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行知的脑子里突然划过一个不可能却又是最有可能的念头。
沈从萱这小妞喜欢贺石。
这个念头才刚从脑子里闪过,他转头看向沈从萱,果然看到这小妞两眼直直的盯着贺石看呢。
靠!
易行知一声低咒,丫的,所以那个拒绝他的男人是贺石。
你大爷的,你凭什么拒绝沈从萱?
你还陪着这个好小?你不知道这个好小觊觎你家少爷啊?
你还在这里讨好人家,你大爷的,你还有没有良心了?
贺石自然也是看到了易行知与沈从萱,然后在易行知的脸上看到了一抹浅怒。
偏偏这个时候,郝晓还很是亲腻的挽上他的手腕,一副挑衅与宣示所有权的样子。
贺石略有些不悦的拧了下眉头,想要收回自己的手,却是被郝晓给阻止了。
“你可别忘了答应我的事情。还有,你现在是我的人。”郝晓抬眸,笑的一脸怡然优雅的看着他说道。
她的声音不轻不重,却也足够前面易行知与沈从萱听到。
啥?
答应她的事?还现在是她的人?
易行知一听到这话,立马“蹭”的一下就飙火了,头上的头发都一根一根的竖了起来,朝着贺石恶狠狠的瞪过去,“贺石,你竟然背叛我哥!跟这个这么小搞在一起!你对得起我哥啊!还有,你凭什么拒绝沈从萱,她哪一点配不上你了?是身份还是身手?你给我过来,小爷要跟你单挑!”
易行知很气,气的想要杀人。
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这一肚子的气是从哪来的,反正他现在就是很气,气的想要把贺石这个人给爆揍一顿。
“易行知!”沈从萱气呼呼的瞪着他,抬脚朝着他就是重重的的踩了过去,“要你多事啊!”
“哇哦!”易行知被踩痛,双手抱着自己的脚哇哇叫着,脸上的表情有些扭曲。
贺石朝着易行知走过去,“表少爷。”
“滚蛋,别叫我!我不认识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易行知抱着脚一脸气呼呼的瞪着贺石,“跟你的那么小去!我不认识你!”
郝晓不说话,只是噙着一抹淡淡的浅笑,风淡云轻的看着易行知。
易行知朝着她投去一抹很不友善的恶瞪。
在易少爷眼里,那是没有男女之分的,只有敌友之分。
在他看来,郝晓是一个对容肆不怀好意的女人,是一个想要抢走他家眼睛幸福的女人。
但凡对他家眼睛不利的人,在他看来那都是敌人,不存在男女老少之分。
他才不会管你是男人还是女人,照样不给你面子,该打打,该骂骂。
就像之前的言希敏,他出手的时候也是毫无留情的。
虽然他哥之前小小的利用了他一下,甚至很有可能眼睛也是有份参与的。
但他心甘情愿被利用,谁让那是他哥,是他家眼睛呢?
他的想法就是宁愿天下人负他,他不负天下人。
嗯,他的胸怀没这么大,不用天下人,就只是他哥和眼睛就行了。
所以,对于好晓,他是没有一点好感的。准确来说,但凡是对他家眼睛怀有恶意的,他都没有好感。
就像高湛,也是他哥,但是他对眼睛做了伤害的事情,那就不行,连哥也不放在眼里。
“易少爷,你知道容太太前几天受伤了吗?”郝晓迈步至易行知面前,依旧噙着淡淡的浅笑,不紧不慢的说道。
“什么!”易行知瞪大了双眸,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郝晓,然后眸色一沉,一脸凌厉的说道,“你敢对我家眼睛动手?小爷弄死你!”
在他看来,郝晓就是一个奸角。他家眼睛受伤,那就一定是她使的坏。
“沈从萱,给我扒倒她!”易行知朝着沈从萱说道。
“表少爷,你闹够了吗?”贺石拦在郝晓面前,一脸沉寂的看着易行知。
见他这般护着郝晓,易行知更加的气愤了,双眸就像是着了火一般的恶瞪着他,“你说,她给你什么好处了,竟然让你背叛我哥!”
“我没有!”贺石一脸正色的说道。
“你有!”易行知愤道。
贺石深吸一口气,看着他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然后沉声说道,“表少爷,我想有些事情我应该让你知道。少爷不让我说,但是我觉得你有必要知道。”
“你最好能说服我,要不然我弄死你!”易行知气呼呼的说道。
“我订了包厢,易少爷与沈小姐不介意的话,一起吧。我不介意的。”郝晓耸肩一脸轻松愉悦的说道。
包厢,郝晓与沈从萱坐着,贺石与易行知则是去了另外的包厢。
“沈小姐喜欢贺石?”郝晓端着一杯红酒,笑的一脸优雅的看着沈从萱,缓声问道。
沈从萱同样噙着一抹淡淡的浅笑,一脸平静淡色的看着她,不答反问,“郝小姐喜欢他什么?”
郝晓抿一口红酒,漫不经心的说道,“他把我睡了,难道不应该负责吗?”
沈从萱没想到郝晓会说这么直接的话,而且一点都不给她反驳的余地。
瞪大了双眸,一眨不眨的盯着郝晓,显然她的表情是震惊愕然的。
贺石把她睡了?!
“对,应该负责的。”沈从萱点头,一脸肯定的说道,然后扬起一抹清澈的浅笑,“你放心,我不是蛮不讲理的人。既然他不喜欢我,那我也没必要缠着他的。我现在知道他为什么拒绝我的原因了。”
“沈小姐,其实你有没有想过,就算没有我。他也不可能会接受你的。”郝晓笑盈盈的说道。
她的笑容是真诚的,发自内心的,并没有参杂其他的成份。
她说的话也是在理的,并没有抵毁或者鄙视她的意思,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
沈家怎么可能会让沈从萱跟贺石?
如果说是容肆,那还有可能。但,贺石?沈国涛会第一个打断她的腿。
当然,贺石也不可能会这么没轻没重,头脑发浑的做这样的事情。
在他的意识里,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超越容肆在他心里的重要性。那是他的一个责任与承诺,还有一份恩情在内。
郝晓就是明白他的想法,才会用这么极端的手段的。
当然,她也绝不可能会真的伤害到他在意的人。真要那样的话,他们之间就绝对不可能。
沈从萱苦涩的一笑,点了点头,“是啊,你说的没错。第一,我们家人不可能同意。第二,他也绝对不会做这么蠢的事情。如果他们知道我喜欢的是容肆,说不定还会用尽各种办法和手段帮我。但是,如果他们知道是贺石的话,他们不止会对付他,还不定打断我的腿了。其实生在这样的家庭真是一件可悲的事情。你爸妈不反对吗?”
沈从萱有些好奇的问,眼神里是充满了期待的。
郝晓勾唇一笑,一脸平静的说道,“我们家不需要用儿子的婚姻来加强加大,钱不用太多,够花就行,花得开心就行。人不用太厉害出与出秀,对我们真心就行。开心和真心,是最重要的两点。”
“呵呵,”沈从萱一脸羡慕的看着她,淡淡的一笑,“这样的家才算是一个家嘛,这样的家人才是亲人嘛,不像我们家。在我们家,我父母根本就没有说话做主的权利。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大伯说了算。谁让他位高权重呢?谁让我爸妈没这个本事呢?在他眼里,任何人事物,都抵不过他的利益。”
“但,有时候,幸福还是要靠自己去争取的。你说呢?”郝晓浅笑怡然的看着她,暖声说道。
沈从萱点头,“对。不过,你喜欢的不是容总吗?怎么就突然转移方向了?哦!”
猛的,沈从萱明白过来了,恍然大悟了,一脸佩服又崇敬的看着她,朝着她伸出一拇指,“你牛!佩服,佩服!”
“嘘!”郝晓朝着她做一个噤声的动作,笑的一脸高深莫测的看着她,然后悠然说道,“所以说,幸福要靠自己争取。”
沈从萱朝着她挑眉一笑,然后做一个OK的手势,“没问题。放心,我会保密的。我也不是破坏别人幸福的人,我很有道德心的。”
郝晓朝着她轻轻的击了一掌,“那就谢了。”
不得不说,郝晓确实有一手,脑子和手段不比墨梓瞳低啊,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搞定了沈从萱,还让她佩服上了自己。
她在想,墨梓瞳一定没想到,她就这么轻松的搞定了贺石的爱慕者。
小女孩嘛,搞一起来还不简单啊,几分钟的事情。
她不止搞定了,还让她对自己崇拜有佳,想来墨梓瞳一定没想到。
要是跟她说了,非得让她好生一顿的闷气不可。
这边郝晓与沈从萱化干戈为玉帛,还成了朋友,另一边包厢里,贺石也与易行知说着前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不可能!我妈不至于坏到这个地步!”易行知一脸不信的瞪着贺石,不相信他说的话。
他说什么?
他说前段时间,容桦不止对墨梓瞳出手,还故意说空肆和墨梓瞳是兄妹。
害的他们俩差一点就走进了死胡同,这辈子的幸福差一点就毁在了她的手上。
还有,这次眼睛摔下楼梯的事情,十有八九也是她的主意。
尽管易美玲这次的事情,就是容桦做的。
但是在易行知看来,这已经是她所做的极限了。
然而这一刻,贺石却告诉了他更多,这些全都是他不知道的。
尽管他有些不相信,但是却又不得不相信。
这样的事情,也确实是容桦会做出来的。
“还有,之前那次,少爷没有利用你。是你误会了。”贺石看着易行知一脸严肃的说道,“少爷是对姑奶奶不满,但是对你却是真心相待的。他之所以不说,只想让你成长,你总不可能一直这么吊儿郎当的过着。其他的事我也就不多说了,你不相信也好,我说的都是事实。还有,我不会也不可能背叛少爷的。”
贺石说完沉沉的看他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包厢里只剩易行知一人,他跟只木鸡似的,呆呆的坐在椅子上,脸上全都是愕然与迷茫。
脑子是有些空的,甚至还在“嗡嗡”的叫着,怎么都没想到他妈竟然是这么一个冷情冷血的人。
她这么做已然不止是只为利益着想了,她甚至是带着恨意的。
她恨眼睛!
可是,她为什么要恨眼睛?眼睛从来就没有做过什么对她不敬的事情。她这是要置眼睛于死地啊!
难不成就因为眼睛与哥在一起,损害到了她的利益,所以她对眼睛怀恨在心,非要置她于死地不可吗?
妈啊,你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啊?你又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啊,为什么就可以狠毒到这个地步啊?
易行知仰头,呆呆的看着天花板,一脸茫然又苦涩的样子,甚至还隐隐泛着一抹痛苦。
……
易建彰到家的时候,看到易行知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仰靠着椅背,一副没什么精神的样子,呆呆的讷讷的盯着天花板。
整个人就像是被人抽干了血液一般,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出什么事了?怎么一副受打击的样子?”易建彰在他身边坐下,看着他一脸关心的问。
易行知回神,却是用着木然的表情双眸无神的看着他,“老易,你了解我妈不?你了解她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吗?”
易建彰平静的一笑,伸手揉了揉他的发顶,一脸语重心长的说道,“行知啊,有些事情,你不是很了解的。但是,不管再怎么说,容桦都是你亲妈。对,她为人做事确实是专制了一点,霸道了一点,但她都是为了我们,为了我们这个家好。如果没有她,我们也不可能有现在的生活。昨天……”
“所以,她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做伤害别人的事吗?就打着为了我们,为了我们这个家好的旗号,可以伤害到别人?甚至不顾别人的死活吗?”
易行知打断他的话,一脸愤怒的质问。
“你姑姑的事,她应该不是故意的。”
“都这样了,还不是故意的!”易行知“腾”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朝着易建彰吼道,“那要怎么样才是故意的?是不是真的出人命了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