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天恩微的怔了一下,似乎对于言梓瞳的话有些吃惊与愕然。

但是那怔神也只是一秒钟的功夫而已,随即便是恢复了她那端庄高傲又凛然的表情,一脸莫然的看着言梓瞳,勾起一抹淡淡的若有似无的冷笑,慢悠悠的从包里拿出一本支票,填好之后递于言梓瞳面前:“好好的考虑,考虑好了给我电话。”

她并没有告诉言梓瞳她的电话号码,那是因为她相信言梓瞳会有办法知道她的号码。

这也是对言梓瞳的一个考验。

没再说什么,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一眼言梓瞳后,起身离开。

言梓瞳看着她留下的支票,一百万。

呵!

唐太太果然大方,一出手就是一百万。

但是同样也让她明白,原来容肆这个儿子在她眼里也不过只值一百万而已。

哦,不!

其实连一百万都不值。

这一百万还是她为她做事的报酬,根本就不是容肆的身份。

看着这张一百万一支票,言梓瞳扬起一抹嗤之不屑的冷笑,替容肆感到一丝心疼与不值。

这都什么亲妈?

怎么就能这么对自己的儿子?

她和言越文还真是有异曲同工之妙啊!

……

容肆回到房间时,没看到言梓瞳的身影,偌大的套间里,没有她的身影。

看着空空荡荡的套间,他的眉头隐隐的蹙了一下。

不是说中午去言家的吗?这才已经六点了,怎么还没回来?说好了晚上给他做饭的。

容肆几乎是一下班就立马回来的,只要一想到她说的,心里就有一种被隐隐的幸福所包围的感觉。

那是一种家的感觉,家里有一个女人,一个在乎他的女人等着她回去,做好了饭菜,在他进门的那一刻,接过他手里的公文包与外套,对他扬起一抹暖暖的带着爱意的浅笑。

他则搂过她的肩膀,送上一个缠绵的吻。

这样的生活,是他期待与向往的。

似乎现在也在实现中。

所以,一下班,他便是急匆匆的回来。

但是,进门的时候,却没看到她的身影,房间里就连她的一点气味都没有。

气味?

容肆被自己的这个想法给微生的惊到了一下,他竟是在寻着她的气味,这是不是说明,他对她越来越在乎,越来越上心了?

看着空旷的房间,容肆的神情略有些恍惚,那精睿的眼眸里闪烁着一缕异样的光芒。

但,其实他不知道一件事情。

那就是,言梓瞳并没有中午的时候去言家,而是结束了下午的课程才去的。到言家的时候,已经下午三点。

然后又在言家和言希敏母女大闹了一番,回到酒店的时候又看了杨立禾发过来的关于唐棠的资料,又和覃天恩下楼加急了一杯咖啡。

所以,这会她正在电梯里。

容肆又似乎想到了什么,转身出门,朝着对面言梓瞳的房间走去。

按指纹开门。

房间里同样没有她的身影,但是她却一眼看到了那桌子上拼凑着的撕碎的照片。

站在桌子旁,看着那照片,容肆的眼神有些迷离与茫然,闪烁着一抹复杂的神色。

在椅子上坐下,漂亮的手指摆弄着那些碎片。

但,与言梓瞳一样,他同样没办法将照片恢复还原。

照片里,看得出来,是母女俩合影,照片中的女人很漂亮,很有气质,就算是照片已经出现了裂缝,依旧不影响她的那独有的气质。

容肆拿过手机,拍了一张照片,发送出去。然后拨了个号码过去,未等电话那头的人出声,便是沉声说道:“我发了张照片给你,你看看,能不能帮我还原。”

耳边传来懒懒得语气,“大少爷,你当我是万能的啊!你那发过来的都是什么破玩意?都撕成这样了,还让我还原?你当我有妙手回春啊!”

“没办法,我也不会找你了。”容肆漫不经心的说道,然后几乎是用着命令般的语气说道,“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总之就是给我还原了!”

“我靠!”对方爆了一声粗口,“没办法!”

容肆正想说什么时,对方又悠悠的说道,“除非把原件给我,还有一丝希望。就你这拍过来的什么鬼东西?”

“晚点给你。”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靠,这都什么态度?有这么求人的吗?你这是求人还是命令人啊!”电话那头的江扬十分不悦的爆跳中,嘴里念念有词。

容肆拿过一个文件袋,将照片放进文件袋里,又拨通了贺石的电话。

贺石很快出现在门口,容肆将文件袋交给贺石,“你把这个给江扬送过去。”

贺石接过文件袋点头,“好的,少爷。我现在就去。”

言梓瞳从电梯里走出来,与贺石遇了个正面。

“言小姐。”贺石很恭敬的唤着言梓瞳,然后进电梯。

言梓瞳有些困惑的看着电梯里的贺石,还没来得及问他什么,电梯门已经关上了。

然后,她突然间似是想到了什么。

她早上似乎答应过容肆,晚上给他做饭的。

但是,完全给忘记了。

贺石回来了,那他也一定已经回来了。

想着,露出一抹隐隐的歉意,迈步朝着房间走去。

“回来了?”言梓瞳刚走到门口处,便是看到容肆站于她的房间门口,看到她,唇角弯起一抹淡淡的浅笑,眼眸里流露着灼热的情愫,笑盈盈的却又一脸关心的看着她。

看到那眼神,言梓瞳的心里划过一抹暖流,回以他一抹弯弯的浅笑,然后一脸歉意的说道,“抱歉,我忘记早上答应你的事呢了。没买菜。”

他勾唇一笑,伸手搂过她的腰,笑的一脸宠溺又温柔,一脸无所谓的说道,“没关系,以后有的是机会,来日方来,不急于一时。”

来日方长?

言梓瞳回味着他的这句话,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

就那么仰眸,怔怔的看着他。

容肆回视着她,此刻在他看来,她是那般的美好,如同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一般,等着他的采撷。

低头,附唇。

然后眼角不经意间瞥到了她的右脚踝处,脸色瞬间一片暗淡,“怎么回事?谁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