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纷雨不禁露出了崇拜的目光,看向梁成飞的时候,是那样的温柔,这种表情恐怕已经在她的脸上消失一年之久了。
她非常相信梁成飞,因为梁成飞的崛起,本身就是一种很值得人信任的力量。
这时候,肥胖女人将自己男人叫了出来,往往这种时刻,仿佛也只有男人才是唯一的依靠。
那黄牙男人带着自己几个兄弟奔出来,停在门槛后面,反复审视着梁成飞问道:“你是谁?”
“梁家人!”梁成飞脱口而出,从此刻开始,仿佛他自己的名字已经不重要,他是为梁家而活,说完又补充了一句,“要你命的梁家人!”
“哈哈哈!”那大汉当即大笑,露出满口的黄牙,彰显着自己的身份,“杀人,凭你一个小鸡贼?”
“无知,愚昧!!”梁成飞冷哼一声,声音里充斥着说不出的气质,深深让人信服。
后面跟着笑的几个男人,声音也是戛然而止,因为梁成飞的眼神太可怕了,在这种眼神下嘲讽大笑,似乎有些为难他们。
那黄牙男人道:“既然你也姓梁,那你是梁纷雨的什么人?难道,你是来救她的?”
“是!”梁成飞冷冷瞪着他,多说一个字都感觉厌恶。
“好,很好,那么小子,你首先要明白几个问题,第一,你有没有能力救,现在所有梁家的人,都以姓梁为耻,因为姓梁,因为活在望海市,所以他们总是有数不尽的麻烦和灾难,所以他们都后悔姓梁。”
”第二,你要救的人,是我们上面主动让关照的人,她只能在这里给我们奴役,否则,她一旦离开这里,下场只有死。“
“第三,你敢闯入这里,你的下场也只有死,至于你还带来了赠品,留下来给我们当奴隶,我们也不嫌多…………”
这句话刚刚说完,梁成飞已经动了,梁成飞连看也没有看他一眼,就有如一道鬼影上去掐住他的咽喉,让他在一秒钟内停止了一切生命活动:“你的话,太多了!”
一字一声,冷漠,无情,辛辣,却又毫不拖泥带水。
当男子轰然一声倒下的时候,所有人才明白梁成飞真的动手了。
雪花纷飞,落在发热的尸体上,也落在了梁纷雨剪水双瞳的睫毛之上。
北风吹来,改变了雪花的方向,仿佛将寒意送进了梁成飞对面几人的心脏。
梁成飞眼睛轻轻眨着,试图挡住鹅毛般飞来的雪花,冷风灌进身体,使他的头脑异常清醒,也异常的冷漠。
“你们呢?”
冷冷的声音再次响起,梁成飞比北风更冷,比雪花更亮的目光扫向了后面站着的的几人。
几人已然变得战栗,他们不敢逃,也不敢冲,就这样僵持着。
但梁成飞已经没多少耐心,冷冷道:“害人不浅,都得死!”
“突突突……………”
双手飞起,无数的银针纷纷射向几个男人,而且是从前面那个肥胖女人身边绕过的,几人连对死亡恐惧的表达都没有,就已经倒在了地上。
…………冷寂,死沉,闻风丧胆。
转眼之间,她喊出来的救兵全部倒地,她双目空洞的望着梁成飞,从裤管流出的液体,将脚下那片雪也融化了。
“这脸上的疤痕是你打的?”
被打的何止是脸?
那肥胖女人猛然反应过来,扑倒在梁纷雨的面前,磕头道:“大小姐,我错了,求求你,让他不要杀我,求求你放过我,我不是陈天浩的亲戚,不是,我只是他们厨房里一个杀猪清理猪肠的,我什么也不是啊!”
”不,你是罪人,你害了多少小孩,你自己算算?“梁纷雨一脚踢开她,对她没有半分的同情,心里反而变得无比兴奋,她怎么能相信每天骑在自己头上的人,现在,竟然跪在自己面前像一条狗。
她承受过这种滋味,所以她比别人更懂这种滋味,果然,让自己的仇人跪在自己面前是兴奋的。
“你平时用什么方式对付过梁纷雨,今天,我一样也不少的还给你!”梁成飞提着她朝着屋子里走去,一个两百多斤的女人,在他手里就像一只小鸡,他只用了一只手,便将她提了起来。
“饶命啊,饶命啊…………”那肥胖女人杀猪般嚎叫起来,哭喊道,“我不知道她身边还有你这样的人,否则的话,我一定天天给她吃好吃的,将她养得白白胖胖,我向你保证,这丫头绝对还是冰清玉洁的,我是过来人,我知道的,这里的男人没有一个动过她,您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啊!”
听到这里,梁纷雨那麻木的脸上竟然出现了一抹娇红,站在门槛外,也没力气跨进去了,她似乎很喜欢这个胖女人的解释,因为这在她新的生命里,有着很重要的意义。
梁成飞是性情之人,一把将她扔到锅台上坐着,冷淡的问道:“如果这话是真的,我可以让你多活一会儿,别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会手下留情。”
那胖女人知道自己不死,扑通一声跪下来,不停给梁成飞磕头,道:“我愿意承受的,我之前怎么对她,你就怎么对我,只要不杀了我,那都成啊!”
“是么,那你是怎么对她的?”梁成飞冷哼道。
那肥胖女人道:“我,我让她光着腚睡过碎木屑,我,我让她去隔壁垃圾场吃了三天,我……还让她洗过六十度半开水的澡,我还在她身上划过一道口子,对了,为了不让我男人得逞,我还学着古代人给她上了一把锁,那把锁,我用盐水泡了一个月,没有啦,再也没有啦…………”
刀光又起,血液溅飞。
梁成飞双眼已饱含泪水,他扔掉手中的刀,猛地转过身将梁纷雨抱住了,颤抖着心脏道:“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梁纷雨摇头,反而比他坚强,道:“我不是小孩子了,活到现在,所经历的事也不少,这点苦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梁成飞抱起她,流行大步的朝着门外走去,柔声道:“我梁成飞此生最遗憾的事,就是自己亲姐姐在我尚且不懂事的年纪走了,以后,你就是我亲姐姐,我梁成飞不习惯让别人当我姐,但我一定会认你这个唯一的姐姐,因为我们本来就是亲人。”
梁纷雨的眼泪也哗哗流淌出来,感动的道:“是的,没有经历过生死,没有经历过家族兴衰,又怎么知道亲人才是自己最大的力量呢?能当你的姐姐,我这辈子再无遗憾!”
梁纷雨发现自己对梁成飞的好感不见了,曾经,梁成飞作为梁家的天才,不知道被多少人崇拜,梁纷雨羡慕他崇拜他,也从未想过有一天竟然能和他这么近的相处。
在绝望之中,梁成飞那声“梁家人”,让她看见了希望。
是的,大难临头,其他的一切都过于苍白,唯有姓氏,将一个家庭又一个家庭连接起来,就算相隔千万里,也淡化不了血浓于水的亲情。
他不仅是一副可靠的肩膀,也是梁家唯一的希望。
梁成飞回来了,真的不一样了。
她真想对所有那些在磨难中消沉的梁家人呐喊,让他们也能分享到她心里此时的喜悦。
回到家中,梁成飞第一件事便是取锁,男女之事自古以来便说不清道不明,即便是在封建思想下的古代,也大有逾越道德者。
因此,后来在越来越封建的思想影响下,便出现过一种锁,戴在女人身上,可以强制性的确保女子不失贞洁。
而这个肥婆竟然还有如此毒辣的一招,想必女人为了自己男人,都可能变成无法理解的疯子,这已经见怪不怪。
特别是,处在这种极端的环境之下。
当然了,这件事梁成飞是让易飞云和王向柔代劳的。
而后,两个女孩累得满头大汗,跑出来对梁成飞说道:“真是太狠了,那么大一块铁,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过来的?”
梁成飞怀着忐忑的心走进去,可梁纷雨却一脸微笑,丝毫不为自己所承受的痛苦而痛苦,反而安慰梁成飞道:“如果,真的这样才能逃脱那些恶魔的魔爪,那么,我反而应该感谢那个胖女人,否则,我真不知道自己现在还能不能笑出来。”
“没事了。”梁成飞坐到她旁边,缓缓的道,“你身上伤痕实在太多,接下来的日子,你就住下来好好调养,不管是内伤还是烫伤划伤打伤,反正,只要有任何一点瑕疵,有任何的不适,我都能治好你。”
梁纷雨欣慰的道:“老爷子的选择是对的,看来梁家走医学的路才是最好的路,否则,我才真该担心自己脸上留疤,一点不好看了。”
她坐起来,紧紧靠在梁成飞肩膀上,幸福的道:“记忆中,我生活在这栋宅子里,是很小的时候了,这么长时间还是没有一点变化,现在再次住进来,真是让人感慨啊,而且,还能靠在你的肩膀上,这种感觉真好。”
“每每想到梁家还能站起来的时候,我就不停的幻想着你的出现,没想到,我竟然真的能将你盼回来,整整一年,你到底去了哪里啊?”
一年,已是沧海桑田,时过境迁。
这一年,梁成飞能说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