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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被劈成两半的虞子,凤侯心中一颤,此时此刻,他也不知,自己这心里是什么滋味,只是感觉愤怒、无力以及惧怕,种种情绪混合在一起,令他心中复杂。
“怎么?你不说?”甘宁见状,一眯眼,又拔出一侧士卒腰间环首刀,掂了掂,意味深长的道。他可不会顾及对方的身份,也不会在意杀了他的后果。
“汶侯,他回汶国了!他认为这次全部都是因为孤之过。”凤侯闻言心中一寒,连忙低着头,面无表情道。旋即说道:“这次孤认输了,汉国想要什么?”
凤侯以为汉国没有足够的官吏,根本不可能占据凤国,最多和庄国一样,赔点东西,只要过个几年,待他休养生息,再联合汶国,灭汉国。
只是可惜了虞子,这可是他多次礼贤下士求来的,为他多次呕心沥血谋划,多次为他说动士族,甚至出使汶国,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大才。
原本是打算联合弱势的庄国,攻伐汶国,占据辽东郡北方,再以居高临下之势,压服庄国,完成统一大业,而他也说了,只要打通和外界通道,他就功成身退。
此等良臣,却死在了一个粗鄙武夫手下,如何不令他惋惜,如何不令他追悔莫及,如何不令他心痛。
“嗤,看来你还是没把我汉国的话记住。我们说过了!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为汉土!想要什么?自然是整个辽东郡!”甘宁傲然道,他为汉国而骄傲,为汉家而骄傲!
“这怎么可能?汉国自绝于天下士子,是没有人愿意为他效力,他简直就是痴心妄想!”凤国癫狂了,这是要亡他凤国啊!祖上打下来的基业,怎么可以败在他手上。
“这个就劳烦凤侯担心了!”甘宁一挥手,语气渐厉道:“分出一火10人,将凤侯看牢了,不得有丝毫闪失,若敢误了君上大业,就让你一家老小喝西北风去!”
“诺!”
此刻凤侯带回来的残兵已经被杀戮一空,他们跑了这么长时间,又是一天一夜没有吃饭,士气低落,此刻突然袭击,根本没有丝毫反抗能力。
距离凤侯最近的十人顿时团团围住凤侯,一把将他从马上拉了下来,也不知从哪里扯来的一大团绳子,将凤侯绑的和粽子一样,狼狈不堪的躺在地上费力的滚动。
汶、凤两国各五县,其中平郭、庄河原属庄国,纷纷在上一代庄侯手中丢失,这也使上代庄侯郁郁而终,巧合的是,上代庄侯死后第四天,上代凤侯、汶侯也纷纷辞世。
汶国由南向北:平郭、汶县、安市、新昌、襄平
凤侯由西向东,再由西o安o平向北:庄河、东沟、西o安o平、凤县、武次。
东沟和西安平都是临海的,可以如法制炮,再加上有凤侯这个大杀器在手,不过目前计划再生波折,汶侯居然没跟着凤侯抵达庄河县,这让甘宁有些迷茫。
甘宁来到百姓聚集之地,发现士卒正在谈自己的加入汉国之后的感受,而庄河县当地百姓一脸的向往,将汉国当成了人间仙境,只要加入汉国就不会被饿死。
“对了,差点忘了主公交代的批斗大会,还有港口。”甘宁一锤手掌,突然惊醒。
甘宁先是派人进行一番民意调查,然后私下找了几个百姓谈话,拜托他们当引子和托,那些百姓狠的士族牙痒痒,绝对的权利之下,自然有诸多的欺凌和压榨。
那些士族进行精英教育,将他们的权利和欺压,归于理所当然以及所谓的高贵血统,这里没有陈胜吴广,没有那句开启彻底颠覆所谓理所当然和高贵血统的千古名言。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当然,他们失败了,失败在这种理所当然以及高贵血统,已经深入人心,诸国王族遗脉被迎回,各种贵族之后如雨后春笋涌现,陈胜吴广失败了,但没有彻底失败。他们为王前驱,成就了汉高祖。
诸夏让甘宁搞得这个批斗大会,一方面拉百姓入伙,他们杀了士族就回不去了,二来,诸夏可以名正言顺的杀士族,吞没士族家产,填补军需。
甘宁做好准备,寻了一处高台,将看管起来的所有士族拉到高台上,然后他们面对百姓跪下,这让那些自小精英教育的贵族如何肯?自然少不了抵抗。
噗——
嘭——
淅沥沥——
伦直面色冷酷的一把揪住一名死都不肯下跪的士人的头颅,右手猛的一挥,像是热刀切奶酪一样,整颗头颅被他抓在手中,尸体则不由自主的栽倒在高台上。
死不瞑目的头颅被伦直拎在手中,血液顺着伤口淅沥沥的滴落,面色惨白如纸,皮肤下的经络清晰可见。
震撼的一幕,令所有看到这一幕的百姓惊呼而起,有的噤若寒蝉,有的发出尖叫,更有甚者呕吐不止。而士族见到这一幕,有的死硬着不跪,以彰显自己风骨,有的哆哆嗦嗦的屈辱的跪下,也有的犹犹豫豫。
甘宁不吝杀人,又杀了一名铮铮铁骨着,顿时又跪了大半,其余还站着的被甘宁下令尽诛,高台顿时染红了一片,一股浓郁腥味顿时遍传四方。
下方百姓所有人都怔怔的看着这一幕,以往高不可攀士族如今正朝着自己跪着,不知为何,一些百姓通红着双眸,紧握着双拳,死死的盯着其中一些人。
“今日批斗大会,你们受谁欺压,讲述他的罪过,众人无意义,上前领剑,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无需任何顾忌,相反,杀一士族,便可入汉国!”
听到最后,所有百姓顿时意动,但内心深处依旧对士人持有敬畏之心。
好在甘宁早有准备,一使眼色,顿时一人挤了出来,赤红着眼珠子说道:“就是他,他花一百文要买俺们家十七亩田,俺娘、俺爹知道他不好惹,就是想要以市场价卖。
大伙都知道的,现在一亩地都620文,他的家宰却只给我们家100文,哪有这样的道理,我们好说歹说,他家宰直接派人活生生的打死了我爹娘,还掳去了俺姐姐……”
说到这里,那干瘦小伙哽咽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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