琇莹还换了三个粗一点的银针,又试了一次,还是一点都扎不进去。现在罗祥的衣服上都布满了内息,银针扎到上面就像碰到了钢板一样,一点都扎不进去。
琇莹叹了口气,不甘心的收回了银针。“现在只能祈祷他自己能撑过彼岸花的第一次发作了。”
“没有别的办法吗?”绿竹焦急的摇摇头,刚才牛肉切不动,她吃的不多,但是花螺她可是吃的一点都不剩了。现在已经隐约的感觉到了内息的不寻常举动。
“现在千万不要乱动内息,你动的越多,彼岸花发作的就越快。”琇莹心也乱了。她看了一眼花疏影,她的武功在几个人之中是最强的,如果彼岸花发作起来,她的危险是最大的。
“江流儿,你快点来吧。”琇莹自言自语道,为什么每次一到关键的时刻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一想到这里,琇莹没有由来的心中一痛,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掉了。这一开始就止步住了。她昂起头努力的让自己安静下来,泪虫发作了,失心虫就会发作。
漆黑的安康镇外,一辆冒着大雪赶路的黑色马车之上。徐胖子顶着寒风手拿着一壶酒。他身上裹着厚厚的狗皮。他的屁股底下押着一根长长的绿色马鞭,这条马鞭是他临走的时候在酒肆里面偷偷的顺走的。只有拿着这条马鞭的时候他才觉得自己才像是一个合格的车夫,实际上屁股下面的马鞭根本就没有使用的机会,因为拉车的白鹿一个鄙视的眼神就让徐胖子像见了鬼一样,他从来没有见过一头鹿有这样一双灵活的会说话一样的大眼睛。
现在徐胖子不用骑马了,他裹着厚厚的狗皮大衣,怀里抱着一壶老酒,不时的拿出来喝上一小口,酒那出来的时候很烫,收在怀里这么久了依旧还有一点温度。喝着喝着徐胖子就觉得浑身开始发烫起来。
马车里面的人根本就不是白马银枪,那个银枪公子居然时刻都卷一把刀带走身边。不过徐胖子知道那个人比真正的银枪公子厉害多了。白马银枪可没有可能一招就搞定玉玄林,玉玄林可是安康镇有数的高手,虽然徐胖子在安康待的时间不多,可是以前盐帮兴盛的时候,玉玄林的名声可不是一般的响亮。
“你怎么啦?”月舞看到江流突然捂着胸口,豆大的汗滴像下雨一样的直往下冒。
“撕心虫发作了。”江流强忍着撕心裂肺的剧痛,挤出一点笑容。
“她哭啦?”月舞翻着白眼。
“是的,泪虫发作了。”江流突然在车厢里面直挺挺的躺了下去,将坐在一边发呆的天佑下个半死。
“师傅,他。。。他怎么啦?”天佑小脸苍白,明显被这突然发生的状况吓懵了,刚才还顶天立地的师傅突然无助地倒了下来。
“我们要回去,他们还在安康?”江流挣扎着断断续续的说了一句话,话还没说完,他就已经喘息的不行了。
“好,我们回安康。”月舞爬到马车的门口,探出头,冲着马车外面喊了一句,“转头,回去。”
徐胖子被突然冒头的月舞吓得不轻,他尴尬地点点头,刚想要说话,却发现拉车的白鹿已经将马车拉的转了个方向,向着来路飞奔起来。感情刚才月舞不是对他说话呢,这瞬间他感觉自己被深深的伤害了,感情之处争取过来的车夫不过是一摆设。人家根本就不需要,有这里伶俐的白鹿,哪里还需要一个车夫。
这更加的坚定了徐胖子想要跟随江流的决心。
呦呦拉着墨斗马车在雪原上飞驰,它的感觉比人要灵敏许多,当江流在车厢里面倒下的时候它就已经觉察到了。撕心虫发作,江流是没有办法使用神照经了,自然是无法通过神识跟呦呦交流了。在月舞说出要回去的时候,呦呦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它将马车拉起来开始飞快地奔跑。
“你转过身去,不许偷看。”月舞红着脸对天佑说道。
天佑莫名其妙地转过身去,背对着江流跟月舞,他刚坐下没多久居然就睡着了。
这一次江流喝下月舞为的药汁之后没多久就压制住了撕心中的骚动,现在月舞已经修炼到天狐八尾的境界了,精血对蛊虫的压制作用比之前更加的强大,可惜还是不能将撕心虫完全的杀死。如果琇莹在的话,她一定会发现,江流说中的根本就不是什么蛊虫,他是中了毒。只不过这个毒死活的。活在他体内的这个虫根本就不是撕心虫,而是一只天蚕。
江流清醒了过来,他们离开安康镇原本就没有多久,现在回来花的时间更少了。快要进到安康的时候,呦呦停了下来。这是江流的意思,现在月狸他们遇到了危险,在没有摸清楚情况之前就冒然的进入到安康是十分的不明智的。
江流嘴巴里面的一股腥味始终没有散去,他叹了口气,心中却不愿意想的太多。月舞从荒原出来之后就一直跟着他,虽然说不上风餐露宿,但是做为一个侍女她也吃了很多苦,至从月舞来了之后,江流一路上的衣食住行,都不之前要省心了许多。
“我先去探路,你们先回酒肆。”江流擦干净了脸上的汗水,将身上湿透了的月白色长衫脱了下来,虽然以他的内息将湿了的一声用内息烘干不过是眨眼之间的事情,可是他不喜欢穿着汗透了又弄干的衣服,这样的衣服穿在身上总有一股浓浓的汗味,这样的夜晚这样一件衣服很容易成为暴露的突破口。
江流换上了一身黑色的紧身衣,越发显得虎背蜂腰,身形健硕,虽然天魔四变的时候,将浑身的肌肉都炼化了一遍,可是现在的江流已经拥有的雄健而又有爆发力的身体。
“他们大约在那个方向。”月舞跟手下的失心人还是有一点点感应的,现在江流要去探路,她也只能大概的指一个方向。
徐胖子抱着熟睡的天佑进了酒肆。