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辉到底不情不愿地跟着包小茹收拾东西去了他大舅家。
凌遥又恢复了一个人的生活,也挺好,清净,可以偷个懒,想几点做饭就几点做饭。
这几天,凌遥他总觉得好像忘了什么事儿,却又想不起来。这天喂了鸡鸭兔子,他打算去大棚里看蔬菜的出芽情况。出了后门,还没进大棚呢,他突然一拍脑袋,才终于想起来了,他家西边还有一块一亩左右的地呢,那块地也是大伯家一直种着的,他当时跟大伯要地的时候,也说了那块地,不过后来盖大棚、翻地、种菜,他暂时就没管那块地,后来忙完了,他又忘记了。
凌遥出了大棚,朝西边看了一眼,一片绿油油的麦苗,他家那块地大伯家种上了。
微微叹了口气,对大伯家他已经生不出气来了,跟那些人生气,纯粹是自找不自在,种就种了吧,他暂时也没想出来给那片地种什么,再让大伯家种这一茬。
凌遥摇摇头,又钻进大棚,当初大伯种的小麦也都长出来了,蔬菜也发芽了,跟麦苗混在一起,有一亩多呢,凌遥看着头大如斗,又不得不把蹲下来,小心地麦苗都□□。
这可真是个细活儿,因为菜苗跟麦苗长在一起了,根部紧挨着,要非常小心。凌遥整整在大棚里猫着腰忙活了七八天,才把麦苗杂草都拔干净了,有些菜苗稠了,他也拔了些,反正麦苗杂草剁碎了,跟麦麸拌在一起,鸡鸭都能吃,一点儿不会浪费。
看着小鸡小鸭们一天天地长大,无忧无虑地抢食吃,凌遥心情也很欢乐,仿佛看见一只只香喷喷的烤鸡烤鸭在他眼前晃悠,这种感觉比他最开始在薛昊的公司卖房时,卖了几十套房子还要有成就感。
大棚里的活都干完了,院子里种的菜大点儿的都挑着拉县里卖了,凌遥又闲下来了,无所事事,懒的都快长毛了,正好养猪的那家人打电话,说可以把猪领回来了。
凌遥去看了一下,猪圈里五只胖乎乎的小猪仔,钻在母猪身下哼唧哼唧地吃着奶。凌遥原本定了两只,又觉得有点少,他家猪圈盖的挺大的,养个七八只都不会拥挤,不过五只有些多了,他就挑了三只。 一只母的,他打算养大了接着生小猪,两只公的,养肥了就宰了。
养猪的李婶儿好心地提醒凌遥:“遥遥啊,这公的,婶子给你骟了吧,不骟的话长得慢得很。”
凌遥愣了一下,看着小猪,觉得这样有些残忍。不过他也知道,一般人养的公猪,只要不是留着做种猪,都是要骟了的,好养活不易生病,又长膘长的快。
可是他着三头猪,是一母同胞,公猪肯定不会自己养着配种用,再说,他都不知道自己能养多久,凌遥一时有些犹豫不决。
结果他一愣神的功夫,李婶儿已经握着把明晃晃的刀子,让儿子扒开小猪的两条后腿,手起刀落,十分麻利地把一只小猪给太监了,看样子是做惯了的。
凌遥听着小猪凄惨的叫声,下意识地抖了一下,赶紧说:“李婶,骟这一个就成,另一个不用骟了。”
“成,”李婶很爽朗地站起来,把刀放下,又转身在一旁拿了一个针管,对凌遥说:“你等着,,婶儿给打一针破伤风。”
凌遥帮忙把蹄子乱蹬的小猪按着,看着李婶给打了一针。付了余下的钱,又跟李婶儿闲聊了一会儿,凌遥就把抱着装小猪的箱子走了。幸好他犯了懒,不想走路,是开着车来的取猪的。把小猪塞进后备厢,凌遥开着车回家了。
吃了晚饭,凌遥正给猪拌食,手机响了,他逃出来一看,是存在手机里的号码,但是没有名字。
凌遥眯了眯眼睛,想起来这人了,就是跟他一起送小辉去医院的那个人,当初那人只给他留了电话号码,没有留姓名。他瞬间有些汗颜,觉得自己也太没礼貌了,那人帮了他,他当初也没有问人家的姓名。
不过不知为什么,那人虽然长相纯良,笑的很和善,他却总感觉有些怪怪的。
只是人家帮了他的大忙,又一直在医院跟他一起等小辉的检查结果出来,他肯定要好好谢谢人家的。
凌遥赶忙接起电话。
“凌先生,现在有空吗?”很温和的声音,让人听着很舒服。
“有空有空,我给你打过电话,你一直关机。”凌遥笑着说。上次在医院里听着这声音,不觉得什么,现在隔着话筒听着,却有一点熟悉。不过凌遥想,他以前肯定不认识这个人,这种熟悉感,大概是因为他在医院里听过这种声音,记住了所以才会觉得熟悉。
“凌先生晚上有空吗?出来一起吃个饭吧。”
“成,”凌遥想了想,他对县里不太熟,好一点的饭店他都不清楚,请人家吃饭又不能去路边摊上吃,他问:“我对县里不太熟,你说个地方吧。”
最后两人商量了一番,晚上七点半,去那医院对面不远处的佰人王吃自助。
挂了电话,凌遥接着喂猪。又忙活了一阵,才去睡了一会儿。一直到下午六点多快七点,凌遥才醒来,换了一身简单的灰色休闲装,就开车去县里了。
佰人王里的生意不错,凌遥挑了一个靠窗的位子,可以看见外面车水马龙大街。凌遥记得他上小学时,兴坪县已经升级为兴坪市了,不过他和村里人还是习惯说县,到现在也没能改过来。兴坪市这几年发展的很不错,道路拓宽了许多,绿化也不错,街道两旁各种商铺林立,热闹非凡。
凌遥不知道对方喜欢吃什么菜,就只点了一个鸳鸯锅底,让服务员七点半左右再上。
七点二十左右,那人的电话来了,凌遥告诉对方他已经进来了。让服务员先上锅底,凌遥拿着票去门口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