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你们还真能守住呢。”
少女的身体漂浮在空中,位于她身后的,则是无数聚集在一起的蝠翼魔。
蝠翼魔们的双翼在空中有节奏地扇动着,整齐划一而又令人心悸。
“看来是我低估你们了。”少女的一头紫发开始渐渐变红,“虽然说这些家伙们都不是我的眷族,但是那个人的精力也不是无穷无尽的,所以我也得稍微认真一点才能把你们这个城堡拔除掉呢。”
看着眼前一副志在必得模样的少女和她身后的无穷大军,米利特斯也不禁吞了一口口水。
“喂,你觉得我们有胜算吗……?”米利特斯目不斜视,压着声音问道。
“不好说。”卢布鲁姆也看着眼前的少女说道,“如果说辉耀灿烂白鹭城能够守下来的话,那么我们也自然没有任何问题,但现在怕的是……”
“怕的是,如果辉耀灿烂白鹭城守不住的话该怎么办,是吗?”
一个冷峻的声音在五人的身后传来。
众人纷纷回头,只见彦月北斋此刻正站在他们的背后,其右手沉稳地搭在自己腰间的剑柄上。
“你怎么来了?你现在不是应该正在保护核心吗?”康科迪亚有些讶异。
“我是受南宫先生的命令来支援你们的。”彦月北斋缓缓吸了一口气,“而且我嗅到了值得交战的对手的气息。”
不用问也知道,他话中所指的必然是那位飘飞于天的少女。
彦月北斋搭在剑柄上的右手不断地抖动着,他的双眼也直视着不远处的那一蓬红发。
“顺便一提。”彦月北斋朝着阳台迈出了一步,“南宫先生托我告诉你们,他和二小姐两个人加起来的魔力量,也只够再维持下一次的辉耀灿烂白鹭城五分钟了,所以如果它们下次的攻击能够持续超过五分钟的话,那我们的结界或许就要沦陷了。”
“怪不得他会让你来支援我们。”米利特斯仿佛明白了彦月北斋话中的含义,并叹息着摇了摇头,“原来这已经是破釜沉舟之举了吗?”
“算是吧。“彦月北斋轻轻点头。
在神栖公会众人的眼中,这位实力和他们会长相当,并且剑术超群的武者,平日里是不会说出一句话的。甚至一些神栖公会的新人还会时不时地问出‘那个南宫组的保镖是个哑巴吗?’的这种话。
但今天,彦月北斋居然能够对着他们开口,并打破了一如既往的形象。那么,这便足以说明,背水一战的时刻终于要来了。
“边缘长夜,边缘长夜听得见吗?“宵暗花火还在一旁试图联络边缘长夜,但是边缘长夜却并没有回复她。
“该死的,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连接不上他?“宵暗花火的心中顿生火气,并有些恼怒地啐了一口。
“别着急。“一旁的洛里卡晃着他的那颗大光头,对着宵暗花火摆了摆手,”也许是那个少女把我们的连接封锁了吧。“
“哎。“宵暗花火也只能暂时关闭了通讯器,并继续将目光投向天守阁外的少女。
“不过她为什么迟迟悬浮在空中不发动攻击?“米利特斯有些好奇地问道。
“也许……”卢布鲁姆捏着下巴,在沉思了片刻后说道,“她是在等待一个时机?”
“时机?”
米利特斯这下更是迷惑了。
“到底有什么样的时机是值得她这样等待的?”
的确,山原青叶现在的这副按兵不动的状态简直就像是等待东风的孔明,只有等到东风刮起来的时候,她才能释放出她身后的那些熊熊烈火。
但是问题在于——她的东风,到底是什么?
……
边缘长夜站在房间的大门处,将这房间内所有喰魔的出路直接堵死了。
而那些恶魔们,居然开始慌乱地用自己的尖牙和利爪刨动起了周围的墙壁。
然而,当它们将自己的手伸入墙壁的时候,方才意识到这墙壁的构造,并惨叫着离开了墙壁。
没错,在边缘长夜积蓄手中的终末原点的时候,那些于终末原点之中逸散出来的本源们,就已经铺满在了这房间墙壁的每一个角落了。
不过这并非是边缘长夜有意为之,而是那些无处可去的能量们自己所选择的归处。
虽然说这间接导致了喰魔们的绝望,但这其实一开始并不是边缘长夜的初衷。
‘嗡嗡嗡嗡——’
边缘长夜手中的终末原点不断旋转着,并最终在他的手掌上停止了。
此刻的终末原点彻底安静了下来,它的样子就像是一个纯黑色的天球仪一样,静静地漂浮在边缘长夜的手心中。
不过这静谧中的恐怖,恐怕也只有房间中的喰魔们能够体会了吧。
“那么,再见了,希望你们能够死的不那么痛快。”
边缘长夜嘴角划过一抹残忍的笑容,然后将手掌轻轻一推,让手中的终末原点脱离了他的控制。
再然后,便是一段漫长的寂静。
在这一段寂静之中,除了谢阑的叹息以外,再没有任何声音响起。
……
“秋礼必须要负责有效战力的调配和死质的增殖,所以他暂时来不了了。”
山原青叶的身体在空中浮沉,心中飘过一句句话。
“但是冯米利恩现在也应该到了啊。”山原青叶在这样想着的时候,不禁回过头看了一眼神栖之塔方向的情况。
然而她期望中出现的事情却并没有出现。
“看样子只能我自己先上了吗……?”
……
山原青叶的身体微微向着天守阁的方向移动了一段距离,这让阳台上六人的神经都不禁紧绷了一瞬。
尤其是彦月北斋,他握在刀柄上的手甚至差点直接将腰间的刀拔出来。
‘嘶嘶嘶——’
见山原青叶的身体动了,她身后的蝠翼魔大军便也纷纷开始躁动了起来,一时间整片天空中都充满了不安的气氛。
“她要进攻了?”米利特斯看着山原青叶,语气有些紧张。
“不知道,但是看上去似乎是的,看来她好像不想再等下去了?”
卢布鲁姆一边推测着,一边流着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