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7章 要对付的到底是谁
周怡看的心惊胆颤,向后看看,别克已经越来越近,前边已经没有出路,不禁急出一身冷汗,连声说,“怎么办?肖一苇,怎么办?”
“坐稳!”肖一苇低吼,眼看着车头已经扎入巷子一个很窄的地方,狠踩刹车的同时,猛打一把方向盘。
“吱——”车轮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车身顿时横过来,顺着惯性横撞进去,“砰”的一声卡在巷子里,油箱撞碎,汽油哗哗的漏出来。
“下车!”肖一苇推一把周怡,自己先打开车门跳出去,就地一滚,避开射来的一串子弹,跟着跃起,滚身翻过车身,抓住刚刚下车的周怡,拔腿就跑。
“他们会追来的!”周怡大喊,又忍不住回头去看。
这条巷子一眼看不到头,对方手上有枪,不用等被他们追上,就得被打个筛子。
“别停!”肖一苇低吼,将她向前推一把,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打着,挥手丢了出去。
另一边,别克轿车已经追到,车上两个人冲下车来,跳上福特轿车,要向这边追来。
就在这一瞬间,打火机落下,汽油点燃的瞬间,“轰”的一声大响,火光冲天而起,福特轿车半边车身被炸上天去,带着两个人的残肢断体。
周怡被突然的爆炸声吓一跳,惊叫一声抱头蹲下身去,身后,肖一苇赶来,低笑一声把她拖起,说,“快走!”拉着她顺着小巷飞奔。
虽然说,前一辆车被他砸扁,后一辆车上的两个人被炸死,可是谁又能知道,这些人还有没有同党?
周怡跟着肖一苇东拐西绕,好一顿快跑,直到喘不过气,才摆脱他的手停下,弯下腰呼呼喘气。
“怎么样?”肖一苇脸不红气不喘的站在旁边,看看周围的环境,似乎没有什么危险存在,轻轻吁一口气。看到周怡的样子,又忍不住讥讽,“真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这才跑多远?”
“多远?”周怡强压住猛烈的心跳,瞪他一眼,回头看看。
不要说早已经不在那条巷子,就是汽车爆炸的浓烟都看不到一缕,说明已经跑出来很远。
肖大侦探见她一脸不服,不由勾勾唇角,耸耸肩说,“不想被那些人追上,还是走吧!”也不再拉着她狂奔,转身慢慢向巷子外走。
周怡终于调均呼吸,连忙跟上,看看四周的环境,皱眉问,“这是哪里?”
来北平几个月,活动范围几乎都在城北,这里从来没有来过。
肖一苇抬下巴指指前边,说,“前边就是东四牌楼!”
东四牌楼?
周怡忍不住咋舌。
本来他们出东直门已经折而向西,哪知道这一通乱跑,又折回城东。
既然肖一苇熟悉地形,她也不再操心,紧跟在他身边,忍不住问,“那些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你?”
她不用去想,单看射向两个人子弹的密集度,就知道自己是遭了池鱼之殃。
“不知道!”肖一苇淡淡的答,礼帽下的眸光变的冰冷。
走出巷子不远,肖一苇叫住两辆黄包车,也不再说送周怡回去的话,直接赶回警署。
看到两个人的模样,计怀十分诧异,办公室的门一关上,劈脸就问,“发生什么事?”
“没什么,只是烧了你的车!”肖一苇耸肩。
“……”计怀瞪他一会儿,问,“我的车惹你了?”
这两个人,还有心情开玩笑……
周怡忍不住翻白眼,整理一下思路,慢慢把刚才的事讲述一遍,然后看看肖一苇,说,“如果说这也是突发案件,我可不信,那几个人,分明是想要你的命!”
计怀听的眉头皱起,看看肖一苇,不悦的问,“如果不是周怡,你是不是打算告诉我,遇到枪战,烧了车?”
“本来就是!”肖一苇耸肩。
“一苇!”计怀沉下脸,盯着他,一个字一个字的问,“这种事,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对不对?”
早晨医院的爆炸案刚刚发生,就又发生枪击,如果说这是巧合,打死他都不信。
肖一苇沉默一下,摇头说,“你知道又能怎么样?”倒也并不否认。
总不能把他藏在警署,不放出去吧!
“你……”计怀气结,摇头说,“如果只是你也就算了,现在还连累到周怡!”
早晨的爆炸案也好,刚才的枪击也好,对方显然没有打算避开周怡。
周怡突然想起一件事,失声说,“阎宪文死的那天,那个突然丢下来的花盆,恐怕不是意外吧?”那可是几个月前的事了。
肖一苇看她一眼,薄唇紧抿,一言不发。
不错,那天的事,不是意外!这也是他这几个月避开周怡的原因,到头来,还是把她扯进来!
周怡脸色微变,看看计怀,又看看肖一苇,问,“对方到底是什么人?和少年失踪的案子有关,还是和阎宪文的案子有关?”
和她有关系的,也只有这两起案子。
“什么人?我也想知道对方是什么人!”计怀摇头,见肖一苇低头凝思,忍不住说,“你也一点线索都没有吗?不要以为这是你自己的事!”
“嗯!”肖一苇应一声,抬头看看周怡,皱眉沉吟一下,才慢慢说,“不错,如果只是我,也就算了,可是现在牵扯上周怡,有点严重!”
什么叫只有他就算了?
计怀气结。
周怡忍不住问,“你想不出自己惹上什么人吗?”
肖一苇沉吟一下,才慢慢的说,“从对方的手段,我想到一个可能,只是……”话说半句,看看计怀,又看看周怡,又停下。
周怡急的跺脚,说,“只是什么?你什么时候说话这么不痛快,扭扭捏捏像个小媳妇儿!”
还第一次有人敢这么形容肖大侦探。
计怀忍不住好笑,勾了勾唇,却没有笑出来,眼神变的严肃,低声问,“你是说……三年前那件案子?”
“嗯!”肖一苇又应一声,整个人更加沉郁,低声说,“恐怕是同一伙人,可是我不知道,他们要对付的,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