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白鹭城天守阁最顶层房间的阳台上,边缘长夜得以看见了现在整个神栖之地的大致情况。
茫茫的灰色浪潮如同被雾霾笼罩的都市一样,覆盖在整个地区的上空,并侵蚀着这里的所有事物。
不过好在天守阁是神栖之地最高的建筑物,而且又同时有着守城结界的加护,所以目前倒是并无大碍。
“我就说他可以平安回来的。”南宫早夜看着坐在蒲团上的南宫峡哉,有些得意地说道,“你看,这下他不仅回来了,而且还带回来好些人呢。”
“嗯……”南宫峡哉的目光看着在阳台张望的边缘长夜的背影,微微地点了点头,“看来这一点的确是我判断失误了。”
“原来这里就是南宫组的大本营啊……还真是不错欸。”
这时,一个男人的声音在两人的耳边响了起来。
“米利特斯,你能不能有点修养……”
两人循声望去,只见刚才被边缘长夜带上来的那几个神栖公会的人正在参观着这天守阁的内部。
“几位神栖公会的副会长,过来坐吧。”
南宫峡哉看到那几个人,便直接伸出了手招呼起了他们来。
而站在南宫峡哉身后的彦月北斋则只是淡淡地瞟了他们一眼,并没有说些什么。
“啊,那就不好意思了。”卢布鲁姆听到南宫峡哉的招呼,便也微微行了一礼,然后伸出手拍了拍米利特斯的肩膀,“好了别看了,赶紧过去吧,有正事要做呢。”
于是五人便依次呈圆弧形走到了南宫峡哉的对面,并坐了下来。
“这位小姐是?”在看到同样坐在一旁的宵暗花火的时候,南宫峡哉顿觉此人的面孔有些生分,便直接开口问道。
“我吗?”宵暗花火指了指自己,然后想了想道,“我是神栖公会的成员之一,名字叫宵暗花火。”
“哦……怪不得我似乎感觉印象中没怎么见过你。”南宫峡哉微微颔首,“那么你们的会长呢?他后来和你们还有过什么联系吗?”
见南宫峡哉直接将话题引入了正题,卢布鲁姆便直接接过了话头答道,“后来我们也没有再见过他了,事实上,我们在遭遇了那些死质的潮汐之后,就直接被边缘长夜带来这里了,不过我也实在没想到,原来白鹭城在这样的情况下居然还能保持原样,真是相当厉害。”
“毕竟在建造这白鹭城的时候就是把它按照最高等级的战争堡垒的标准来建造的啊。”南宫峡哉微笑道,“不过既然你们没有回过自己的公会的话,那就说明你们现在也并不知道你们的公会现在怎么样了是吗?”
“是的。“卢布鲁姆点了点头道。
“不过照现在这个情况来看,远距离交流的建立似乎会有些困难……而且我觉得如果是暮雨那样的人的话,如果他能够做到的话,想必会直接来这天守阁找你们吧。“南宫峡哉转头望着窗外阴沉的天空,缓缓说道,”那家伙可是我们这儿的常客呢。“
“但愿如此吧。“卢布鲁姆低下了头。
在敌方的领袖面前,保持谦卑是非常重要的。
虽然说这地方领袖目前看上去并没有什么敌意。
不过这应该和目前的情况特殊也有关系就是了,所以卢布鲁姆依然还是保持着自己的礼节。
“秋霜月死了。“
就在众人坐在大厅中彼此相对,气氛开始逐渐变得尴尬的时候,站在阳台上的边缘长夜却突然开口说道。
秋霜月……死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五人立刻从地板上爬了起来,然后快步走到了边缘长夜的身边,并将目光投向了边缘长夜的目光所视的方向。
在远处的一片死质弥漫中,有一蓬黑雾正在其中缓缓升起,飘散,然后消失不见。
“等等,虽然秋霜月能够挡住那个少女这么久的确有些不可思议,但如果秋霜月死了,不就意味着……“
“意味着那个少女大概也会朝着我们的方向追过来吧。“边缘长夜沉声道。
“那不就糟糕了!“米利特斯惊道,”虽然说南宫组是我们的敌人,但是在这一大敌当前之际,也没有人会希望平白无故的就损失战力啊。“
“所以我们是不是给南宫组带来麻烦了……?“一旁的康科迪亚也陷入了沉思之中。
“你们不必这样,因为是我带你们过来的。“然而边缘长夜看上去倒是相当淡定,”而且事实上,我也做好了迎击那个少女的准备了,这个责任由我来承担。“
“一个人在这儿对着他们说什么帅气话呢?“
这时,南宫早夜也出现在了他们的身后,对着边缘长夜笑道。
不只是南宫早夜,南宫峡哉和彦月北斋也出现在了他们的身后,一副对这一场景游刃有余的模样。
“就算你不把他们带过来,该来的终究也还是会来的。“听到了南宫峡哉的声音,那几个站在边缘长夜身边的神栖副会长便也自觉地让出了道路,以让南宫峡哉站在众人的中间。
“看到下方的那些灰色的潮汐了吗?“南宫峡哉指了指白鹭城结界外的死质,缓缓说道。
边缘长夜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当你们行走在里面的时候,我们是看不到你们的,而同时你们也看不到我们,对吧?“南宫峡哉的声音沉稳。
“是这样没错。“边缘长夜回想着之前呼喊南宫早夜的情景,然后点了点头。
“但是我现在有一个假设。“南宫峡哉的目光直指远处神栖之塔的所在方位,”如果说有那么一种怪物,它们跟着神陨之所的大门打开而涌现出来,并且视线可以穿透这些死质的话,那会不会变成敌在暗,我们在明的情况?“
“回想一下,你们在这死质中行走的时候,是不是连天守阁的轮廓都看不见,只能靠声音来辨别位置?“说着,南宫峡哉再次问出了这个问题。
而当边缘长夜再次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他也瞬间明白了南宫峡哉想要表达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