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意外的惊喜实在太大了,由此蚂蚱和豆包也看出了二马哥的胸襟。
以前,他们对二马给龙子盖房子不理解,如今他们明白了,他对每个兄弟都是一样的。
豆包打趣手拿钥匙的蚂蚱:“如今房子也有了,该给我找个嫂子了吧!”
蚂蚱拍了一下豆包的头道:“会找的,而且咱还要找好的。”
豆包呲牙乐了,兄弟俩开始动手清理屋中的杂物。
两天后,四清回到了小镇,建国陪他一道儿回来的,羊崽子接的站。
他们出了车站,二人直接把他送到了公司的粮店之中。
四清十分的纳闷,他问建国:“咱们来这儿干嘛,送我回家吧,我要好好的洗洗,然后换上干净的衣服,美美的睡上一觉。”
羊崽子没开口,他去烧火做饭去了。
一旁的建国,嗫嚅着道:“三弟,一路之上我没好意思开口,你的罚款哥实在凑不上,就把你的房子卖了,没办法,你只好先住这儿了!”
听他这么说,四清才又认真地打量了一下粮店里的一切,发现自己的东西都被安置在了这里。
事以至此,四清也不好说什么了,他叹了一口气道:“没什么,这儿挺好的,清静!”
羊崽子把菜做好了,一个东北乱炖,外加一只秦老三烧鸡,他提过来一壶散白,然后歉意地道:“三哥,就这条件了,你别介意,就当给你接风洗尘了。”
四清没有多说话,他就在以前的办公桌前坐下,搭手撕下一个鸡大腿来,大口地吃了起来。
两个鸡腿都下了肚,四清才抬头对身前的两位道:“都吃吧,别光看我呀!”
半个月的看守所生涯,弄得四清恨不得把一只鸡都造了,羊崽子开口道:“三哥别着急,不够我再去买一只。”
四清肚子里有了底了,就端起眼前的散白干,一口下去半杯,他品了品,然后道:“我怎么觉得比五粮液还好喝呢?”
建国听他这么一说,鼻子一酸,眼泪差点落了下来,他说道:“三弟,我对不住你,二哥没用,若不是为了我,你也不会遭此劫难!”
听他这么说,四清把杯中的残酒干掉,然后道:“二哥,我不怨你,是我得罪的人,人家自然要找我的茬儿,和你没关系,还有二哥,我让你查是谁干的,有消息了吗?”
建国摇摇头道:“查不出来,再有老三啊,你就认了吧,别往深了追了!”
四清又给自己满上了一杯,一口又干掉了一半儿,然后看着建国道:“二哥,你有家有口可以咽下这口气,我孤家寡人一个,有啥可怕的。我一定要找出那个坏我的人,他要我好看,我要他更好看,他要我不自在,我要他更不自在!”
建国是想劝住四清不要自寻烦恼了,但四清受了这么大的一个委曲,如何肯轻易的善罢甘休呢。
这场接风宴,就这么不欢而散了。
吃过中午饭,四清小睡了一个时辰,之后,他便找了一身干净的衣裳,放在一个包中,手提着这个包他出了门。
他延着十字街向西走去,最终来到了二马的平价超市前面,这是他第二次来到这里,上一次来的是半夜,他草草地办完事儿就溜了,今天他来是有事儿,所以对这里的一切,都观察得异常仔细。
他顺着楼梯上了二楼,二楼是网吧和洗浴,他来到洗浴的门前,推门走了进去。
里面吧台中,蚂蚱正在给一位顾客拿手牌,见到他进来,先是一怔,继而就恢复了正常。
四清来到吧台前,蚂蚱看了他一眼,说道:“洗浴五元,搓澡五元。”
四清从口袋里掏出十元钱,丢到了吧台之上。
蚂蚱也同样把拖鞋和手牌丢给了他。
二人就用这种方式,展开了交流。结果是一比一,打了个平手。
四清进了男浴间,他不能不赞服二马的能力,这浴间设计和施工都是十分到位的,市里的水平,也就如此了,而且让蚂蚱管理得整洁干净。
四清在看守所这半个月,就穿着身上这身衣服,里外都溲了,他将这些都脱下来,直接就扔进了垃圾箱。
他先进了大池子,躺在里面尽情地泡了起来。
半个小时后,他又进了桑拿房,狠狠地蒸了一回,最后找了一个搓澡的师傅痛快地搓了一回,才冲洗干净,换上了带来的新衣服。
出来时,他把手牌丢在吧台上,然后换好鞋,临出门的时候,他转头瞧着蚂蚱道:“我回来了!”然后就大摇大摆地下了楼。
气得蚂蚱开口骂道:“真他妈长了一个挨揍没够的脑袋。”
四清下楼之后,并没有急着回家,而是到超市之中转了两圈,买了一盒烟。
交钱的时候,对正在收款的雪儿道:“结婚了,还幸福吗?”
雪儿看见他,就像看见了一个癞蛤蟆一般,实在不想同他交流,只说了一个香烟的价格:“五元!”
四清交了钱,又补充了一句:“告诉二马,我回来了!”
雪儿依然没有回应他,四清也不介意,把找的钱还有烟装进口袋,然后出了超市。
四清信马由缰往回走,路过水阁云天的时候,他突然一转身,进了饭店。
还没到下班的时间,丁大个子还没有过来,店内除了服务员,就是菜墩在照应着。
起初,人们没有留意进来的是谁,但四清打开羽绒服的帽子,众人才发现来的是什么人!
菜墩紧张地问:“你来干什么?”
四清则很随意地道:“你这儿是饭店,我来当然是吃饭啊!”
有懂事的服务员,忙递过来菜谱,想让他点菜。
哪知四清根本就没看,他抬脚上了二楼,而且找了一个最大的包间坐了下来。
跟上来的服务员忙问他,“您是几位啊?您要是只有一个人,最好去楼下用餐。”
四清听他这么说,开口道:“几个人还没定,不过我就相中了这个包间!”
服务员见来者不善,就问:“您要点什么菜,请先告诉我,好给您备下!”
四清想都不想地道:“一盘土豆丝外加一斤散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