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早早就来到曼菲咖啡,想想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心中难以掩饰的兴奋。
认识常闵潇20年,原本以为青梅竹马的他们,长大结婚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为了维护自己乖乖女的形象,不知花了多少心思,终于讨得常伯母的欢心,可谁知常闵潇竟然当众拒绝了她的示爱。想到这里江雪狠狠咬着牙,眼底的戾气一扫而过。
原本无事可做,找个私家侦探盯着常闵潇,果然被她猜对了,常闵潇无缘无故不会对她这般冷淡,竟是被小狐狸精勾了魂,开始只是觉得眼熟,后来仔细看照片才发现,这狐狸精不就是那天在餐厅遇到和常毅寒约会的女人么,这下有趣了。
江雪侧头望向落地窗外,寻觅常毅寒的身影,精心修饰过的指甲在文件袋上轻轻敲击,一只野狐狸想成精?还嫩了点。
蓦然,一抹微笑挂在江雪的嘴角,不远处一个瘦高优雅的身影,缓缓向她走来。
其实论长相和能力常毅寒不输给堂弟常闵潇,论性格,常毅寒温柔稳重,更适合做老公,要不是他出身不好,没有继承海翔集团的资格,江雪早就把赌注压在常毅寒的身上,何必费尽心力和常闵潇死磕。
“寒哥,终于把你等来了。”江雪表情瞬间收敛戾气,撒娇地和常毅寒打招呼。
“闵潇不在,今天有点忙。”常毅寒随便点了杯咖啡,就示意服务生下去了。“小雪,你说给我看什么有趣的东西?”
“寒哥别着急嘛,这么久没见,我们先聊会天嘛!”江雪娇滴滴地端起面前的咖啡杯。
常毅寒嘴唇轻抿嘴唇,温润的双瞳深不见底,他心中有数,江雪找他必是有原因的,绝不会是叙旧这么简单,既然她不着急亮出底牌,自己也无所谓,全当陪旧友聊天了,可能还称不上“友”,想到这,常毅寒嘴角微勾,一丝深不可测的神情闪过。
常毅寒和常闵潇最大的不同,就是常毅寒从来不会发火,和他相处犹如春风拂面的舒适,在所有人眼中他都是一个平易近人,与世无争温润如玉的男人。
“这次回国准备待多久?”常毅寒缓缓放下手中的杯子,静静等待对面的江雪回答。
“不走了。”
“闵潇,知道吗?”
常毅寒的问题让江雪心中一沉,眼神中闪过一丝慌张,原本想好的台词,带着常毅寒一点点回答自己的问题,却被他一句话拐进尴尬的境地。
江雪故作镇定地望着常毅寒温柔婉约的眸子,顿时心虚起来,轻咳一声,“我是回来和闵潇结婚的。”
“是这样啊。”常毅寒拖了一个长长的尾音,微微抬头,又补了两个字“结婚。”然后嘴角勾起一个舒适的弧度,没有再说话。
江雪已经被常毅寒不温不火的态度,磨得没了耐性,一想到常闵潇家里住的狐狸精,怒上眉梢,这出戏似乎演不下去了,她决定直接摊牌。
“寒哥,上次在餐厅遇到你和一个女孩约会。你女朋友很漂亮嘛,是海翔的员工?”江雪捋了捋头发,闷青色的卷发散发出阵阵魅惑的香气,眼神中一丝媚邪拂过。
常毅寒没有回答,只是勾了勾嘴角,算是默认。
“我无意中,发现了她的秘密,这件事关乎寒哥的清誉,所以,思前想后,一定要让寒哥知道,那个贱女人,啊不,”江雪假装捂嘴,止住刚才的言论,“那个女孩背着寒哥和别人同居。”
江雪匆匆打开文件袋,递给对面的常毅寒。
直到此时,常毅寒依然嘴角嘴角轻扬,他保持着从容优雅的表情,抽出文件袋里的照片。
逐一翻看每一张照片,常闵潇拉着温暖的,常闵潇抱着温暖,常闵潇和温暖有说有笑走进别墅的,照片拍摄的如此真实,就像是他们就在他的眼前,那样愉快甜蜜的生活在一起。
每一张照片都是一片刀子,重重的刮在常毅寒的心底最柔软的部分,他就这样,面带着微笑,忍着心中的悲凉,一张接着一张,看完了所有的照片,他知道江雪希望看见的表情,然而,他又怎会让她如愿,常毅寒心中轻哼一声,将照片又重新放回文件袋。
“就这些?”
江雪心里一惊,“目前就这些。”她的身子略微向前倾斜,又重新端坐好,倒吸了一口冷气,“我还在搜集更多的资料,都是为了你,寒哥,我怕你被骗。”
从始至终常毅寒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微微点头,回应了一下江雪。
江雪早就做好准备,想好台词,她觉得常毅寒只会有两种反应,要么不信,极力为自己的女人辩解。或者就是信了,然后暴怒。千算万算,没想到,常毅寒会是这幅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冷漠态度。
“我派人查过,这个温暖,16岁就失去父母。寒哥,您想,那么小的女孩,没有收入,没有家人,现在能从名牌大学毕业,还可以进海翔,绝对是用了不可告人的手段。”江雪一时慌了神,把心里想的都说了出来。
常毅寒看着江雪愤怒又黔驴技穷的表情,牵了牵嘴角,抿一口杯中的拿铁,“这家咖啡还不错。”然后朝着不远处的服务员招了招手,“买单。”
“寒哥,您没听见我说什么吗?我......”江雪身子微微抬起,双手激动的拍在桌面上。
“小雪,你开车了吗?用不用我送你。”
“开了,”
“那我先走了。”
“不是,寒哥......”
常毅寒随意向江雪扬了扬嘴角,起身,走向咖啡厅的大门,手中拿着装满照片的文件袋。丢下背后被气得面色铁青,双拳紧握的江雪。
常毅寒儒雅淡定,不紧不慢走进自己的车子,关上车门。
车门与车体发出声音的瞬间,常毅寒将文件袋重重地摔在副驾驶的座位上,双眉紧蹙,系好安全带,车子启动,缓缓驶离。
江雪的大脑一片空白,除了愤怒没有任何情绪,常毅寒已经在她的视野中消失许久,望着对面空空如也的座位,才恍然间想起,照片被常毅寒一起拿走了,而她还没来得及备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