,在他身上注射了大量的消肌散,这也直接导致李轩体内的所有肌肉和血液,在顷刻之间全部被化掉,只剩下了一张蛇皮和一副骨架。
即便如此,复活后获得的强大的生命力,还是让李轩保住了最后一口气,让他能活着看到自己的渣爹和丁莉莉遭到报应。可是,□□的伤害是不可逆的,被消肌散化掉的血肉液永远都无法再长出来,也就是说——他现在这副半死不活的鬼模样,将会伴随他接下来全部的人生,直到他生命枯竭。
这或许听起来有点残忍,却是最适合李轩的结局。毕竟那些少女都是因为他而遭受的无妄之灾,而且每三天都要喝一次少女鲜血的本能,实在是让人无法接受。如果没有像现在这样完全丧失行动性,即便他逃过了死刑,也会因为危险性太大,被国安局永远监-禁。
像这样能够保证人性、名誉……和尊严,或许才是李轩最卑微的愿望。
犯人的抓捕活动已经告一段过,但剩下的补救工作才刚刚开始。国安局的专属医院内,到现在还躺着六名无辜的少女,她们才是整个事件中,真正的受害者,而且现在她们急需血清才能从石化中苏醒。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由于无人接手,田棠的实验室彻底曝光,她所培育的那些绝种的蛇类,更是引起了全世界的轰动。且不说别的,单单是那条已经灭绝了5万年的沃那比蛇,就让整个澳国的人民兴奋不已。
在他们的神话中,沃那比蛇就是神一般的彩虹蛇,在看到这条巨蛇现世后,立刻有疯狂的澳民黑征服的系统,要求将国旗上的考拉和袋鼠换成这条蛇。进迫于民众信仰的压力,澳国的帝王不得不加紧和华夏国的政治外交,他们非常希望能够通过外交手段,将这条“神蛇”从华夏国买回来,甚至为此付出半个国库也在所不惜。
这样的例子在世界各地都有发生,近期还有一个神秘人,借着这股东风,在网上大肆销售田棠生前的亲笔画,并且在狠赚了一笔后,悄悄地消失不见了。有人试图通过账目追踪,寻找这个人踪迹,但最终都失望而归——他们的钱最后全都充到了某些视频网站上,用来买了一些非常不堪的里番!!
他们纷纷猜测,这一定是个恶作剧,因为没有人会用如此巨额的钱财,去购买一些毫无用处的动画片,除非他是疯子。
嗯,或许他们真相了。
当实验室曝光,田棠这个人,也从一个“英年早逝的生物学家”变成了一个“英才天妒的英雄”,人们将这位把灭绝了的动物重新“救活”的女生物学家,奉为“科学地造世主”,短短时间内,许多关于田棠的书籍和电影,都在世界各地开始畅销了,无数电影人磨拳擦手的打算拍出几部大片,来纪念这位伟大等人。
当然,不管这些老外将田棠拍成能文能武冒险者,还是描写成对动物有着伟大深沉之爱的圣母,这位终生都对美杜莎痴迷不已的女生物学家,都注定无法看见了。
她将带着她的秘密,和对美杜的执着的爱,永远沉睡在古希腊战场遗迹的地底。
作者有话要说:由于强迫症,我把这一章改了无数遍,然后更新又迟到了嘤嘤嘤……其实很多读者看我的错别字就能看出来,我又很多类似于“他甘心不地说”这样的错误,都是从“他(不)甘心(地说心不甘情)不(愿)的说”这样一遍遍的修改中得出来的,由于作者我逻辑比较混乱思维太过发散,担心自己会表达不清楚,所以经常一遍又一遍修改,直到自己都写吐了才发上去。
我已经宅在家里没有出门一个星期了233333老妈要发飙打人了。
总之因为错别字给大家带来阅读的不愉快,真是太对不起了。
ps:在某个盗文网站上,看到有读者评论说“云孟侨是个身世很悲惨还有点自怨自艾地主角”,其实我是抗拒的……我个人觉得,我笔下的小云子,从来没有抱着枕头对星星流泪说自己好可怜,你说他身世悲惨可以,但你说他自怨自艾——那你一定是只看了第一卷二号出场的时候!!
被我猜中的看盗文同学,请去走廊罚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