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提示,女主已经闻及你的信息素味道,低危示警,请小心控制女主感情越界。】系统的声音平稳无波,一如既往的欠打。

正拉扯着诸清准备一个鹞子翻身跳下华清堂顶的苏苗忽然发现,这位大小姐的手指头拉不动了——像是被焊在了她苍白细弱的手臂上。

然后她惊悚的发现常情同一种很难形容的神情直直的盯死着她,活像是看着维苏里火山现世爆发火焰冲天一般的华丽丽的奇迹一般。

苏苗俏皮的开了个玩笑:“….敢问英雄所为何事,用如此渴求的目光意,yin在下?”

诸清很难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

她能说她却是打算把女主的性向掰弯,却没有想到掰弯的这么快有点赶超进度么?——

能够问到一个人的信息素的味道,这代表着什么?

这不是一个寻常的信号——满大街的哨兵向导都会有着各式各样花样繁多的信息素味道,从初开花朵的香气到下水道的恶臭味儿,应有尽有包君满意——但若是这玩意儿随随便便都可以被任何一个人闻到,那这个世界真是要天崩地裂回炉重造了。

信息素,就像是生物界动物们求偶的信号。

如果,你忽然发现有一天你能够闻到了一个人的信息素的味道——那么你最好好好反省一下这段日子你有没有对着这个人起了什么不该有的念头,产生了什么不可言说的心思,导致这样一个——让你的机体认为你已经爱慕于她的认识。

要明白,身体会比精神或者理智,更加的忠于你这个灵魂——它为你选择的这个人,她或者他身上的味道会最合你的口味,一定会传神美妙的让你魂牵梦绕欲罢不能——比一口气吸了十倍剂量的海,洛,因都来得爽快。

更扭曲的是,信息素的味道,在不同的人的意识形态和脑海里,是不同的呈现方式。

打个比方,可能在你的鼻孔里,这人是玫瑰般优雅芬芳的香气——而另一个人的鼻子里,可能就是另一番天地了,说不准是隔夜的呕吐物的绝妙味道呢。

久而久之,就像是一个循环,你因为信息素的味道注意到了这个人,然后惊觉她的味道是这样的好闻,你更加的想要接近她贴合她——无论是身体还是灵魂——

那么,真正意义上,灵魂和大脑理智的屈服,深爱的真挚也就是早晚的事情了。

要不怎么说诸清觉得心虚难言呢。

感情最是欺骗不得——特别是真心仰赖与你悦慕你的人。这是诸清血火三十年在泥潭是地狱间穿梭时,少数的原则之一。

苏苗是个什么样的人,再没有以神知视角看过原著的诸清更加了解的了——若果不是必要,诸清是真的不想下手去荼毒这样的人。

世事就是如此,往往真正无恶不作的亡命之徒,反倒很少去碰那些能够让人发自内心称赞的人——未必是好人。

苏苗就是个中典型——她曾经深入到权利的漩涡,死死的沉浸在了那腐臭的液体里,通身浸染,她却甘心低头,在这无底的深渊开出了花来。

幽默善良却不失原则,通晓罪恶却依旧心有坚持。

这样,这样的人…..

真是的死了一个这世界上就少了一个啊。

看着黑夜中真诚的望着她的那双金棕色眼睛,诸清觉得心头有点哽——她危险的发现自己的内心产生了无法克制的动摇。

她想刹车,想要悬崖勒马。

西斯是个好男人,往后成长下去支撑军部指日可待,他完全配的上苏苗,两个人若是珠联璧合绝对是上上之选,智谋精巧,武力无双——反正这个世界,都来都没说哨兵必须和向导在一起。

人魔不由自主的开始设想了起来。

这是个好姑娘,受过波折却依旧相信真理的好姑娘——至少不像是我一样,诸清心中自嘲一笑。

苏苗就像是真正的背后有阴影却依旧面朝太阳的黄金向日葵,而诸清是面对阳光却心甘情愿的转过了脸。

“没什么,突然发了下愣。”诸清敷衍的说着,第一次没有配合苏苗装傻犯二。

苏苗一愣,看着忽然面无表情的大小姐,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哪里说错了什么。

……

……

三天过去了,每一日常情家的别墅门口的信栏都是满满的信件,一天的信件量都能够超过过去三年的总量——看的诸清每次都觉得那脆弱的信栏是不是要爆炸了。

这天,照例诸清将数百封信抱了上来,瘫在了正在床上做俯卧撑的苏苗背上,女孩子夸张的大叫起来:“啊——!谋杀啦!常情大小姐杀人啦!”

诸清面不改色的将床头苏苗的袜子塞进了她的嘴里。

苏苗:…….

女孩子苦着脸查看着一封封的信件,手掌飞快的翻动着,时不时哀怨的看一眼在一旁椅子上表情淡漠的喝着大吉岭红茶的诸清。

人魔:“….再看我也不会帮你查看。”说完,女人眨眨眼,家居未施妆的苍白脸颊在淡白色的天光下,活脱一个二十如花少女。

苏苗呸了一声,“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诸清一口气喝干了红茶,吹了口茶香,熏蒸出了温热的白气,“三天之后是军部阿瑞斯的加冕仪式——”她看着苏苗,苏苗自动自发的接上了下一句:“所以这种日子我至少还要忍受三天是么?”

“回答正确,为你的智商称赞。“人魔说着,站了起来,发问:”有收到罗伯特本家的信函么?“

苏苗嗤笑,面容一瞬带上了油滑,不同于寻常现于诸清面前的清澈明朗,“并没有。“她转手收拾着信件,一封一封的叠好,用牛皮纸带捆好,”我就说那天托尼明明在我的情报里本应该在外代替罗伯特夫人巡场,怎的忽然就调转了头出现在了宴会上——还害得我放下手头的事情,专门去狙击他——“

“——原来是发现了宴会名单上又卡丽娜和卡夫斯基,所有专门来套问今年的阿瑞斯到底是谁这件事么?“诸清默契的接上了下一句。

苏苗含笑望了诸清一样,那眼神中的熟稔和包容简直要让人魔动容。

“大小姐机智。“她眨眨眼,别提多俊俏了。

“所以,罗伯特本家现在还没有寄出信件这件事情就很好解释了——“诸清拿捏着腔调,手指头已经自动自发的挑了一下苏苗温热的下巴,”——宝贝,托尼已经自作主张放弃交好你这一挂新兴的军部贵族了。“

苏苗嗤笑,摇摇头,越笑越大声,最后甚至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正好!“她语气冰冷说着,”我看着他的每一秒都在考虑着怎么把那颗脑袋拧下来!“

“——这也说明,当年杀掉瑞文这件事情,他一直没有忘记——说不定这事还在当年让他觉得很是爽快过。“诸清安抚的说着。

雪白的信件在苏苗的手心里发出挣扎的吱嘎声,旋即化作粉末。

她断续的笑着,像是有急湍气流在她的喉咙里横冲直撞,“我稀罕的他——!“说完,苏苗重重的一拳打在了卧室的墙上,贴着蔷薇碎花的墙纸应声开裂,露出了里面灰黑色的墙缝,甚至往下落着灰尘。

诸清看了那面阵亡的墙一眼,:“费用从你的工钱里扣。“

苏苗:……

她赶紧抹抹脸,跳过了这个话题,“不过我们还有罗伯特分家——“苏苗挠挠头,”反正安丽雅罗伯特那个老太婆本就没什么本事,一直占着罗伯特遗孀这个名头吃喝不愁,现在托尼又是个心术不正的——本家占着正统的名头干不出来实事儿,排挤的分家地位下降,有想要分家承担大部分的责任和担当——“她语气平淡就事论事,翻身下床取下了衣架上的军装外套,

“安丽雅罗伯特和托尼真当别人都是傻得的呢。“

“干嘛去?“诸清放下茶杯发问。

“走,“苏苗手臂伸展,漆黑的军装完美的贴合上了她的身体,挺括机锋的气息几乎一瞬间就立了起来。

“我去会会罗伯特分家。“

说着,女人眨眨眼,迷人又美丽。

“看看他们是不是我们这一挂的。“

……

……

堪萨斯.罗伯特坐在雕花的椅子里,面对着落地窗外一望无际的灰暗原野,神色不明。

他手中是今年的贞廉仪式名单——分家的名额再次被本家以大义的名头压榨走了近五分之一。男人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铁锈红色的头发衬着他苍白的肤色,俊美的像是吸血鬼。

年轻人总是有着老一代人不具有的锐气和锋芒,却也更加缺乏老一辈英雄们的忠诚和契约精神——不过这是要因人而异的。

若是效忠的对象是安丽雅罗伯特还有她那个下流贱皮子,姘,头。

堪萨斯觉得心中焚天的怒火简直要将他活活烧死。

我们是罗伯特,建立了一个王朝的黄金罗伯特——他盯着远方,——凭什么跪伏在一个外姓不知廉耻的女人脚下?

她不就是得幸在大爷爷贫困时看上了他的好皮相,正好用无名无势的大爷爷来堵那些流传在其他贵族间她和其他几个男人的风流韵事——

男人竭力压抑着心中的痛恨。

这样的女人,这样的货色。

凭什么要我们流淌着黄金血液的罗伯特去供奉她,每年割让自己的权利去养育她那个不知道被多少人上的的肚子里生出来的孩子?!

那帮不学无术亲爹是谁都不知道的肮脏玩意儿!

忽的书房的大门被管家打开,狄更斯恭谦有礼的微一鞠躬:“老爷,有客来访。“

堪萨斯锤了一把椅子,看着那红木的把手应声开裂——他稳了稳气息,

“是谁。“

狄更斯笑容不变,好似没看到自家老爷情绪失控的模样:

“老爷,是军部新贵苏苗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