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这样看着我。”玄玉偏过头察觉到了纯狐摇扶对着他的眼神，笑着说道：“可是这个孩子从小就不爱说话，在同龄的孩子当中他也永远都是一副最沉默的模样，我当时就觉得极其的心痛，想着好好的一个孩子怎么是个哑巴呢！”

“可就算是这样，这个孩子还是很出色，很聪明。他很小的时候不会说话，却认得我教他的每一个字。后来甚至会自己一个人去我的书房，对着满屋的书本恋恋不舍。常常一个人坐上一整天。”

玄玉看了薛南艺一眼，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当时是怎么想的呢？我当时就想让这个孩子一直的守在我的身边好了，安安静静的，至少那样我还能保护他。”

眼前的一阵微风轻轻的拂过，玄玉的白发也顺着风轻轻的挑起。扰乱了眼前。

“那……前辈，你后来是怎么发现南艺他是会说话的？”

“这个啊。”提到这里，又是一阵苦笑。笑的让人觉得极其的干涩。扯动着嘴角，眼睛也瞬间的红了起来。“那是因为他母亲死了，他才开口说话了。”

尽管他已经把话给说的很是轻描淡写了，可纯狐摇扶听了后还是感觉到心惊，最怕是眼前的人也是用情极其的深。想着玄玉也不过是中年却已然满头的白发。犹如暮雪，极其的刺眼。

“你也许不相信。南艺很小的时候她的母亲就将他交托给我了，就是希望让他远离那些血雨腥风。他常伴我身边，母亲也是偶然的才会来这里一回。最后那次来的时候，因为楚衔天执意的想要带着南艺离开这里。她母亲宁死不屈，最后……”话说到这里已经戛然而止，纯狐摇扶这才发现玄玉已是泪流满面，沾湿了衣襟。强忍着苦楚，继续说道：“最后啊，那也是一个奇女子了。为了自己的孩子被活生生的给楚衔天那个畜生一掌打死了。”

玄玉原先还抑郁着的表情，乌云散开，很快的被一股浓浓的恨意给覆盖住了。咬着牙，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

“我现在就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早早的毒死那个混蛋，否则之后又怎么会发生那么多的事情呢！”

纯狐摇扶心一惊，忍不住问道：“那……那最后呢？”刚听到玄玉的话，她的脑海里面很快的就出现了年幼的南艺守在自己母亲的身边，手触着冰冷的尸体，脸上冷漠、无措的模样。

“最后？”

玄玉仰头冷笑。那种冷意是蔓延到心里面的，“那孩子守在她母亲的身边，身上沾染着他母亲的血，眼睛里面完全的没有焦距……我还是头一次的看到那样的表情，那种绝望。他开口问我，‘母亲是不是不会醒了’？”咬着牙，悔恨的笑道：“我能说什么呢？”眼泪打转在他的眼眶里，他转头问向纯狐摇扶，更多的又像是在一个人自言自语。

“你说我能怎么回答呢？那可是他说过的第一句话啊，可是说完了，他就走到其身边了。”说着，玄玉渐渐的垂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