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一点不同情(1/1)

这又平白无故来了一对基是搞什么飞机啊?

这对也是仇人,但是看到他们的情况其实我也很难说什么感觉。

“你们两个又是怎么回事?”我皱着眉头问道。

“没什么怎么回事,我们两个很小就在一起了,不过也是被家里丢出来的,因为小时候都有一些病而已,长大一点虽然治好了,但是家里人也不打算再要我们了,所以很小我们就和黑叔叔,阴爷爷在一起了。”

“因为我们太小什么也做不了,所有可就只好成为了葬礼上的孝子贤孙,帮人哭灵。”

农村这个地方很奇怪:明明很穷,但是繁文缛节却多的不得了:葬礼这东西城市里的人往往都是糊弄事:比如停灵三天变成了‘假三天’(死亡的当天就算第一天,火化的哪天也算一天,中间其实也就一天搞定,操纵的精确一点,25个小时估计就完事了。

而农村这地方却讲究要七天,并且是足七天(整个的七个白天),然后每天还要管三顿饭,每个时辰都要烧香,每六个小时就要做一次法事,并且还要人越多越好。

算是尸体的冰棺费用,请法师做法事的费用,还有各种扎灵堂等等乱七八糟的隐形花销,办个这种葬礼至少也要几万块钱!这种花钱又劳人的葬礼在农村非常的普遍。

并且葬礼就是葬礼,还要求要办的悲悲切切的,但是万一事主家的人哭不出来咋办?

于是就有了专门的‘孝子贤孙’这个职业。

也就是所谓的‘职业哭灵’。

他们两个就是负责每天对着尸体装成是尸体的孙子辈(看死者年龄,也许是儿子辈)领着大家哭的。

听起来也许比较轻松,不过这其实也是个技术活:毕竟要对着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哭出来,也不是什么很好干的活。

不过很快,这两个人就完全适应了这个工作,能做到眼泪犹如水龙头,想流就流,不想流就不流,控制起来轻松自如。

但在几年只有,有一些‘客户’提出,希望两个孩子哭灵能是一男一女。

毕竟儿女双全才叫好,光是两个男孩也不好么。

于是两个人商量了一下,其中比较瘦弱的一个就把自己打扮成了女孩子,于是这以后就成了一男一女两个人哭灵。

这种方式,很多客户都很接受,于是本来只是偶然的组合,结果就成了长期的组合,久而久之,他们还给自己娶了两个艺名:男的叫做张生,女的叫做喜儿,这两个名字都是在另外一些表演农村戏剧的那些戏剧里听来的名字,两个人觉得很好听,就用上了。

然后,在不断的长大过程中,喜儿长期都把自己当成女孩,而在潜移默化的过程中,他就真的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女孩:开始学着女孩蹲着撒尿,学着害羞,乖巧等等。

而到了后来,张生也仿佛忘了眼前的这个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小伙伴是个男孩,两个人居然就那么在相依为命中相爱了!

听完了两个人的自述故事,我们大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好了,你要杀就杀吧,我可以永远和张生在一起了。

“我也可以永远和喜儿杂一起了。”

两个人相互抱在了一起,看着陈思雨的刀毫无惧色。

这下子,大家全都看着我。

我也有些不知所措了。

本来我们是来复仇的,结果现在自己倒是成了反面角色了!

“你们……你们走吧!”

我叹了口气。

又想起了华老太:都是苦命人!

两个人却摇了摇头:“我们不走!你们要杀了黑叔叔和阴爷爷,那么我们这个团也散了,这个团散了我们根本不知道到底该去哪里,只有饿死!黑叔叔已经被你们杀了,阴爷爷肯定也会被你们杀了,那么我们还能去哪里?你们要杀一起杀好了!”

这下子,大家又全都看着我了。

阴十三看着我嘿嘿冷笑:“好啊,现在你杀我了。顺便把这两个孩子也杀了。这两个孩子从小在我膝下长大,目不识丁,除了哭灵什么都不懂,你要是真想杀我,那么就只能连他们一起杀了!来吧,反正你们当你们自己是所谓的正义人士,杀我们接阴派的人就和杀条狗没啥区别不是么?而且我们还杀了你母亲,那么就更是该杀了不是?快点快点!来杀我好了!”

现在这轻轨搞得我们更加被动了:了解了这堆人的背景之后,我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处置?

大家都看着我,这一切大家哦都市始料未及。

不过还好,对于这些人,我完全知道他们还有另外一面。

另外的那一面,就记载在那些所谓的活死人哪里。

“庄芷鸠。”

我转过去,向着一直站在边上没有开口的庄芷鸠说道:“能不能请你让汉元素的这些先离开?我现在需要和这些人单独说说话?”

庄芷鸠看着我,点了点头,然后向着那些人说道:“行了,热闹也看够了,大家先退了吧。

这帮人点点头倒也没坚持:反正已经看到了杀人,也足够了,就全部退走了。

“房哥,请你的人也离开吧。”

房大威挠了挠头:“我的哥们先离开没问题,不过我和佩雅总要在这里:大家都是这件事的参与者不是么?这个可以吧?”

我想了想,点点头:“你们愿意听的话就留下吧。”

于是那些黑衣人也走了。

现场除了阴十三,张生和喜儿之后,就只剩下了我、陈思雨、庄芷鸠、干将、牛佩雅和房大威了。

“你到底打算说什么?还是觉得打算用什么残酷手段杀死我们不想给别的人看见?”阴十三冷笑着问道。

“先我想问问,阴十三你又是干什么的?有什么故事么?”我不置可否,只是看着阴十三问道。

“我?呵呵,还不是从小和父母一起就干这些死人行当!以前我父亲是给人守灵的,另外还做背尸体,或者是给尸体化妆一类的差事,而我从小也是做这些事情长大的,那时候苦啊……”

也许是知道自己要死了,阴十三有些感慨,把自己身上的衣服给脱开了,露出了一条胳膊。

那条胳膊看起来很奇怪:上肢比下肢要细的多,看起来完全不是正常的比例。

“那时候活得太苦,晚上守灵的时候,主人家连饭都不管,说我们是小鬼,阴人没饭吃,结果我实在是饿的晕头转向就去拿了供桌上的一个馒头吃,刚刚吃了两口被主人家发现了,主人家几个人压着我,拿着棍子把我的手给打断了,那时候我才10岁,然后还让我在灵前跪了一天!我父亲和我母亲都不敢说话,结果我疼晕在了灵堂里。我母亲当晚上就上吊了。”

“后来主人家也因为做的实在是太过分被无数人骂,就找了个乡村医生给我治病,结果不知道是不是暗中给那个乡村医生塞钱,那个医生接骨的时候做了手脚,我的手臂从那以后就成了这个样子。”

看着那触目惊心的手臂,我都倒抽一口冷气。

“你们这些人,还真以为我是天生就这个样子的吗?人间的疾苦我吃了无数!老子今年六十岁,我大概是把三辈子的苦都给吃光了才成为了现在这个样子,现在你满意了吧?我们接阴派里面的人,大多都是这个样子的:每个人都是吃过苦中苦,没人疼没人爱到现在的,不然你以为我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觉得自己过的真难是吧?不过不好意思:我一点也不同情你们!”我一边举起那张纸一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