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栗商的重要事和雪饮的大事(1/1)

只听栗易海说:“其实栗某并非是忘恩负义之徒。今天之所以有此举动,全是为了商儿的未来着想。天下做父亲的,谁不希望自己的儿女将来有个好的生活……可你看那雪饮,我先不做任何的评价,让乡亲们先说说……我多年不在家,大家对于雪饮的性子比我了解,你们说说商儿以后跟着雪饮,能过上好日子吗?如果大家有女儿,试问,有谁肯把女儿嫁给雪饮吗?”

屋内又是一阵安静,没人再说话。好像都以这种方式,默认了雪饮的将来只能是软弱无能地度过一生。

听着听着,听到此处,雪饮和栗商仿佛都听明白了什么。

但这对于雪饮来说,他早有预料的。最怕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即便是他早做过心理准备,当事实就摆在面前时,他一时也不知所以。

可是栗商却不然,这个消息对她来说太突然了,如天际一声冷不防的惊雷一般,使她无法自控。

“爹!”

一声惊呼,栗商拉着雪饮冲进了屋内。在坐的人全被吓了一跳,都震惊地转头看着站在门口的少男少女。少女怒目熊熊地瞪着栗易海,少男则低着头一言不发,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

“你是什么意思?是不让我嫁给饮哥哥了吗?”栗商不敢确定的试问道。

“商儿,爹爹也是为你好。”栗易海慈眉善目地走到女儿面前,安抚着她的肩膀说。

却被栗商一抖肩膀,甩开了他的手。

“你问我同不同意了吗?”栗商唰地一下就流出了委屈的眼泪。“我不同意。”

“大呼小叫的,哪有个大家闺秀的样子。”栗易海拉下了脸,瞪着眼珠子呵斥道。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就是一个乡野的小丫头。如果你感觉我给你做女儿,丢了你栗大财主的身份,你现在就可以跟我断绝了父女关系……”栗商又故意提高了几分嗓门。

“啪”的一声脆响,就在栗商还在气愤地说着话时,栗易海的一记重重的耳光突然就打在了她的脸上。

“栗叔叔!”

瞬间之后,雪饮怕栗易海再对栗商动手,一个箭步窜到了这对父女的中间,把心疼的女孩挡在了身后。

“你放心,我会给商儿一个她想要的未来的。”

“哼!就你!还是算了吧。”栗易海正在气头上。“小饮,别以为这些年来,你在村里的事迹我一概不知,听章无炎说,你胆子小的连一只鸡都不敢杀,懦弱的连别人胯下都肯爬,你能给商儿什么未来?”

听到这话,雪饮竟一时脑子一片空白,无言以对。他不敢再直视栗易海犀利的眼神,又沉默着低下了头,像个十恶不赦的罪人一样。

“饮哥哥有梦想。”栗商捂着脸,站在雪饮身后,愤恨的替少年辩解着。“做一名大将军是饮哥哥小时候就有的梦想。”

“噗噗……”

周围的大多数人,好像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就连栗易海也不例外。他冷讽热嘲道:“大将军?哼哼……你知道什么是大将军吗?是战士、法师、道士三军的总统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指挥着所有各部将军……你这梦想可是够宏达啊!哼,痴人说梦!”

“我,会,努,力,的!”雪饮虽然还是低着头,但说这五个字时,却是一字一句地把每个字眼都咬的很坚定。

就为了今天栗易海的那一句“痴人说梦”,他也要拼其一生,换一个梦。

哪怕是用命换,也在所不惜。

“你以为想做大将军,只靠努力就能做到啦?这要看个人的天份。有天份的人,不用付出太多的努力,就能轻而易举的做到;没天份的人,就算付出再多,也是枉然……小饮,也不是叔叔小看你。我劝你,还是早日打销了这个念头为好,做点力所能及的事,别再整天做着异想天开的梦了。”

栗易海不依不饶地嘲讽着雪饮道。在他看来,眼前的这个少年简直是幼稚至极,不禁又更加瞧不起他了。

“此话诧异,老朽不这么认为。”坐在高堂之上的老族长,似乎听不下去了,他开口替雪饮打抱不平道。“易海,你是人已经不再少年了,可也不能小看了年轻人,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可莫欺少年穷啊!人活着,还是要有个梦想的。至于能否实现,那是另一说。老朽平生最欣赏的,就是心怀理想抱负的人。”

“那好,既然老族长都认为雪饮将来有大前途。那栗某就等着看好了,趁着今天人多,我就先把话说在前头。在商儿还没嫁人之前,若雪饮做了大将军,随时都可以来娶我女儿,我绝无二话。若不能,这就只能怪他自己不争气了。”

“你这不是有意刁难两个孩子吗?”老族长责备着栗易海道。

“好,栗叔叔,我答应。”

这时,雪饮突然开了口,他抬起了头,一脸坚定地看着栗易海道。

为了栗商,此时此刻的雪饮,在心底默默地发了狠,是对自己狠些。就算前途有多么的艰辛,纵然是刀山火海,他也要去闯一闯。

人生能有几回搏,此时不搏何时搏!

听到这话,栗易海先是愣了一下。

但是,只是一瞬间而已。然后,他慢慢扬起了嘴角,转眼用余光扫视屋内的其他人,看到大多数人的表情都是似笑非笑,看着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似乎是都在说:这下有笑话看了。

中午时分,雪饮回到自己家中。

他看着这个曾经和爷爷一起生活过的小院,心中突然泛起一种难以言表的委屈感。

他感觉自己好孤独,除了在这个篱笆小院里能找丝毫的熟悉味道,院外的世界真的很陌生。

艳阳高照,雪饮却感觉自己好冷。

他摸了摸额头,这才发现自己生病了。

这样想着,一种睡意自然地就袭上眼睑。

他累了,真想好好地休息一下。

熟睡中的人,也许什么也不会想了吧。什么也不想的话,也许就会什么烦恼也没有了吧。

迷迷糊糊中,雪文河又来送饭了。

中午的饭菜依然是很丰盛。有鱼,并且还有罕见的鹿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