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唐诗云看着郑翰飞屏幕里那张脸忍不住笑起来,自言自语道,“原来你也知道你中二啊,当年可是自诩浪漫之极呢。”
她要庆幸早些时候没有朋友圈这种秀恩爱利器,要不估计他们俩的关系全宇宙都能知道。
唐诗云还记得当时郑翰飞偷腥的猫一样,拉着她偷偷摸摸地躲在爱丽舍宫的一个角落里亲吻。后来似乎郑翰飞觉得这无比的浪漫,他们相拥的身影又辗转出现在卢浮宫、凡尔赛宫、枫丹白露……回想起来唐诗云觉得自己当时简直是疯魔了,竟然会由着郑翰飞胡闹。
其实早些年的郑翰飞更加放荡不羁一些,走在巴黎街头几乎有种游吟诗人的懒散气质。什么时候开始,披了张装模作样、正经的皮囊呢?唐诗云有些记不清楚了,是从他们结婚?还是从郑翰飞开始成名?也许是随着岁月的磨砺,他渐渐收敛了骨子里的那份任性妄为,只偶尔还会在她面前流露出来。
唐诗云有些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人开始回忆,就表示她老了。唐诗云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是要老了,她居然很想去她曾经的公寓看上一眼,住上几天。
起码到了这个城市,去拜访一下房东也算是应该的吧,毕竟当年房东待他们不错。唐诗云心里给自己找了个理由。
第二天下午没有活动,唐诗云去花店买了束五颜六色的花束,又挑了一瓶红酒。
循着记忆的路线,唐诗云很轻松就找到了自己住了两年的公寓。
“哦,云!真的是你!”房东太太惊喜的抱着唐诗云亲了亲她的两颊,“你更漂亮了!”
“帕特西亚,你也是,最近好吗?”唐诗云微笑着吻了对方的脸颊,把手里的花和红酒递过去。
“很好,我还是老样子。这花可真漂亮,谢谢亲爱的。”房东太太高兴的把唐诗云让进屋,找了个花瓶插好花束,“飞,你男朋友,之前来说,说你也许会来。我一直惦记着你。”
房东太太很难对付中文复杂的发音,所以对唐诗云和郑翰飞都只简单的叫了名字的一个字,时隔多年,这称呼让唐诗云听起来感觉格外的亲切。
“是的,我这几周在巴黎工作,好久不见了,正好来看看你。”唐诗云微笑着跟着帕特西亚进了屋,发现她的房间几年来几乎完全没有变化。
“见到你真高兴!”帕特西亚热情的只给她看,“你看,你的房间一点儿都没变,你画的壁画还在墙上。后来的几任房客可都赞不绝口呢!”
唐诗云看着墙上的壁画,其实也实在算不上特别杰出的画作,只不过是平常的春日风景。当年上学的时候她有一门绘画课程,正巧赶上房东太太想用墙贴装饰一下白墙,唐诗云就自告奋勇画了这幅壁画。郑翰飞帮着她做了一些简单的上色,并且毁了她画好的两朵郁金香。往角落里看去,唐诗云走过去伸出手指摸着墙上清晰可见的郑翰飞的签名:Yun&Fei。
帕特西亚在一旁也看着那个签名,笑着说道:“听说现在飞是大明星了,以后也许我的房子也能升值了呢!”
唐诗云也笑了:“如果你说这是他住过的公寓,起码不愁租客。”
“真的啊!那我要更新我网上的租房信息。”
“希望不要给你找麻烦,你要知道他也很会得罪人。”唐诗云接口道。
帕特西亚大笑起来:“是的是的,那真是个淘气的小伙子。我记得他为了赶走你的追求者,天天和周围的年轻人打架,不过到最后他们几乎都成为朋友了,哈哈哈。”
“我能在这里住两天么?”唐诗云流连的站在窗口,记忆的大门一旦打开,实在让人不舍得就这么离开。
“当然了,亲爱的。你男朋友已经付好房租了。”帕特西亚狡猾的眨了眨眼睛。
***
公寓并不算宽敞,但对于曾经学生时代的唐诗云来讲已经足够好了。除去必要的生活起居,唐诗云甚至还有一个角落可以放上一个塑料假人模特和一个衣架。
回去酒店取了行李,唐诗云觉得窝在这个小小的公寓里,比大酒店更让人觉得亲切而舒适。更有帕特西亚给唐诗云端来一杯冒着热气的香浓咖啡和一块漂亮的覆盆子派,唐诗云坐在屋里看着窗外巴黎冬天阴沉沉的天气,也别有一番怀念的味道。
到了晚上,唐诗云正自犹豫去哪里吃饭,她甚至考虑回到大学城去吃个食堂算了。
公寓门的门锁突然“咔嚓”响了一下打开,有脚步声进来。
唐诗云张了一下嘴,却迟疑没有出声,如果是帕特西亚的话,她肯定不会不敲门。难道是上一个房客?
巴黎的治安算不上太好,尤其是这边有不少无所事事的移民,唐诗云警惕的四处望了一圈,拎起不知道是谁丢下的一个网球拍,好歹算是一个武器。小心翼翼的挪动着脚步,藏身到衣柜后面,唐诗云听到脚步声一下一下的靠近。
手心稍微有点儿出汗,唐诗云顺着衣柜的缝隙能看到一个高大男人的侧影。男人带着毛线帽子压到眉上,一副大大的风镜几乎遮住了整个脸,只留下一个棱角分明的下巴半掩在竖起领子的防风夹克里。
唐诗云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放松下来。不过看着男人一边往里走一边摘下帽子,唐诗云索性从旁边挥起网球拍照着男人的屁股拍了下去。
郑翰飞听着旁边一阵风声,一把抓住挥着球拍的手,顺便借个巧劲儿一勾就把人抱了个满怀。
“宝贝儿,谋杀亲夫啊。”郑翰飞笑着冲着唐诗云的耳朵吹气,下巴上有刚冒出来的胡茬蹭在耳廓上一片麻痒。
“混蛋,你不出声偷偷摸摸的进来,吓死人了。”唐诗云挣了一下脱开身,看郑翰飞一只手闲闲的把网球拍转得风车一样。
“我不知道你在屋里啊,这么晚了以为你出去吃完饭了。”郑翰飞笑着摘下风镜,露出整张脸来。
唐诗云眉梢一挑,冷笑道:“不知道是我?那你遇上偷袭的都往怀里抱么,那你活这么大还真不容易。”
“呵呵,云云你真吃醋啦。”郑翰飞盯着她笑,“一抓住你手就知道是你了,哎,其实更早一点儿,一走进了我就闻到你的味道了。刚想叫你,谁想到你先给我一下。”
“什么味道,哪里有味道。”唐诗云涨红了脸,不理他自己走到一边儿去。
“我老婆的味道啊。”郑翰飞嬉皮笑脸的跟着,“云云你还没吃饭?要不要出去吃?”
唐诗云横了他一眼,摇头:“不去了,最近时装周外面记者太多了,万一遇上了呢。叫外卖吧。”
窗外的月色年年相似,两个人随意坐在地板上,旁边堆着pizza盒子和打开的红酒,时光仿佛倒流到几年前。
“云云你记得吗,我一开始的时候完全是吃软饭啊,基本都靠着你养我。”郑翰飞一手举着一角披萨,啃一口,看着窗外的灯光,留给唐诗云一个雕塑一般的侧影,“后来还去门口面包店当过服务生,每天都能带回卖不完的面包,觉得赚大了。”
“那是你有病啊,又不是没有钱,王子非要冒充乞丐。”唐诗云端着酒杯,毫不留情,“你是不是从小就是看狗血电视剧长大的?”
郑翰飞一噎,外头想了想:“哎,可能是吧,隐约记得我妈原来整天就看电视剧。估计对我幼小的心灵造成了不可磨灭的影响。不过只能说明电视剧说得对,要不我哪里拐到媳妇的呢?”
“呵。”唐诗云冷笑,看过去还想说什么,却没开口。郑翰飞随意坐在那里,支着一条长腿,胳膊架着膝盖,手里捏着一支红酒杯。不算明亮的灯光下,含着一抹轻笑的脸,有一副闲散从容的美感。
“你还给我当过模特呢。我的毕业设计就是那你当模特做的。”把原本要出口的话咽回去,唐诗云突然说道。
郑翰飞申申长腿站起来,站到那个记忆中的角落伸开手比划着:“是啊,就在这儿。真是站得我全身都僵了呢。没想到这么多年之后又有机会当你的模特。”
唐诗云灵机一动,从行李箱里翻了两下,就抖出一件衣服。收拾行李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唐诗云就把这件早春系列的样衣给塞进了行李箱。
郑翰飞朗然一笑,看着唐诗云翻行李箱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慢悠悠地洗干净手,擦净。站在窗口那个他熟悉的位置,据说那里有最好的巴黎夜景充当背景和最柔和的灯光角度。
只是随意的一站,郑翰飞盯着唐诗云的脸,不言不语,就那么暧昧地笑着。习惯于镜头和灯光,郑翰飞无比明晰的知道怎么展示自己的魅力。抬起手,一颗一颗的解着纽扣,有意无意的用修长的手指划过胸肌的阴影,仿佛展示着一支充满荷尔蒙的舞蹈,郑翰飞把脱衣服这个简单的动作变成了一个无声的诱惑。
唐诗云一手搭着样衣,有些僵硬的站在原地。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吞咽了一下口水滋润有些冒烟的喉咙,唐诗云听见郑翰飞发出一声轻笑。有些愤愤地发现自己被诱惑了,压抑着鼓噪跳动的心脏,唐诗云弯了弯眉眼,故作冷漠地说道:“当年的郑翰飞可没这么浪。”
“云云……”郑翰飞僵了一下,不高兴撇了撇嘴,比起方才五分钟没解开三颗扣子,赌气似的三下五除二把自己剥了个精光,只穿着一条内裤,大大喇喇的站在窗口,任由窗外的灯光暧昧的笼罩在他线条优美的裸背上。
这么简单直白到真有几分当年的样子。眼前的男人恍惚间和原来那个青涩少年的影子重合了。郑翰飞身上似乎从来没有什么羞涩,唐诗云第一次迟疑地问他能不能当模特的时候,他就痛快地一口答应,似乎为了自己终于能为唐诗云做点儿什么而满足不已。
只不过当时少年的身量还稍显不足,没有像现在这般,充满着男性的魅力。
郑翰飞微抬着双臂,任由唐诗云在自己身前身后忙活。唐诗云无视着自己内心的悸动,把微凉的衣服贴合到眼前□□的皮肤。灵巧的手指勾着衣带调整着角度和皱褶,偶尔拂过温热的皮肤,唐诗云都能感觉到眼前男人一瞬间的僵硬。
杏眼微微一眯,唐诗云难得坏心眼儿的故意在郑翰飞腰侧蹭过,好笑的看着男人呼吸开始紊乱。蹲到郑翰飞身侧,唐诗云微微转动着裤腰,柔软的手掌顺着裤线一直往下到裤脚,抚平被行李箱压出的细小皱褶,手掌下坚实的大腿肌肉紧绷着,蕴含着强劲的力道。
“云云……”头顶传来黯哑地声音,郑翰飞压抑着声调,小心地问道,“我们算不算和好了?”
“嗯?谁告诉你的?”唐诗云声音柔软,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蹲在郑翰飞脚边仰着头。大大的杏眼眼尾带着笑意,从上往下看去竟有几分难得一见的魅惑,唐诗云一只手保持着刚才的动作,贴着郑翰飞的大腿,不过却有一搭无一搭的绕着圈子:“你不是说,我们是炮|友么?”
“那我们就干点儿炮|友应该干得事情吧!”
作者有话要说:过度发点儿小甜饼,露胳膊挽袖子准备下一个大招,吼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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