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他为什么干脆的转身
半个小时之后,原来留守工地的人回来,报告说,一整夜并没有什么人出现,今天一大早,就已经有工人去工地开工,他们没有办法知道,里边有没有黑帮的人。
和肖一苇推测的一样!
周怡心里说不出的失望,看看计怀,说不出话来。
这个时候,许警官敲门进来,说,“老大,小郑回来了!”侧身让身后的小郑进门。
小郑是奉命盯着老庄成衣店的警员之一,刚刚进门,就兴奋的说,“队长,有消息!城北分局的老马说,他老婆见有人穿过那件衣服!”
“什么?”计怀呼的站起来,问,“是成衣店那件旗袍?在哪里见过?是谁?”
周怡也跟着站起来,紧紧的盯着小郑。
护城河沉尸案,表面看和少年失踪案没有任何关系。可是随着一步步的追查,这其中又似乎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现在,任何一条线索,都可能成为破案的关键。
小郑见所有的人脸色凝重,也不敢卖关子,忙说,“说是今年春天,在北平商会一次晚宴上,阎宪文的夫人穿过一件一模一样的衣服!”
董新月?
计怀诧异,追问说,“你是说,那件衣服的主人是董新月?”
小郑摇头,说,“只是说穿过一件一模一样的!”
据上次周怡对女人衣服的讲解,场面上女人的衣服,几乎不会重复!
饶是计大队长经手过无数案子,这一会儿,也忍不住有些激动,向小郑追问,“老马的老婆能确认吗?”
“能!”小郑点头,说,“头儿,老马的大姨子,嫁的是北平商会的副会长,那样的宴会,老马的老婆跟着姐姐也不是第一次参加。昨天她看到老马身上那件衣服的照片,就说是见过,刚刚,老马特意带她去成衣店看过,她说,和阎太太的那件一模一样,连料子都一样!”
这么说就没错了!
计怀向周怡望过去一眼。
周怡点头,说,“是啊,从董新月的体态来看,确实比死者石玉秀要丰满一些!”
小郑向计怀跟前儿凑凑,语气里带出些兴奋,问,“头儿,要不要拿董新月的照片给成衣店的老板认认?”
盯这么多天,总算有些进展,当然想追查到底。
计怀想一想,点头说,“好!但是要避开闲人!”
当初发现这件衣裳,成衣店的掌柜就说过,上成衣店定制衣服的人,都是量体裁衣。如果,那件衣服真的是董新月定制,那么曾森的妻子,石玉秀的死,就和她有绝对的关系!
小郑听他答应,立刻转身向外跑,说,“我马上就去!”边喊边跑,门一打开,却和要进门的人撞个满怀,“啊”的一声一跤跌回来,抱怨的说,“张哥,你走路怎么不慢着点!”
明明是你自己跑的太快!
张探员无奈,一只手把他拉起来,问,“怎么,有好消息!”
“还要证实!”小郑答一声,飞快的跑了出去。
看着他跑远,张探员摇摇头关门进来,说,“头儿,曾会长来了!”
曾森?
计怀下意识的扬眉,向肖一苇看过去一眼。
刚刚查到一些线索,他就上门,也太巧了点!
肖一苇慢慢站起身,也向他看过去。
昨天刚刚经过那样一场枪战,这个曾森又一次不请自来,要说这之间没有什么联系,他可不信!
两个人眼神交汇,计怀慢慢点头,说,“好,请曾会长会客室里坐坐!”等张探员出去,向肖一苇一笑,说,“怎么,你要会会这位曾会长?”
肖一苇点头,淡淡的说,“不错!既然这件案子我已经插手,见见苦主,也是合情合理!”戴上礼帽,转身向门外走。
你是想看看曾森见到你,会是什么表情吧?
重要的是,经过前一天晚上王府大厦一场大闹,肖一苇的模样,也已经有许多人看到,已经没有藏着的必要。
计怀耸肩,向周怡说,“你先坐坐,我们去见见那位曾会长!”走出几步,又指指桌子上的早点,说,“凉了就不好吃了!”跟在肖一苇身后,开门出去。
周怡看着两个人一前一后出去,一时间,心里百味杂陈,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从三个月前,因为方芷琳的案子相识,和计怀的接触远远多过肖一苇。而计怀对她的关怀和呵护,更是肖一苇所没有的。
可是……
或者是天意,或者这就是缘份,每一次在生死关头,都是肖一苇及时出现,甚至,面临危险时,她和他之间,会有一种奇妙的默契,总会让他们化险为夷。
更或者,计怀对她的呵护无处不在,反而只是变成了一种习惯,而肖一苇的清傲孤冷,却深深的吸引着她,而他若即若离的态度,反而让她欲罢不能。
手指,不自觉抚在唇上,脑子里,是那天在树林里,那绵长而轻柔的一吻。
那个时候,他是动情的吧?那样细致温柔,和他平时的高冷截然不同。可是,为什么一吻之后,他会那样干脆的转身?
周怡微微咬唇,心里是满满的迷惑。
会客室里,曾森见计怀进来,站起身含笑打招呼,“计大队长,一向少见!”
“是啊,曾会长真是贵客!”计怀也笑的像见到多年不见的老朋友,握握手,转向身后,说,“这位是肖侦探,令夫人的案子疑点重重,兄弟特意请肖侦探帮忙!”
“肖侦探?”曾森脸上露出些意外,又很快恢复正常,含笑和肖一苇握手,说,“肖侦探,久仰大名,如雷贯耳啊!”
久仰大名?还如雷贯耳?
你指的是“肖侦探”还是“肖一苇”?
“曾会长客气,曾会长才是北平的名流,平常难得一见!”肖一苇淡淡的接口,伸手和他的手一碰,就收了回来。
曾森碰了个软钉子,倒是毫不生气,爽朗一笑,说,“我曾某不过是个俗人,成天忙一些杂事罢了,肖侦探抬举!”
“救国会可是以天下为已任,怎么能说是杂事?曾会长真是客气!”计怀忙把话接过来,含笑请两个人入座。
曾森笑着说,“计队长言重,好说!好说!”回椅子里坐下。
肖一苇向计怀看去一眼,不再说话,默默在他身边坐下。
这一场言语上的较量,以两个人平手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