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公历2019年11月12日夜间。
“放心吧,刚才已经有人找上我,不过被我打跑了。”苏永明笑着回答。刚才那5个不入流的小混混,真是错怪刘宇杰了。
“真的吗?”温心将信将疑。
“真的。对了,是谁把我的信息泄露出去的?”这个问题才是苏永明感兴趣的。
“这个……”温心迟疑了很久。理智上她觉得不该出卖同事,可情感上她又同情石浩,觉得同事做得太不地道。
苏永明也不催她,对他而言,知道了更好,不知道也无所谓,反正都是些小人物,还不至于真正威胁到他。
最终温心的正义感还是占据了上风:“是彭晓琴。”
没等苏永明感慨一句“最毒妇人心”,温心连珠炮弹般地描述了她看到的场景:“我们单位的厕所在二楼,窗户外面是个小花园,平时没什么人去。下午的时候我在厕所里隐隐约约听到下面有人讲话,就探出头往下看,就看到彭晓琴在和一个陌生男的说话。本来看一眼我就打算走了,结果听到她说了你的名字,还说你住在劳动路多少多少号的,又听那男的问了一句‘真的有5亿?别骗我,你知道后果的’,我就知道事情不对。本来还想再听一下,但是那男的突然抬头看了一下,我不知道他看没看见我,但他的眼神太吓人了,我就不敢再听了。”
苏永明安慰道:“这种事确实吓人,你躲开是对的。”
温心显得有些内疚:“我早该打电话警告你的,但是当时真的好怕,怕那人发现我了,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那男的长什么样?”苏永明问道。
温心想了想:“三十多岁的样子吧,个子不高,应该就比彭晓琴高一点点。不胖不瘦,下巴尖尖的,右脸上有块疤,像是烫伤的。他的眼睛……就像狼的眼睛一样。”回忆起那双充满杀气的眼睛,温心打了个寒战。
苏永明皱了皱眉。听这描述,并不像之前自己见过的5人中的任何一个。或许这只是他派来探路的小弟?又或者,他还没出手,刚刚那5人只是刘宇杰派来的?
一时之间,他也无法下结论。他调整了一下心情,笑着说:“不管怎么样,这事真是谢谢你了。过两天请你出来吃个饭好不好?”
“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哎,想不到我们的同事会做这种事,真不想在这上班了。”温心叹着气。
“这不是你的错,别想了。好好休息吧!吃饭的事,过两天我打电话给你。”
“哎呀,真不用。”
“那不行,你不让我表示一下,我心里过意不去。”苏永明坚持道。
“那……”温心稍一犹豫,还是答应了,“好吧,到时候你有空了叫我。你真的要认真点,该报警就报警,别犯傻,知道吗?”
“恩,我有分寸。谢谢了!”挂了电话后,苏永明想了很久,还是没什么头绪。
“小月,给我在网上订购一批监控器材。要能最快的速度送到的。”
娇美的智能助理现出身形:“好的主人。要覆盖多大的范围?”
“你看着办,香榭水苑整个小区都要能监控到。”苏永明是充分相信小月的智能化程度。
他打算明晚找常慧吃个饭,然后再稍微拖延几天,就把香榭水苑的那套房子买下。到时候监控器材就直接装在那边的小区和楼道里。
……
与此同时。
地下停车场。那个被苏永明一脚踢晕的混混头目终于悠悠醒转,其余几名混混连忙扶着他站起来。
他抬头四处看了看,破口大骂:“你们四个人都没把他留下来?老子养着你们有什么用,养四头猪都比养你们划算!”
那四人面面相觑,都有些尴尬。其中一人硬着头皮说:“老大,点子扎手啊,你也打不过,我们怎么可能是对手。”
“你他玛是猪啊!打不打得过,也要先打啊!就算是挨了顿打,好歹也有了说辞,可以找杰少要医药费啊!”混混头目教训着小弟,“人家给了钱,我们就得做事,办不办得到是一回事,如果都不去办,我们以后怎么混啊!”
“是是,老大说得对,我们做错了。那现在该怎么办?”
混混头目想了想,一时没有主意。他的目光看到了插进水泥墙体里的尖刀,气不打一处来,晃悠悠地走过去想拔出来。
先是一只手拔,扯了几下都没扯动,他又用上了两只手,还用脚蹬在墙上帮助发力,脸都涨红了,吃奶的力都使了出来,那把尖刀才不情愿地发出“呲”的一声,从水泥墙里挣脱了出来。
混混头目看着手中已经有些微变形的尖刀,一时沉吟。然后他抬起头:“虎子,你认识开锁的高手吧?”
叫虎子的年轻人点点头:“认识啊。”
“你去找一个。今晚我们撬开他家的门,趁他睡着把他绑起来。”
“这……不太好吧?”虎子迟疑道。
“屁!”混混头目眼睛一瞪,“那你打得过他吗?你要不要试试,把这把刀插进墙里去?”
虎子摇头:“不可能,谁做得到啊,那人就是个变-态。”
别说“biu”地甩飞刀似的一下就把这刀插进墙里,就算让他们站在墙面前用力地刺,都不可能刺到那么深。
混混头目在虎子头上敲了一下:“那就照我说的做。”
虎子心不甘情不愿地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
苏永明上了一会儿网,始终有些心神不宁。他觉得自己应该不至于惧怕几个小蟊贼,那为什么总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呢?
苏永明是比较相信第六感的,所以干脆停了下来理一理整件事。但是温心给他的信息实在太少,思前想后,也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大不了,这阵子加强防范吧,最终苏永明只能这样决定。
看看时间不早了,他便洗漱完,躺到床上,很快进入梦乡。
……
凌晨。一个鬼鬼祟祟的年轻人蹲在门前,用两根铁丝撬着门锁。大约分把钟时间,只听见一声轻轻的“咔哒”声,年轻人松了口气,将门推开,做了个手势。
混混头目蹑手蹑脚地走上前,将他一把推开,踮着脚尖走向房子里唯一的一个卧室。
卧室门只是虚掩着,没有上锁,混混头目轻轻将门推开,只见那个让他至今仍有余悸的青年躺在床上,睡得沉沉的,还发出轻微的鼾声。
混混头目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将手放到背后打了个手势。按照事前的约定,只要他打出这个手势,他的几个手下就会一拥而上,把这个青年捆起来。
但是等了半天,身后还没动静。混混头目纳闷了,回头一看,只见一个黑洞洞的枪口指着他的额头,枪后是一双冷漠阴鸷的眼睛,眼睛以下全被一块黑布包着。眼角下,依稀还能看到一点烫伤的疤痕。
混混头目只觉嘴角发苦,想喊又不敢喊。他视线的余光发现他的几个手下全都被枪指着脑袋,一个个像拔了毛的鸡一样畏畏缩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