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晓的声音从门口处传来,带着一抹似笑非笑的戏娱,她的身后跟着贺石。
贺石就像是一个随身的跟班保镖一样,跟在她的身后。
他的脸色淡沉静寂,没有什么表情变化。看到容肆与墨梓瞳,一脸恭敬的唤道:“少爷,少奶奶。”
郝晓朝着墨梓瞳招了手,脸上扬起一抹清澈温暖的浅笑,“我听说你刚出事了,怎么样,没什么吧?”
墨梓瞳抬眸朝着望去,眼眸里闪烁着一缕诧异与愕然,然后慢慢的变成好奇与探究,还有一丝玩味。
唇角勾起一抹戏娱的微笑,将郝晓从头到底打量了番,然后视线转到贺石身上。
贺石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伸手爬着自己的短发,脸上浮起一抹不易显见的红色,垂眸不敢与墨梓瞳对视。
见此,墨梓瞳已然明白了几分。
贺石的一脸闷色,郝晓的一脸风春得意。还有这么一大早上出现在她家,又这么快的得知她刚才的事情。
这其中的猫腻还用得着明说吗?一眼就看出来的呢!
易行知看到郝晓显的有些不悦,也不知道昨天她都跟沈从萱那小妞说了什么了,怎么就两人突然之间就成了一副相见恨晚的朋友了呢?
那小妞不是喜欢贺石的吗?怎么就被她给收买了呢?
还有贺石这家伙,怎么就闷声不吭的这么吃香了呢?
易少爷有一种自己突然之间被人踩在脚底的感觉,分分钟的又矮了人一截。偏偏这回矮的还是贺石,还在沈从萱那小妞面前矮了一截,这让他心里可不舒服了。
一脸气呼呼的瞪着郝晓,然后抬眸朝着贺石瞪去,一副要在贺石身上瞪出几个洞来的样子。
“少爷,有什么我能做的?”贺石一脸正色的看着容肆问。
容肆看一眼一脸生闷气的易行知,对着贺石沉声说道,“跟我到书房说。”
说完朝着墨梓瞳会心的看去一眼,墨梓瞳回以他一抹暖暖的浅笑。
容肆与贺石朝着书房走去。
墨梓瞳朝着郝晓轻轻的蹭了一下肩膀,笑的一脸高深莫测的看着她,用着揶揄的语气说道,“郝小姐看起来红光满面,春风得意,看来是有好事啊?怎么,搞定了么?”
郝晓摸着自己的下巴,一副神秘的看着她,用着茫然不解的语气反问,“搞定?搞定什么?容太太,你说的太深奥了,我听不懂呢!”
“呵!”墨梓瞳轻笑出声,用着如扫描仪一般的眼眸扫视着她,缓声说道,“真的听不懂吗?还是装不懂呢?我刚出事到现在回家,可不超过二十分钟呢!你就这么快的出现在我面前了。郝小姐,请问你是从哪来听说来的?又是从哪里赶过来的呢?你若是说从你住的酒店过来的,难不成你是坐火箭过来的么?我可不记得你住的酒店与我家的车程这么短了。”
郝晓挑起一抹好看的浅笑,“都说容太太是只狡诈的小狐狸,还真是一点也没说错呢!”
墨梓瞳笑的一脸清浅的看着她,右手抚着自己的下巴,唇角弯弯的翘起一抹好看的弧度,“所以,我猜中了呗。我是应该恭喜你呢,还是应该鄙视自己呢?好像又被你超了一回。”
“我们之间好像也不存在利害关系,为什么在用超这个字呢?我觉得,我们应该是可以很好友的相处的,不是吗?”郝晓笑意盈人的看着她,怡然自得的说道。
“好像说的挺有道理的。”墨梓瞳笑颜如花般的点头赞同。
“友好相处?为什么要跟你友好相处?”易行知气呼呼的说道,“就算你现在对我哥没想法,也不代表之前没有!反正,和平相处就是不行!”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郝晓似笑非笑的看着易行知,不经为意的说道。
那表情与眼神,一点也没有将他放在眼里的意思,反而还一副无视他的得意与张扬。
“你……”易行知一脸怔然又怨念的看着郝晓,然后脸色一沉,直接用着一脸耍赖的语气说道,“就算眼睛愿意和你友好相处,我也不可能和你和平友好相处的!咱俩水火不容!”
“抱歉,我不想和你水火!”
……
幽暗的房间,阴森森的冷,就像是地狱一般。
周云如缩在墙角,嘴角还在流血,一大条口子,从嘴角到耳根,伤口很深,里面的生肉都翻露在外,看上去很是恐怖主的样子。
殷红的血往下流淌着,染湿染红了她的衣服。
她抱着自己的膝盖,整个人蜷曲着,瑟抖着,双眸惊恐而又害怕的看着前方。在她看来,那里就是一个死亡的深渊。
周云如这段时间来,过的完全不是人过的日子。
她已经彻底的沦落为以站街拉客为生的女人,言越文自己则是回到了以前的别墅,直接就将她放弃了。
女人,又是到了她这个年纪的女人,既没有保养,也没有优越的生活,还要每天接着好几个客人的生意,没过一段时间她就老去了十来岁的样子。
现在的周云如是又瘦又老,皮肤暗淡无光,整个人看起来干瘪不成样。
但是,她越是这样,就越是憎恨墨梓瞳,如果不是因为她,她们母女又岂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这一切全都是因为言梓瞳这个野种!
所以,当有人找上她时,她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与其这要过活着,倒还不如与言梓瞳那个贱人同归于尽了,至少这样还能让她的女儿以后有个好生活了。
可惜,她却是没能伤到言梓瞳那个贱人半分。
她恨,不甘,为什么言梓瞳那个贱人的命总是这么好!为什么容肆像宝一样的护着她!
那个贱人,到底有什么好的?她不过是个连生父是谁都不知道的野种,怎么就能让容肆那般宝贝于她!
周云如是恨的,然而此刻,她却是像置身于地狱一般。
她的正前方,一个男人坐于沙发上,浑身都散发着阴寒与森冷,他就像是判官,又像是阎王一般,那一双眼睛如寒潭一般凌视着她,大有一副将她溺毙的感觉。
“你说谁是野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