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杨立禾坐进车子里,说的第一句话。而且还是一脸严肃认真的命令样。
墨君博搂着她坐在车后座,前面凌跃正启动着车子。
听到杨立禾的话,凌跃就跟没听到一样,全当自己是一团空气,继续启动车子,缓缓的驶离。
墨君博的眉头隐隐的沉了一下,点头应了一声,“嗯,知道了。”
杨立禾见他一副应付的样子,侧头没好气的剐他一眼。
墨梓瞳吃好早餐后躺在床上休息,熟睡了一个晚上,此刻的精神看上去很好。
毕竟是顺产的,整个人血气十足,不似杨立禾那会的剖腹,整个人像是去了半条命似的。
“看来我哥今天是没好日子过了,就立禾那思女心切的脾气,非跟他闹上一天不可。依她那性子,会恨不得今天就想生个女儿出来的。”墨梓瞳噙着风淡云轻的浅笑,一脸无奈又同情的说道。
无奈是替杨立禾无奈,同情是同情墨君博。
“嗯,那是他的事情,他自己的女人,自然要他自己搞定!”容肆一脸不以为意的说道,看着她的眼神很是温柔,柔的都快可以滴出水来了。
坐在床沿上,大掌握着她的一只手,十指紧扣。
掌心暖暖的,将她的手握于手心处,让她觉得安心又踏实。
“对了,我昨天出产房的时候,好像看到爷爷也在,是吗?”墨梓瞳突然间想到这个问题,一脸认真的问着他。
昨天她整个人又累又困,还虚脱,也没仔细看,到底都有哪些人。不过隐约的好像看到老爷子的影子了,还有易行知。
哦,对!
易行知还跟她说过话,说是立禾告诉他,她要生的消息的。
他头上的伤好像还没全好,伤的那么严重,他怎么就出医院来看她了?
“嗯!”容肆点头,“昨天是在。”
“他有说什么没?”
“应该说什么吗?”容肆不答反问。
她微微的怔了一下,随即勾唇一笑,缓声说道,“好像也没什么可说的。”
“乖,你现在什么都别想,就管自己好好的养身体。所有的事情,我会处理。知道没?”他一脸宠溺又柔情的说道。
墨梓瞳笑的一脸妖妩的点头,“好。我现在就两耳不闻窗外事,埋头只睡自己的觉,就当个惬意自在的甩手掌柜。”
他屈指轻轻的一刮她的鼻尖,笑盈盈的说道,“容太太,真乖!”
她朝着他俏皮的弩了弩鼻子。
……
易美玲的后事办完了,易建彰一身疲惫的回到家。
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这个姐姐会走的这么突然。
前段时间高玉瑾才没了,这才一个月的时候,易美玲也跟着去了。
这两个都是与他有着血缘关系的亲人。
对于易建彰来说,这个世上,除了他儿子易行知之外,最亲也就是易美玲母女三人了。
可是现在,却一下没了两个。儿子易行知的伤也还没完全好。
这一切都要拜容桦这个女人所赐!
如果不她害的易美玲从扶楼上滚下去,以致于动了那么大的手术,变的整个人说话不利索,行动也有所影响外,她又怎么会自己从二楼摔下来,当场摔死呢?
只要一想到这一个两个,死的死,伤的伤,全都与容桦脱不了干系,易建彰就是一阵无名的火冒起来。
一身无力的靠坐在沙发上,仰头望着天花板,双眸茫然无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事情。
他的身上还穿着一套黑色的西装,刚刚从易美玲的墓地回来。
容桦并没有出席易美玲的葬礼,这让易建彰很是不悦。
至少现在两人还没有离婚,易美玲怎么也是她的大姑子,而她却连葬礼都不去参加。这简直太不把死者放在眼里,也不把他放在眼里,一点都不尊重他这个丈夫。
尊重?
一想到这两个字,易建彰却是笑了。
她容桦自从嫁给他之后,又什么时候懂得尊重两个字?她要是懂得尊重两字的话,也就不叫容桦了。
在她的眼里,心里,那就只有蛮横与专制。
他的视线里映出容桦的倒影,一件褐红色的衬衫,一条浅蓝色的小脚裤,脚上踩着一双五公分的细跟鞋,手里拿着一只名牌手包,一副打算出门的样子。
看着此刻容桦的装扮,易建彰猛的怒火中烧。
她不知道今天是他姐易美玲出殡的日子吗?她还穿的一身的招摇,这是要干什么?
你不去葬礼也就算了,至少是不是该尊重一下死者,穿的素一点?
她倒是好,既没有伤心感,也没有这个意识,简直就是在跟他对着干。
“腾”的一下,易建彰从沙发上站起,三步并两步的朝着容桦走去。
容桦正好下到一半的楼梯,却见眼前堵了个人。
瞥了一眼易建彰,面无表情的说道,“让开,我不想跟你吵架!”
“你以为我想跟你吵架?容桦,你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不知道检点一下自己?”易建彰没有让开的意思,恶狠狠的瞪着容桦厉声说道。
容桦的眉头拧了一下,一脸冷冽而又淡漠的看着他,不冷不热的问,“今天什么日子?检点?”
边说边打量了下自己的穿着,然后阴恻恻的盯向易建彰,面带嘲讽的说道,“易建彰,我不检点吗?你这是在给自己扣帽子?还真没想到有人愿意自己给自己帽子戴的!”
她的语气中带不止透着嘲讽,更带着一抹鄙夷。再加之她站于易建彰之上的台阶,更是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藐视感了。
这种感觉让易建彰很不喜欢,甚至可以说是反感的。
他已经被她压迫了大半辈子,轻藐了大半辈子。
如果说之前大半辈子,他心甘心愿的被她压迫,那是因为他心里有她。那么现在,他已经不想再被她骑在脖子上了,他的心里已经没有她了。
“容桦,你害死玉瑾,又害的行知重伤,现在还害死我姐!你说,这一笔账,我该如何跟你算!”易建彰说完,一个巴掌甩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