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
为什么要停下?
这个人知不知道他提出的要求是一件非常无理的要求?
“我能问一下,你被抢走的是什么东西吗?”永夜槛歌没有因为这一个问题就马上翻脸,秉持着自己素养的她还是先出于礼貌,询问了一番眼前的这个男人。
而那个男人的回答,则也在她的意料之中。
他用手指了指下方的那些蔓延开来的黑雾,“那些,就是我被夺走的东西。”
……
说完这句话以后,我便感觉到,她看我的眼神明显的变了。
她的双手紧握,时不时瞟一眼下方的黑雾,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这时,来自谢阑和伊莉斯的通讯也及时的和我建立起了联络。
“长夜你没事吗?那边是什么情况,我看你好像又进入了游戏中?”伊莉斯的语气颇为关心,在她的声音中也时不时地夹杂着谢阑的话语。
“我还好。”我用灵魂频道回复道,“这里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但总之我被那个传送门送到了游戏世界去,而且……这里发生了一些小状况。”
“小状况?”谢阑明显对这件事情十分上心,他需要通过我提供的信息来思考出现目前的最优解。
“这个传送门并不是凭空出现的,它是一个玩家法师召唤出来的。”我向谢阑说道,“而且那个法师看起来有些奇怪。”
“玩家?”谢阑的声音中明显出现了一股凝重感,“这不可能。”
惊异于他能这么快就否定我眼前的事实,我皱了皱眉头,“为什么不可能,你有什么确切的理由吗?”
“当然。”谢阑十分自信,“因为施放这个法术对于现在这个游戏中的所有玩家来说,都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为什么?”我再次提出了第二个疑问。
谢阑轻轻笑了笑,“长夜啊长夜,你跟着凛斯雷特大法师修行了这么久,居然连传奇法术都没有了解过吗?”
传奇法术?
这个名词我曾经有所耳闻,不过在凛斯雷特死后,我就没有太深入了解过了。
与其说是没有深入了解过,倒不如说是完全忘掉了这件事情。
毕竟凛斯雷特的死对于我的法师修业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好了,让我告诉你吧,这个传送门就是一个传奇法术。”谢阑说道,“它的名字叫做崩灵奇点,你好好记住吧。”
崩灵奇点?
那不就是刚才这个女子口中曾说出过的那个名字吗?
“所以……因为它是个传奇法术,所以那个玩家不可能施放出这个法术吗?”我似乎明白了什么。
“没错,如果想要学习传奇法术的话,那就首先得满足一个条件——等级达到80级。”谢阑说道,“而现在哪怕放眼全世界也没有一个玩家能达到这个等级的,别说80级,就连70级的都没有,所以这件事情不可能。”
原来如此。
谢阑用他庞大的知识量成功的说服了我。
那也就是说,既然施放法术的人不是她,那肯定在她的背后有另外的人存在。
而那个人,肯定是一个牛逼到不行的人。
不过……谢阑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
“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我将刚才所想的事情原封不动地向他问道。
“不然你觉得我平常在空间里的那些冥想是在睡觉吗?”他苦笑着反问。
……
黑雾和负能量已经蔓延至了冰心岛上村庄的每一个角落。
那些曾经被摧毁的废墟就像是被狂风吹过的细小尘土一般,在黑雾的侵蚀下瞬间变得不复存在。
而那些在之前法术轰炸下侥幸逃过一劫的建筑物们,此刻也依旧遭遇了和那些废墟们同样的命运。
尘归尘,土归土。
没有了边缘长夜的束缚,那些黑雾们似乎变得狂妄了许多。
就像是一群家养的看门狗突然变成了野生的狼群一般。
它们不断吞噬着地面上所有可以吞噬的事物,从石块到房屋再到npc的商铺,甚至连复活点都被这些代表着删除的精灵给完全消灭了。
辉光沙漏和魔女站在火山的高处,充满担忧地看着脚下自己曾经居住过的地方。
“之前你不是说要去找那个造飞机的小子吗?”魔女叹了口气,“看来现在是不太可能了。”
“该死。”辉光沙漏将双拳紧握,失去了本源的他此刻在这场灾难的盛会面前感到十分的无力,而这种眼睁睁看着自己所珍视的事物在自己眼前毁灭的感觉,则更是让他痛苦万分。
“这些黑雾迟早会蔓延上来的。”魔女摸出了一张符卡,“我们总不能在这里束手待毙,毕竟这里是我们最后的防线了,离开了这里,我们就无处可去了。”
她紧握着手中的那枚绿色纸片,牙关紧咬,似乎十分舍不得的样子。
“算了。”但最终,她还是下定决心,准备发动手中的那张符卡。
“等等!”然而,辉光沙漏的喊声让她瞬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辉光沙漏将手指向下方的黑潮,“圣女,先停一下,看看下面。”
于是魔女便低头将自己的视线转移到下方。
一件奇迹般的事情在他们的眼前上演了。
那些刚才还如狼似虎般的黑色迷雾们,此刻竟然开始畏缩起来,就好像是被狮子吓退的小型食草动物一般。
“怎么回事?为什么它们不继续行进了?”魔女的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
“不……我也不知道,它们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了一样,开始大范围的撤退了。”辉光沙漏也摇了摇头,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
果然,我对无心之面的控制权还没完全失去。
感受着地面上和半空中的那些正在朝我缓缓流动的黑雾们,我不禁露出了胜利者一般的微笑。
这一切都得归功于谢阑。
“既然你之前说在虚空中无法控制无心之面的话,那你不妨在游戏世界里试试,也许会有意外的结果。”
当我把之前无心之面的那些事情告诉了谢阑以后,他便给了我这样的建议。
不过……有一件事情我始终还是有些疑惑。
那个叫做永夜槛歌的女孩,从刚才我获得了控制权以后,就再也没有说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