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海角阁的灯光幽暗,但是却没人休息,因为众人都在等,等孔雀殿那边传来消息。徐氏或许还在得到帝王赏赐的喜悦之中,却全然不知这只是提前设计好的陷阱,捧高了她身为将门之女的地位,给予万丈荣耀,却让原本就不善待她的丈夫在宴席间受到侮辱,想来以汝亲王莽撞的性子,今夜,徐氏必然是要遭罪的。
宫鼓三响,那声音悠远深沉,案几上的沙漏也见底,又过去了两个时辰,应该差不多了。慕容娇娇在寝殿内的屏风后更上了夜行服,走出来时,南宫辰轩的目光深邃的凝视着她,眼底一片深色的漆黑。
慕容娇娇以为自己穿的有什么不妥,于是低头看了一眼,却没有发现有什么破绽,便开口道:“皇上不打算去看戏么?今夜,孔雀殿一定非常热闹,错过,再想看这样的戏,只怕就迟了。”
南宫辰轩面色紧绷,他的眼神在慕容娇娇纤细娇小,却又因为穿着夜色紧身劲装而显得凹凸有致,无比灵巧的身姿,剑眉早已经不由自主的紧紧蹙起,随后硬生生的别开眼,口中哦了一声,才走到屏风处更换衣裳。
慕容娇娇没有在意南宫辰轩的异样,她走到镜前将自己的长发用黑色的璎珞绑成了一条结实的长辫子落在身后,长度几乎达到腰部。大周国女子的头发从出生到老死只剪三次,即满月时落胎发;成亲时编制同心结,或将自己的发丝剪去塞进荷包,让丈夫戴在身上,以表示眷眷情深;最后便是在丈夫去世之时,将自己的长发给丈夫带入地下,也就等同自己随之相陪了。
而这个规定,似乎在告诉天下所有的女子,无论身份高低贵贱,但凡女子出生,就算是身体发肤都是为了将来的丈夫,或许,这也是为什么自古以来,都将女子比作蒲柳的原因吧。身份卑贱的女子,前半生卑微,但若能嫁如意郎君,便可飞上枝头,而就算是千金小姐,若是遇见负心之辈,此生便也算毁了。
曾经记得,玥宜君第一次,也算是最后一次见她时,她的长发丝丝缕缕的披散在枕头上,似寸寸断裂一般的枯黄,可惜,她一生续发,却没有能够得到一个珍惜自己发丝的男子。慕容娇娇垂眸把玩着手中的辫子,却不知南宫辰轩已经更好了一身夜行服,此刻正站在她的身后,他修长的手握住她的编成辫子的长发,上面的黑色璎珞缠绕,墨玉珠子一颗一颗的在灯烛下闪烁着宝石的光泽。
慕容娇娇愣怔的抬头,看到镜子中的南宫辰轩似乎兴致极高的为她整理长发,她心里便陡然一慌,而后僵硬的站起身,道:“我们该出发了。”,南宫辰轩也没有介意她的闪躲,但却宠溺的抚了抚她不曾易容的面颊,看着她娇媚的面庞,道:“今夜若非你愿意洗下药水,朕也不想去做梁上君子,染上隔墙听壁的毛病,今晚上的事情,若是被人察觉了,朕的英明可全毁在你身上了。”
慕容娇娇愣了一下,这才发觉南宫辰轩是故意将所有的责任全部推给她了,她有些不对的秀眉一挑,撇唇道:“不乐意可以不去,是皇上金口玉言,说只要我恢复以前的面容,你就同我一起去看热闹的,我可没有勉强。”
南宫辰轩薄唇勾起,不禁低首在她光洁的额前轻吻,随即在慕容娇娇身子陡然僵直,目光闪烁,似乎不知道他为何如此,又想要做什么时,拥住了她的纤细如柳的腰身,那里,柔韧和结实,几乎没有一丝赘肉,让他几乎可以想象是如何美妙的身姿,然,他立刻蹙眉制止了自己的遐思,转而握住她的手道:“该走了。”
吹熄了寝殿的灯烛,窗子微开,只见幽暗中两抹身影悄然飞跃而出,瞬间便消失在了茫茫的月光笼罩的夜幕之中……。
孔雀殿,如慕容娇娇所料的那般灯火通明,守卫森严,但是慧德贵太妃的寝殿之中却没有什么动静,似乎,如此深夜,她已经休息了,但,汝亲王的宫殿中,窗格之中不仅透着灯光,更是闪动着人影,看起来十分诡异。
以今日狩猎的结果看,徐氏的骑射武学应该都还算精湛,至少不落于荣亲王和亦亲王,所以若是汝亲王过于羞辱,甚至打虐她的话,她未必就不会反抗,可是看这烛光卓影与妙曼身姿映窗格的景象,似乎并非他们所想的那样,难道汝亲王会轻易放过徐氏?
慕容娇娇与南宫辰轩躲在孔雀殿外的一尊大石上,二人对视了一眼,随之决定潜入内殿查探虚实。于是二人快速的闪到那些守卫身后,找了一处可以接近的窗格,慕容娇娇飞跃上回廊上的宫檐,双脚勾住横梁,眸光眯起,而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飞跃而下,掐住了那侍卫的脖颈,用力一扭,漆黑的深夜,只闻一声骨碎断裂,那士兵已经殒命。
旁侧相距不远的士兵发觉了,但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南宫辰轩掐住咽喉,瘫倒在地。慕容娇娇与南宫辰轩推开窗格,将这两句尸体先扔进去,而后二人也闪了进去,轻微的关上窗格,用花瓶抵住,随之,在昏黄的黄晕中,二人相视而笑。
孔雀殿分位三宫七阁,有百余个房间,慧德贵太妃应该住在正殿,汝亲王住在偏殿,而其他的侍妾便住在七阁之中的房间内,于是二人快速的观察宫殿格局,直奔偏殿走去。内宫几乎没有守卫,偶尔有两个,也只都蹲在地上打盹,但越接近汝亲王的宫阁时,烛光却越明亮,使得空旷的外殿显得十分阴森,并且一个值守的宫人都没有。
没有乐器的霏霏之音,但却看到无数身子妙曼的女子挥舞薄纱,正想追逐,无数丰满的女体从窗格上闪过,令慕容娇娇和南宫辰轩都心生疑惑,看来汝亲王兴致高的很,根本无暇顾忌徐氏今日占尽风头的事,但就在他们疑惑之时,却听到徐氏的声音:“王爷若是无事,臣妾先告退了,臣妾不打扰王爷与诸位妹妹的雅兴。”
慕容娇娇秀眉一挑,立刻屏息侧听,但却没有听到汝亲王的声音,她正觉得疑惑,转头望向南宫辰轩,只见他亦是眉宇紧蹙,于是二人立刻退开,找了一间与汝亲王宫殿相隔一扇雕花青木的房间,隐身藏入,随后在那茜影纱所糊的窗格上慢慢的划破,探视殿内的情况。
这件小耳房,无人居住,但却堆满了汝亲王带来的衣物、珠宝等物,看起来像是摆放物品的,为了预防被人察觉,慕容娇娇却南宫辰很轩找了一处铁箱高堆,物品竖之高阁的角落藏身,但是那方寸之地却因为物品堆放的凌乱而显得有些狭窄,二人钻进角落之后,竟然只能紧贴着,勉强可以将腿伸直,可见,也只能容纳一个人平躺。
二人慢慢的拨开茜影纱,灯烛华丽刺目,使得慕容娇娇眼神不仅眯了一下,然,除了那些跑闹,身着暴露的汝亲王侍妾之外,他们第一个看到的竟是独自坐在案几上,面容冷静,双目紧闭的汝亲王妃徐氏,她面前摆着一壶酒和几碟点心,但是却没有动一块。
慕容娇娇正觉得疑惑,转动目光在寝殿内寻找汝亲王的身影,但那张偌大的床榻上一对交叠的身影却瞬间扎进了她的眼帘。慕容娇娇呼吸一沉,有些错愕的呆住,南宫辰轩的反应亦是如此,可见他必然也看到了,汝亲王竟然如此浪荡,宠幸侍妾毫不避讳,竟让其他侍妾同居一室,更让徐氏坐在案几上观望听声。
床榻上的女子柔媚的不可想象,百般迎合,低吟声声溢出,而其他的侍妾似乎对此事更是司空见惯,每个人的衣裳都半褪至肩膀,露出若隐若现的酥胸,正在追逐打闹。
看到这样的场景,慕容娇娇除了震惊便是面颊酡红,火烧一般的热辣,她一直都知道汝亲王淫靡无度,也曾在昨夜看到了他的放荡形骸,但是却没有想到他竟然用这种方式来羞辱徐氏。徐氏是嫡王妃,却从嫁给汝亲王的那一刻开始,就不曾得宠过,如此将门之女,必然心高气傲,知道气节二字,怎堪如此龌龊的丈夫这般对待。
慕容娇娇心头骤然升起了一股怒气,恨不得立刻杀了汝亲王,但南宫辰轩却紧紧的按住她,提醒她此刻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慕容娇娇秀眉高挑,目光流转间隐匿杀意,她的指甲紧紧的抠住窗格上的薄纱,却因为太用力而嚓的一声断裂了。
寝殿的人似乎察觉到了声音,那些舞姬纷纷停下喧闹,疑惑的道:“谁,什么人在外面?”
慕容娇娇一惊,立刻闪躲,漆黑的偏殿内幽静深沉,所以隔壁的声音便听得分外真切。汝亲王也似被惊动了,只听到窸窣的披衣声和那婉转承欢的侍妾的布满和纠缠声,南宫辰轩剑眉紧蹙,漆黑的眸子在黑夜中闪烁着阴沉的光芒,他在看到有人影走过来时,立刻扣住慕容娇娇的身子僵她压在地上。
慕容娇娇屏息,心下警铃大作,她与南宫辰轩现在是偷听人墙角,若是被汝亲王和她的侍妾发现,只怕以后要在整个大周王朝掀起惊涛骇浪了。于是二人在黑暗中对视了一眼,随后异口同声的道:“箱子……。”,接着,南宫辰轩便在那些人发现窗格的茜纱上有破洞,雕栏亦有被压断的痕迹时,打开了一直空箱子,与慕容娇娇二人一同钻了进去。
汝亲王重色亦好珠宝财物,所以这些运托的箱子也都极大,只是长度不够,再加上二人翻进箱子时,南宫辰轩唯一想到的就是让慕容娇娇藏好,所以便让她先进,因而此刻,箱子关上,慕容娇娇的双腿尚且屈着,南宫辰轩身子高大,又在慕容娇娇上面,自然更加显得拥挤。
为了调整一个舒适的姿势,南宫辰轩双腿抵在慕容娇娇身体的两侧,双手亦是撑在她脖颈和发丝的两侧,空气窒闷,二人却异常小心的呼吸,在听到偏殿大门被砰的一声推开时,慕容娇娇与南宫辰轩同时屏住了呼吸。
众人的脚步显得有些凌乱,甚至还能听见汝亲王微微粗喘的暧昧声,他手里应该是提着灯烛的,因为有丝丝亮光透过箱子的缝隙,幽幽的照亮的方寸之地。慕容娇娇慢慢的握紧拳头,已经打算好了如果汝亲王敢开箱子检查的话,那么今夜就是他的死期,只是,一个亲王无缘无故死在行宫之中,传闻出去,民间必然有众多猜测,所以,就算要杀了他,也必须为稳定天下人而找一个很好的借口。
只是慧德贵太妃那一关只怕很难过,那个老妖妇心思谨慎,想要瞒天过海亦是不容易。
南宫辰轩虽然看不见慕容娇娇,但是亦能感受得到她的紧张,他在汝亲王大肆搜寻的时候,突然低下头。慕容娇娇正在思绪,感觉他靠近之时,不仅身子一僵,心下也猛然一跳,而南宫辰轩却是用冰凉的薄唇贴住自己的耳垂,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颊上,带着炙热的熨烫。
慕容娇娇惊住,反射性的别过头,但却听南宫辰轩用低沉而压抑的声音在她耳边道:“别怕。”
偏殿内传来了汝亲王骂骂咧咧的声音,似乎他们寻找了一圈之后,很为恼火,特别是在看到偏殿内的窗格下躺着两个已经死去的士兵时,更是怒不可泄,啪的一声巨响,似是什么东西应地而碎,而当值的人也在这时匆匆的气喘跑来,跪在地上,连声道:“奴才失职,奴才该死,却不知王爷有何吩咐。”
“混账东西,当值时竟敢私自出去”汝亲王口气分外粗劣,只闻一声闷响,那奴才已经哀嚎的满地打滚。慕容娇娇蹙眉,看来他们并不打算翻箱倒柜了,可是就在她舒了一口气时,才发现此时此刻,她与南宫辰轩的姿势暧昧而僵硬。她双腿已经屈起,而他则是更因为无法伸直而半跪在她的腰间,慕容娇娇借着那烛光透进来一丝微弱的光芒看着他,而他亦是凝视着自己,眼神不知是因为黑夜而深沉,还是原本就此。
刚才因为紧张,所以两个人都没有在意,而南宫辰轩之前的接触也不过是为了安定她的心,让她别怕,可是这一刻,两个人对视的一瞬间,空气中隐隐的有些炙热和窒息,让慕容娇娇心跳陡然加速,更是觉得不自在。
南宫辰轩似乎也感觉到了这一点,他凝视着慕容娇娇,即便看不清楚她美丽的面庞,却能感觉到她目光的慌乱无措,他的呼吸越发的急促,撑在她两侧的手也不由自主的抬起抚摸她熨烫的耳垂和脸颊,完全忘记了外面的汝亲王还在大肆搜寻,准备将整个孔雀殿翻过来也找到潜入的贼寇。他呼吸渐渐的急促了,突然另一只扣住她纤细的腰身。
慕容娇娇惊住了,此刻,汝亲王和其他人已经拖着两名士兵的尸体出了偏殿,看那样子应该是去找慧德贵太妃。南宫辰轩也在此刻掀开了箱盖,缓解了里面的闷热和窒息,但是深秋即将入冬的凉意却不能令两个人心平气和,特别是在借着格外茜纱透过来的光亮朦胧的映在两个人身上,能够清晰看清楚对方时,二人都有些窘迫。
慕容娇娇此刻身着黑色夜行劲装,身姿玲珑小巧,凹凸有致,在这样暧昧姿势之中更为增添了视觉刺激。南宫辰轩看着她,喉结莫名的开始上下移动,他的大手握在她纤细紧绷的腰身上,忍不住的开始犹疑,可是微微颤抖的手又似乎隐忍着巨大的痛苦,他呼吸急促,声音也极为粗哑:“我们走吧,总不能呆在这里等着被那个老妖妇搜查。”
慕容娇娇立刻起身,却撞进了他的精壮的胸膛中。夜行衣为求隐秘简单,所以格外的单薄,所以慕容娇娇装在南宫辰轩似铁板一般的胸膛时,差点眼泪没有飚出来,而同时,隔着薄薄的衣物,也感受道了彼此的体温。
南宫辰轩的陡然绷直了,全身上下几乎都充斥着危险的气息,慕容娇娇捂着自己的鼻子抬眼望向他,而她微蹙起眉心的神色,却让南宫辰轩再难控制,他猛地抱住她的身子,掠夺一般的压住了她的红唇,炙热而孟浪狂野的霸占索求,大手甚至从拖住她的头开始慢慢下滑,落在她纤细的腰间,猛地抬起她,紧紧的贴着自己的身体。
慕容娇娇感觉到了异样,猛然睁大眼睛,在窒息和情绪渐渐迷失之中用最后一丝神智推他那精壮得令人脸红耳热的胸膛。南宫辰轩应该还是知道此刻的境况的,他深吻她,辗转热切,不愿放开,可是在听到外面十分有接凑的急促脚步声时,却还是克制的放开了她,而后横抱起她的身子,跃上的宫梁,踹破了宫顶,飞上了半夜的行空,在琉璃瓦的宫檐顶上飞奔。
南宫辰轩的速度极快,几乎如同夜空流星一般,使得慧德贵太妃摔人追出来时,却已经不见踪迹。
孔雀殿下,灯火幽明,隐隐罩着慧德贵太妃的侧容,她冷冷的看着夜空中,随之转身就瞪向自己的儿子。汝亲王为了请自己的母亲前来捉拿潜入者,已经将今日的事情全部招供,所以,慧德贵太妃自然是愤怒异常。
潜入的贼人既然已经逃脱了,若是大肆搜捕,必然会惊动其他人,那么倪红舞的死和自己儿子苛待嫡王妃的事情也必然要泄露出去,所以她只能罢手。她带着一群人气势汹汹的走回正殿,因为时间紧迫,她发髻上没有半点装饰,连衣物都是披着,不过还算工整,而一入内殿,她便当着汝亲王的那些衣裳不整的侍妾以及今夜承欢,面色的红晕尚未退去的爱姬面前啪的甩了汝亲王一巴掌。
汝亲王从小到大都是被慧德贵太妃捧在手心里宠着的,从来都不曾受过这样的责罚,因为一巴掌下去整个人都已经懵了,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母妃。慧德贵太妃看到他这幅蠢样,却恨得咬牙的道:“不孝的东西,在这个时候,我们稍有风吹草动都可能会将命给丢了,而你却还敢再给哀家犯这样的事情。”,说罢,她凌厉的双眼扫向了那群吓得跪在地上的侍妾,又严厉的喝道:“光凭王爷,决然想不出如此卑劣恶毒的手段,说,究竟是谁,是谁如此下贱,竟敢怂恿王爷做出如此恶毒的事情?”
那些侍妾早已吓得面如土色,抖如筛糠,但却没有一个人敢说话,但慧德贵太妃却震怒了,她带着碧玉宝石戒指的大手啪的拍在案几上,又喝道:“当初倪红舞私通奸夫,辱没王室血脉,以至于哀家与王爷的性命垂忧,前途未卜,而现在,你们居然胆子大到怂恿王爷如此辱没嫡王妃。看来,婉太后和敏辰太后说的不错,哀家是该管教管教你们了。”
那些侍女吓得面如土色,在汝城之中,汝亲王不问世事,一心享乐,王宫府邸之上更是酒池肉林,纵情忘我,所以大小事务一并都被捏在慧德贵太妃手中,因而王宫府邸上的姬妾、歌舞姬以及婢女、管家都极为敬重慧德贵太妃,生怕有一点事情触犯,便受无妄之灾。
“母妃饶命,妾身们,妾身不是有意冲犯王妃……。”这个歌姬没有倪红舞,更失去了那两个姿色上乘,口齿犀利的,剩下的不过只是一群乌合之众,所以连话语都说不周全。而慧德贵太妃亦是不容许她们有多嘴的时候,当即喝道:“哀家做不得你们的母妃。”
那些侍妾当即怔住,有几个聪慧的听懂了慧德贵太妃话中的意思,立刻磕头道:“奴婢该死,还请贵太妃饶命。”,此话一出,众人也争先恐后的跟随着叩拜。汝亲王被打了一巴掌,站在旁侧连一句话也不敢说,但是目光却不由得狠意顿生的瞪着徐氏,仿佛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这个不懂风情,冷硬如木头的女人。
徐氏傲然的直立着,一身华贵的显得分外有雅致不俗,但是她的双眼始终闭着,似乎已经对今日之事心灰意冷,这个尘世间,就算再强悍的女子也不会希望自己会嫁一个就算不是真心疼爱自己,起码也该是个温润尔雅如君子一样的男人,可是,她所嫁的男人虽然当朝的王爷亲王,却如此污浊不堪。
“诞儿,哀家平日一直纵容你,但是今日,你实在太令哀家失望了。”慧德贵太妃看了一眼徐氏,目光又凌厉的望向自己的儿子,眼底沉了又沉,实在是怒其不争,咬牙切齿。她一着都知道自己的儿子没用,而她也一心想掌权,所以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儿子是否能够有出息,可是此刻时刻,她却不得不咬牙切齿,因为自己的儿子已经将她为了前程所铺的路都毁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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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同事结婚,喝多了,回来修改的时候,手指都是飘的,抱歉了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